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剧情结束后,陈佳想去修仙世界浪,毕竟那个世界只要能修成就能寿与天齐!
她在局里勤勤恳恳打工这么多年,求的不就是能自由自在享受生活么!
领导好不容易批了申请,她高高兴兴地合了眼,将女皇的剧情完结。
谁知睁开眼就被系统bug又卡了回来!
本以为这已经够可恨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恨的!
这bug把她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给卡走了!
现在李大牛尸骨未寒,她也没空跟技术部扯皮,只能让666先去跟他们谈。
这个时候陈裴山他们相继回来了,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弟弟说了李大牛的事,几个人到家时都是眼睛红红的。
“长姐,李叔他……”
陈裴山哑着嗓子,刚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陈佳只点了下头。
陈裴山见她面色阴沉,眼睛却依旧明亮,没有一点湿意。
他这才想起,似乎自长姐那次醒来,她就再也没掉过眼泪。
甚至眼睛都没红过。
她,真的不是长姐!
陈裴山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的认知,恍惚地跌坐在椅子上。
其他人都没留意到他的状态,只听着陈佳的安排。
“裴山没打理过丧葬事宜,还劳烦林叔多加指点。”
“老二你向来聪明,跟着你大哥好好学学。以后不论是家里还是朝堂,你们兄弟俩只有拧成一股绳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远、走得更久。”
“老三你向来踏实勤恳,家里那些田地就全交给你打理了,那里我种了些东西,也交给你了。至于怎么用,你们兄弟几个商量。”
“小四!你想经商我知道,但如果你不好好读书,家里的生意你一样都别想继承了!”
没等小四狡辩,陈佳又看向小五小六,这对双胞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要说有多了解,也不至于。
但她知道,原剧情里两人都进了军营,一文一武,相辅相成,要不是被陈裴山连累,他们原本可以走更远。
“小五小六,你们一个能文一个善武,是不可多得的良才。我知道你们还对我们将你们从史家接回来耿耿于怀,但说到底,你们七个才是一脉相承的血亲。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我相信你们懂我的意思。”
“小七,你年纪最小,身体也不好,却是最沉稳的一个,一直帮我带团团圆圆他们辛苦了。”
陈佳看着沉默盯着自己的几个孩子,轻笑了声,道:“作为长姐,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对你们的关心根本不够。”
“应该说,没怎么关心过你们。还专横独断,经常逼你们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在这里,我向你们道歉。”
“以后的路,你们可能需要自己走了,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坚守本心,成为更优秀的人。”
听到这句,所有人惊愕地看向她。
陈裴山猛地站起来问:“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去做一件自己该做的事,比较费时间和精力,所以,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陈佳目光认真地看着陈裴山,“干爹的后事,也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说完便转身走了,迎着门外最后一丝余晖,头也未回。
皇宫,皇帝的寝殿外,一个明媚张扬的白衣女子,一头威风凛凛的银白雪狼,被一群黑甲卫举刀阻挡在离殿门几步之遥外。
这群人是荣王暗地培训的死侍,三年前宫变之后送给了云中意,成了云中意最后一道护身符。
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剑刃,陈佳勾唇一笑,对666道:“老伙计,看来江湖已经忘记你的传说了。”
【爷会让他们再次印象深刻!】
666的回答在其他人听来却是很高昂的一声狼啸,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听到的人心里都是一颤。
寝殿里的云中意听到熟悉的狼啸浑身一震,连滚带爬地就要去开门,却被贴身太监死死抱住。
“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放开朕!朕要去见她!”
“陛下您清醒点!先皇早已驾崩,你我亲眼看着她的尸身入的皇陵!那个女人不是先皇!”
“是她!一定是她!雪狼在她身边!”
云中意也是练过武的,要是就这样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给控制住,那也太丢先皇脸了,是以没挣扎几下,他就挣脱了束缚,一把打开了门。
看着侍卫们举剑相向,他连忙阻止。
“住手!全都退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
死侍就这点好,他们只服从命令,根本不关心你的死活。
一群人瞬间消失不见,偌大的殿外只剩下两人一狼。
云中意一直盯着陈佳的眼睛,她也一直看着他,不躲不闪。
“你是……”
“是,我是她。”
听陈佳承认的干脆利落,云中意竟觉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了地,长长地松了口气。
扯出一抹苦笑,“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模仿出她,你跟她,太像了,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回来了。”
他接受的这么快,倒是让陈佳有点意外,“你知道我会回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杀个回马枪,云中意这家伙竟然早就知道?
“是我求的。”云中意笑着往台阶上一坐,抬头看着天,带着些得意地道:“我向天道求来的。”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我才知道你曾说的‘高处不胜寒’,有多煎熬。”
“云清帆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他错了,我有母亲。”云中意抬头看向陈佳,眼中有着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恋,却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吧?母亲?”
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云中意他们小的时候称她母皇,对她亲近不足,敬畏有余。
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在演,她演一个恩威并施的母亲,他们演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所以即使她名义上过继了六个孩子,却是一点为人母亲的感觉都没有。
不知为何,此刻面对着云中意,听他喊母亲,心里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