秦东昇愣神地看着王龙虐待聂北城，一时间还没从庞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

陆凡是王龙的老板，那他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是掌控一省的地下皇帝，还是影响力遍布数个省份的区域王者？

一旦到了那个级别，别说他和廖耀襄，就算是更高一层的人来了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

他越想越心惊，再看陆凡时宛如在看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光想想就心生一股无力感。

“城……城主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下意识去找比他更高一级的廖耀襄，希望能找到主心骨。

但廖耀襄比他还谨慎，皱着眉头问道：“陆凡是你的老板，他是什么身份？”

他试图把事情摊到台面上谈，但王龙并不买他的账。

“陆先生的身份高贵至极，不是你们两个小人物可以打听的。

今天我就问你们一句，我要宰了聂北城再覆灭聂家，你们有什么意见？”

王龙的态度给了廖耀襄和秦东昇当头一棒，他们身为江城最具实权的两个人，竟然被一个混混鄙视了？

可纵然他们对‘小人物’这个称呼感到极其不爽，也不敢在神秘莫测的陆凡跟前随意反驳。

毕竟那家伙在聂家当着数百宾客的面虐杀聂云清，用棺材藏炸药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啊。

陆凡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一样，淡笑道：“你们可以力保聂家，也可以热血沸腾地奋起反抗，就看你们有没有命笑到最后了。

他扫视了一圈外面的武装特警和狙击手说道：“今天就算没有王龙过来帮我镇场子，我也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们信吗？”

廖耀襄和秦东昇心头一紧，他们都听懂了陆凡话里的隐藏含义——我活着，你们死。

“哈哈，所谓商场如战场，你们两家产生商业上的争端也很正常嘛。秦局长，你带武警过来是不是小题大做，马上回去写份检讨给我？”

秦东昇立即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谦恭道：“是是是，商业上的小打小闹的确不该出动武警，这是对国家资源的严重浪费，我马上回去做检讨。”

随即大手一挥，下令所有武警全部撤退，聂北城则是被这一幕吓得遍体生寒。

“城主大人救我，秦局长你不能走啊，陆凡是魔鬼，他会杀了我的啊！”

但不论他怎么呼喊，秦东昇都是一去不回头。

陆凡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对廖耀襄说道：“城主大人，咱们出去聊聊？”

廖耀襄没想到陆凡最终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可他的履历中毕竟当了十几年城主，强大的个人信仰和自我调整能力，让他很快就恢复冷静。

“既然陆先生相邀，廖某岂有拒绝的道理，地方你随意安排，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他们走出季风大厦时，王龙已经把聂北城秘密带走，让他亲眼见证整个聂家被灭族的惨剧。

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茶馆内，陆凡展露着他在青云山上浸淫了十几年的茶道，每一个动作都宛若天成，暗藏着一丝玄妙的天道韵味。

“廖城主，请用茶。”

他把一杯茶送到廖耀襄面前，廖耀襄抿了一口细细品味，随后一口饮尽。

“好茶，陆先生的茶道果然了得。

把三千块一两的大红袍泡出了三万块一两的味道，想必在整个天南省也无人能出其右。”

陆凡笑而不语，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他的茶杯滴上一滴液体，再次给他续上茶水。

“既然廖城主也是个品茶高手，不如再尝尝这一杯的味道如何。”

廖耀襄的表情凝滞了，盯着陆凡的眼神看似沉稳，实则在高频闪烁。

陆凡往他茶杯里滴的是毒药还是良药，万一喝完之后被迫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怎么办？

可他敢不喝吗？且不说现在是两人独处，就算他带一个特警队守在身边也未必能赢。

陆凡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我要杀你，我有必要亲手为你泡茶？廖城主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哈哈哈。”廖耀襄发出爽朗的笑声，“是我着相了，这杯茶我喝！”

这一次他不再细酌慢饮，而是仰头一口吞下。就算是毒药，他也要死得悲壮一点。

但茶汤下肚后仅仅三秒，他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咦，脸上浮现出舒爽的表情。

“陆先生，你这杯茶有大玄机啊！

我身上的顽疾十几年来看了无数名医都无法痊愈，你仅用一杯茶就让它好了大半，实在太神奇了。”

感受着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轻松舒爽，他看向陆凡的眼神完全变了。

对聂家唐家来说这是大魔头，杀人不眨眼，可对他来说就是救命恩人，让他看到了人生的新希望。

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份希望是需要代价的，陆凡肯定会向他提出非同一般的要求。

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廖某不是愚钝之人，陆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陆凡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把一张纸推到他面前说道：“你的顽疾我也没办法一次治好，等你把这个方子上的药材凑齐再来找我，我保你痊愈。”

廖耀襄看到方子上写着好几种名贵药材，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单单就这点东西，没有三五百万根本搞不下来。

不过他还是站起来感激地向陆凡鞠躬致谢：“陆先生请放心，不论你能不能治好我这个病，这份情我都记下了。”

陆凡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治好你这个病这时候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如果你在任期内不犯什么错，我想天南省的老百姓还是很希望你去当他们的父母官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我们这些普通人啊，最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父母官罢了，多单纯啊。”

廖耀襄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曾经因为疾病和站队问题，他基本上已经确定江城就是他的仕途终点。

如果陆凡能帮他再进一步，从今以后他就是陆凡的一条狗，让他往东绝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