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嘉尧委屈得跟个什么小媳妇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手又怎么了?”
温父温母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只有温燃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哦~手啊,她手也断了。”
温灵:“.........?”
哥,你礼貌吗?
温灵很想瞪他,可偏偏脖子根本就抬不起来,只能在陆嘉尧面前,轻挥着手上的两个“小拳套”来证明她没事。
模样既滑稽又可爱,让陆嘉尧破涕而笑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而温燃也一个没忍住被逗笑了,一时之间都没收住笑容。
陆嘉尧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挑眉侧目看向他。
站在门口的段霍行,如果再仔细点,也能发现些端倪,可他此时的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温灵那缠满纱布和固定器的腿看着。
模样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打击一样,久久不能回神,特别是陆嘉尧来了以后,哪怕和他一样知道温灵以后站不起来了,却依旧没有半点试图退缩逃避的行为。
他不理解。
谁会娶一个注定残疾的人回家,他现在已经是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了,未来的女主人肯定得是能和他与之相配的人才对,他非常不理解。
假的,一定是逢场作戏,之后再找个随便什么理由放弃,男人都是这样的。
段霍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松了下眉,“糖糖,伯父伯母,我来得匆忙,下楼买点水果再上来。”
温父温母点头应了句好,直到段霍行出门后,陆嘉尧才用着怨艾的小眼神瞪她,关切地问道:
“说吧,腿到底怎么了。”
只见温灵露出了极其乖巧的微笑,“没事,休养些天就好了,刚刚那话不是想骗你的。”
她刚刚也不是心血来潮想试探段霍行的真心,没必要。
她只是想到了上辈子,她腿残了以后,段霍行也只是简单的来看望她两天,就飞回m国去了,她到死甚至都没察觉段霍行对她意思。
这样骗他,一来,是想彻底断了他对她的想法,二来,也是因为他上辈子对待林妙雪的做法,让她觉得是个潜在危险的存在。
不把林妙雪交给警察,而是还抹去了车祸林妙雪参与的痕迹,还将林妙雪带回了m国,天天在他面前扮成她跳舞?
温灵并不认为这种办法是在帮她报仇,段霍行只是为了发泄他心底的黑暗面而已。
如果她上辈子的腿还好好的,那么那个舞台上跳舞,跳得不好还得遭受毒打的林妙雪,会不会就变成了她?
温灵光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不过看到那个黑色小绒盒时,脸上满是笑意,挥舞着“小拳套”指了指坐落在她身旁的小绒盒。
“这是什么啊?”
陆嘉尧暗道不好,伸手下意识想将绒盒塞回口袋里,欲盖弥彰道:“没什么。”
本来想求婚用的,刚刚一被激得又提前拿出来了。
陆嘉尧囧。
温灵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东西,笑着逗着他,“没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看?拿过来我要看!”
陆嘉尧哪肯给啊,小两口小打小闹了起来,温母无奈笑了笑,连忙拉着父子俩出去了,给两人留点空间。
等到门再次被重新合上时,陆嘉尧才小心翼翼地将温灵拉入了怀里,因为温灵脖子上还戴着颈托护具,他都不敢太靠近她,生怕弄疼她。
男人低沉沉地嗓音此刻柔和得不行,还带上了几分自责。
“是不是很疼啊?”
温灵很想摇头,但也只能干巴巴地笑着回了句:“不疼的。”
“骗人。”陆嘉尧十分幽怨的秒回。
温灵只能乐呵呵地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啊?我明明装得很好诶!”
“难不成.....一进门就发现了?”
只听陆嘉尧缓缓道:“没有,从哥开玩笑说你手也断了才发现的,明明你腿都残了,他那么疼你,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还会跟我开玩笑。”
温灵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果然,哥就是个大破绽!”
只听陆嘉尧揶揄地哼笑了下,“你以为能瞒住段霍行多久,我都发现了,段霍行等会冷静下来了自然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不怕他回来质问你?”
温灵笑嘻嘻道:“不怕。”
不难看出来,段霍行应该是个严重的完美主义患者,只要她不完美了,他也就对她不感兴趣了。
所以她才想着,索性装一段时间残废,装到他回m国去,等到她结婚了,生米煮成熟饭了,陆家和温家都成为她的后盾,他这种人不会冒险的。八壹中文網
而且,她不认为段霍行飞回m国后,知道被骗了,还有脸还回来找她。
前世她腿好了以后,段霍行也没有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很显然还是要点脸的。
温灵想着,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段霍行不是什么非她不可的大病娇,不然真的有得头疼了。
陆嘉尧见她走神,很想小小的惩罚一下她,却无从下嘴,只能不满嘟囔道:“好啊姐姐,在我的怀里走神,想别的男人?”
温灵刚想开口说话,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顷刻门便被打开了。
陆嘉尧松开了温灵,两人均转头看向了段霍行,可他手里并没有什么水果篮,更何况时间也不对。
想来是某人正如陆嘉尧所说,发现端倪之后,半途折返回来了。
温燃也在段霍行身后,似乎想拉住他,不让他进门。
温灵扬着微笑,缓缓开口道:“哥,你让他进来吧。”
这下,不仅段霍行进来了,就连温父三个人都进来了,生怕出点什么事情,来压场的。
段霍行也不管他们,只是直直盯着温灵看着,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呢?”
陆嘉尧很显然把他当空气,将小绒盒拿在了手上,一只手拿着刚削了一点苹果,笑着问她:“现在想要这个,还是这个?”
温灵沉吟了几秒,指了指苹果,“这个。”
“口好渴啊。”
“好。”
陆嘉尧如愿以偿地将小绒盒又揣回了口袋,拿起水果刀又削起了皮,眼神认真得感觉都想把苹果削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