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猜到的温灵,知道了确切的答案,还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另外一份是.......”
“我们陆家给你准备的彩礼。”
温灵:“?!?!”
温灵顿时觉得这本应该轻飘飘的文件袋,一时间沉甸得不行,连忙双手递还给了陆爸。
“伯父,这我可不能收!”
陆爸脸上依旧扬着亲切的笑容,调侃着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家嘉尧?”
温灵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喜欢但是.......”
“那不就行了,拿着吧。”
陆爸眼疾手快地强塞到了温灵手里,笑着道:“你要是觉得当做彩礼太沉重了,就把这礼物当成我和姣姣准备的见面礼就行,没多少钱的,别太有压力。”
没多少钱的.......
老管家在一旁安静得很,但是听到陆景焕的这一句轻飘飘的‘没多少钱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是啊,没多少钱的。
送的全是不动产,价值数十亿的陆云号说送就送了,还有原本一开始给云纯小姐准备的足够奢靡挥霍一辈子的陆氏旗下全国连锁三大商贸广场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次陆景焕还多加了百分之三十,以及三套价值上亿的海景别墅。
嗯,真的没多少现金的。
温灵对于陆爸的这句‘没多少钱的’怎么就不信呢?
可长辈赐,不可辞。
温灵也没在博了陆爸的面,笑着道点头道:“好。”
她先保管着,等回去给乖乖崽也是一样。
只听陆爸十分真诚地说道:“糖糖,伯父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不然就算我早在几个小时前,搭直升飞机飞过来,也于事无补。”
温灵一想到这件事,也是一阵后怕,如果她要是再晚上一点的话.......
后果她可能无法承受。
只见陆爸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其实也得付一半的责任。”
温灵疑惑地“嗯?”了一声。
陆爸认真道:“其实你伯母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我提起云纯,说云纯怎么怎么可怜,几乎一天提起好几次,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伯父有些幼稚,伯父还吃过云纯的醋呢。”
温灵听得很认真,也没打断。
陆爸还在继续道:“当初云纯冒充姣姣回陆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当众拆穿她。”
“可她跪着,哭着说姣姣和岳母都死了,就连她唯一的女儿都一起死在了那场山体滑坡,我也查了,的确如此。
再加上姣姣从小就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她是姣姣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便以姐夫的身份给她打点了一切。
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选择纵容,特别是她长得和姣姣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直觉得姣姣的同胞妹妹怎么可能坏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以来,她仗着姣姣的身份在贵妇圈里横行,我知道,也有私心,利用她挡那些烦人的女人。
同时也自我麻痹着,看着云娇的名字不断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显得我没那么孤单,你会不会觉得陆伯父很可怜啊。”
温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可偏偏陆爸自己说着说着,眼眶都跟着红了,自嘲着笑道:“可能这还不是最可怜的,因为可怜的还在后头呢。”
“或许人总是贪心不足,她开始不满足在外面陆夫人的身份,想取代姣姣,成为真正的陆夫人,还想搬回陆家跟我住,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所以我也从这虚幻的泡影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姣姣真的离开我了,哪怕她的名字她的脸出现多少次,都真的已经走了。”
“我开始给云纯安排相亲,我给她找的都是身家清白的良人,我替姣姣给她准备的嫁妆也足够她无忧无虑挥霍一辈子,可她偏偏一个都看不上。
最可笑的是,背地里她跟我陆氏的一个高管搞上了,还联合陆家分支的一个董事给我下慢性毒药,想慢慢的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磨死,然后用姣姣妻子的身份,继承我全部的财产。”
“可笑吧。”
温灵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觉得刚刚给云纯的巴掌好像打少了,应该再多来几下,彻底打醒的。
温灵微微蹙着眉,“那嘉尧.......”
只见陆爸又重重叹了口气,“我根本都不知道姣姣还给我留了个宝贝,当初陆家内乱严重,我怕她会被我牵累受伤,便想送她去国外保护起来,可她说想回家会云村待着,奶奶会照顾她,再加上大山里,只要前期安排做好,没人会发现她一直还在国内,我也就照做了。
可结果这期间她居然半点都没给我透露怀孕的事情......”
温灵抿了抿唇,“伯母可能是怕你会分心。”
陆爸既心疼又苦涩地笑了下,“是啊,她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就那云村破旧小诊所,那是能生产的地方吗!”
“就连她出车祸的前天晚上,她也就只透露了一句话,说:回来,会给我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可......”
话音未落,有些情绪失控的陆景焕已经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去。
温灵也没有跟上,同样沉溺在了这屋内沉重的气氛里。
惊喜变成惊吓。
陆景焕调整好了情绪,才继续道:“我在前不久得知嘉尧是我儿子的时候,我派人调查他,还看到了他早年最开始当练习生的一段记录视频。”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他好小一只,感觉十分营养不良的样子,那时候是一个深山综艺,才让一个经纪人无意中发现他在田地种菜,虽然好小只,但是长得可帅了。
嘉尧还以为他是来拐卖小孩的,后来才证明了他经纪人的身份,可偏偏嘉尧死都不要,直到经纪人说........
能上电视,能让好多好多人看到他,喜欢他。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那能发布寻人启事吗?我想找到我妈妈。”
而此时,等候室半开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倚靠在墙上,头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一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