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确定,从南山山泉水中分离出来的志贺菌基因测序已经出来,跟国外一家实验室已经公布的基因序列完全一致,证明是同一菌株。 我推测这应该是生物恐怖组织从国外的实验室将菌株带入国内,并进行了繁殖培养,然后投放到南山镇的泉水中。 现在我怀疑他们可能有下一步行动,再投放的菌毒株可能会是具有更高致病性的,现在一定要把这个组织给揪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电话那头的南翰飞脑海中已经形成处理这件事的具体步骤,先去南山镇一街李大爷家询问当初发现清晨从南山上下来的那批外国人的目击证人,寻找这群人的线索。 南翰飞:“雅南,把目击者的信息发给我,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最好能跟我一起去,毕竟你接触过目击证人,而且在山泉水周围调查过。”
“我有时间,我们在哪里碰面?”
“我现在在外面执行任务,不在警局,我们在南山镇一街集合,你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好,我先把目击证人李大爷家的地址发给你,过一会儿我自己开车过去。”
挂断手机之后,谷雅南先把李大爷家的地址发给南翰飞,接着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准备开车赶往南山镇一街李大爷的家。 刚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汽车,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顾青岑。 接通手机,传来顾青岑的声音,“雅南,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准备开车去南山镇一街,调查这次腹泻疫情。”
“之前听王笑笑说南山镇的腹泻疫情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这个几个方面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写总结报告了,你怎么又要去现场?”
“我今天上午刚给分离出来的志贺菌做了基因测序,发现有些问题,还要去现场再调查一遍。”
电话那头的顾青岑短暂的沉默之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谷雅南很担心顾青岑,忙问:“青岑哥,你怎么了?”
手机里顾青岑的声音很虚弱,“我很不舒服,之前放在公寓里的药已经吃完,还有一部分药放在单位里,这些药是从国外寄回来的,国内没有卖。雅南,你能帮我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把药拿回来吗?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顾青岑这几天一直请假在家休息,谷雅南忙着南山镇疫情的事,如今又跟南翰飞忙着寻找生物恐怖组织,倒把顾青岑的事忘到了一边,如今顾青岑突然打电话过来,声音很虚弱,谷雅南心里有些不忍,对比了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决定先帮顾青岑取药送过去,于是答应,“好,我现在就回去拿药,一会给你送过去。”
回到应急办公室,打开顾青岑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有一个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片,药瓶外没有任何标签,不知道是用来治疗什么疾病的药物,谷雅南也没想那么多,拿起药急匆匆赶回顾青岑所在的单身公寓。 站在顾青岑单身公寓的门口,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应,就在谷雅南以为顾青岑病的晕倒了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顾青岑面色苍白,穿着睡衣,站在门后的玄关处。 “青岑哥?”
谷雅南进门,发现顾青岑只站在那里竟有些摇摇晃晃,忙伸手扶住。 顾青岑的手冰凉,试了一下额头却滚烫。 “青岑哥,你病了,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扶我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就好,药带来了吗?”
谷雅南从衣兜里掏出药瓶,“带来了,现在就吃药吗?”
“嗯。”
谷雅南扶着顾青岑回到卧室,将他安置在床上之后,药瓶和自己随身的包、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谷雅南则去了厨房,准备倒一杯白开水,找到热水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热水要现烧。 “青岑哥,你等一下,我烧点热水,马上就好。”
谷雅南在厨房里烧热水,放在顾青岑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叮当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的声音。 顾青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了消息,发现是南翰飞发来的。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跟迈克长得有八九分神似。 照片下还配着文字,“烧香河无名男尸案的颅骨复原图已经出来,跟上次在大学城做科普宣传时遇到的金发男子非常相似,他是顾青岑的老朋友,之前我的怀疑可能是真的。”
顾青岑看完信息,默默的删除,又将谷雅南的手机关机放回她的包里。 很快,谷雅南端着一杯热水过来。 “青岑哥,可以吃药了。”
谷雅南将热水杯递给顾青岑,顾青岑接过之后,端着水杯的手有些颤抖,谷雅南忙拿回水杯。 “青岑哥,我帮你,药要吃几颗?”
“一颗。”
谷雅南打开药瓶,取出一颗白色药片递给顾青岑,待他把药片放进嘴里之后,又端着水杯给他喂了几口水。 顾青岑吃完药,倚着靠枕半躺着,看像床头柜的抽屉,跟谷雅南说,“把抽屉打开,里面有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打开抽屉。 空荡荡的抽屉里只有一个陶瓷杯。 这个陶瓷杯谷雅南认识,小的时候,顾青岑住在她的家里,当时全家人去做手工陶瓷,烧制了一套杯子,家庭成员每个人一个,7年前顾青岑离开的时候,属于他的那个陶瓷杯就不见了,没想到他一直随身带着。 “青岑哥,没想到这个杯子你一直留着。”
顾青岑伸出手,示意谷雅南将这个陶瓷杯和她手中的水杯一起递给他。 谷雅南照做。 顾青岑将水倒了一半进陶瓷杯里,又送回谷雅南,同时与谷雅南手中的陶瓷杯碰了碰,“雅南,谢谢你在我消失了七年之后,还能依然把我当家人看待。”
说完,顾青岑喝了一口自己手中杯子中的水。 谷雅南莫名的感觉心酸,也喝了一口手中陶瓷杯中的水,摇头说,“青岑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们永远都是家人。”
顾青岑苍白的脸上有一丝苦笑,“对,雅南你永远是我的家人,我会一直保护你,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顾青岑说着话,坐在床旁的谷雅南却突然觉着浑身无力,脑袋发晕,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重影。 谷雅南惊觉事情不对,手中的陶瓷杯落地摔成碎片,杯子中的水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