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一定会讨厌她的。
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被常安讨厌!
感受到阿宁强烈的心神波动,金红色的光点又开始亮了起来。
祂试图去接触这些光点,金红色的光点慢慢的从神的手里跑了出来,争先恐后的围着阿宁打转,就像是要讨好主人的宠物一样。
神的声音里多了些无措,“天道之力…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祂垂眸看向阿宁,语气却不像刚刚那样冷清了,反而多了些叹息,“祂既是认定你能承担起天道的责任,这方世界你若不喜,毁了便是。”
阿宁摇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不可以!常安喜欢…毁了常安就不会回来了。”
她不明白这些光点是什么,也听不懂神明说得天道是什么,她只知道内心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常安一定会再次回来。
她需要等。
需要等着。
她要保护这个世界,要担起她的责任。
随着天道之力的不断汇入,她好像渐渐开始认识到了什么。
法则。
天道的法则。
那是记忆里那个人一直守护的东西。
“我知道的,我会维护小世界法则的运转,但是,我要留下来。”
阿宁握了握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她没有消失!我会把她带回来,只是,我需要时间。”
是的,她需要时间。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陨落,会入轮回。
更不明白为什么既然知道了她会入轮回,偏偏还让自己杀死她。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祂挥了挥衣袖,“要多久?”
阿宁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在她回来之前,我会守护这些世界的法则。”
神明离开了。
就像是祂的出现一样,离开的也是那么的快。
四周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头发被风吹得打在脸上,耳朵里也灌进了风,阿宁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接受着四面八方的光点。
她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
也需要再次找到常安的气息。
……
空间里。
7358看着眼前被白光托举起来的宿主,惊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猛地拍了拍脑门。
不行。
他需要好好捋捋。
宿主是天道大人?
他们所做的任务都是为了让天道大人回来?
天道大人就是宿主?
小世界有救了!
明明它是系统,偏偏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人类一样,跳动个不停。
他舔了舔嘴,狠狠地捣了主系统的胸口一下,“不是,你真的没骗我?宿主是天道大人?”
主系统微微点了点头。
7358焦急的开始围着白予渔打转,来来回回的走着。
走得主系统有些烦躁,在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扯住了7358的后衣领,“行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7358偏头,“什么任务。”
“消除她的执念!”
7358皱了皱眉头,注意到自己衣领还被拉住后,朝着主系统扯着自己的手打了下,“宿主不是已经被消除了记忆吗?”
“那只是她做任务的记忆。还有些我们消除不了的。”
“那怎么消除那些呢?”7358看着还在光圈里的宿主,有些担忧的问。
是不是只有消除了这些记忆,宿主才会彻底醒过来?
主系统长腿往前迈了一步,朝着鸾镜的位置走去。
“等。”
……
“安安,快醒醒,起来吃晚饭了。”
身体被轻轻的推搡着,白予渔揉了揉眼睛,看到是妈妈后激动的扑了过去。
“妈妈,我好想你。”
白母弹了弹白予渔的脑门,“多大了,还撒娇。快先吃饭,之后收拾收拾,明天可要开学了啊!”
白予渔脸色一变,从母亲怀里起来,双手紧紧拉住母亲的衣服,“妈,明天我要去哪里上学?”
白母晃了晃白予渔的脑袋,“还好,还好,没听到水声。莫不是学傻了?到明天你不是高一开学吗?”
高一!
高一!
她现在才十五岁!
还有时间!
阿宁!
对,她要去找阿宁!
她套了个长外套就跑着出了门,“妈,等会儿再说。”
深吸了一口气,她激动的按着门铃。
她想清楚了。
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奶奶还没有因病去世。
那场地震也还没开始。
爸爸妈妈都还在。
她要保护阿宁,保护她躲过去那场车祸。
白予渔的手微微颤抖着。
直到看到了一对陌生的年轻人从房间里出来。
她揉了揉眼,然后看了看隔壁自己家,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
“你好,小妹妹,有什么事吗?”
白予渔有些恍惚,她突然觉得身体发软,眼前发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用力朝着自己的胳膊掐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是秦阿姨的亲戚吗?”
那对年轻夫妻相互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不认识姓秦的人。”
白予渔只觉得脑袋在此刻就像是炸开了一样,把她的心炸的粉碎。
怎么可能!
不,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
她踉跄着又跑回了家,拉住母亲的手,祈求的问道:“妈妈,妈妈,秦姨呢?阿宁呢?她们去哪了?”
白母一时有些愣,“阿宁是谁?秦姨又是谁?”
“阿宁啊!是阿宁!是秦笙阿姨的女儿啊!怎么可以不认识呢?”
白母伸手朝白予渔的额头探去,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秦笙哪里有女儿,只有你秦牧哥哥一个儿子。”
白予渔浑身发冷,突然的眩晕感让她彻底眼前一黑。
怎么可能呢?
怎么没有阿宁呢?
……
白予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白母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把桌子上的保温盒拿了过来。
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很快散发出来,白予渔摇了摇头,“妈,我现在没胃口,不太想吃。”
白母皱了皱眉,“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白予渔怔了一下,又盯着白母问:“妈,你真的不记得阿宁了吗?她叫秦琳溪,你和秦姨一起生产的,我们两个的名字还是我爸一起取的!‘临溪而渔’!真的没印象了吗?”
白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