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可就到了栖梧宫。
那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如今怀有身孕的,最最宠爱的……贵妃!
可她眼瞧着蜜蜂到了她这边,便停在了门口处,这说明什么?说明内里必有蹊跷!
“叫门!”皇帝气哼哼的吩咐手底下的人上前砸门。
毕竟是大白天的,突然宫门紧闭,不用想都知道,里面竟然没发生什么好事。
可他的贵妃有孕在身,她说她最近害喜害的厉害,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又能做什么坏事?
拍门的声响,在这寂静宫道当中显得极为突兀。
不过好在拍了没几下,便有人神色慌张,从里面将大门给打开了。
“参见皇上!”开门的小内侍慌忙跪下,给皇帝见礼。
“大白日的,为何要关门?”皇帝冷声质问他,毕竟现在娴贵妃的院子他还没踏进去,他想提前心里有个数,不要待会儿受到惊吓才好。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她身体不适,所以才闭门谢客的,是奴才开门开的晚了,才令皇上久等,是奴才之过失,还望皇上责罚!”
解释的还算合理,认错态度也端正,皇上哪有闲心思跟他这等小虾米计较,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
唯一解释不通的,是那些蝴蝶跟蜜蜂,确实是在这宫门前消失的,而且还有不少飞进了院内,此时正在上空徘徊,久久不肯离去。
“皇上?皇上,真的是您啊!这个时辰您不是还在看折子吗?怎的忽然来臣妾这里了?”
贵妃娘娘好似这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明明脸色苍白,左手微微扶着并不显怀的肚子,却在见到皇帝的一瞬间,倦意全无,喜上眉梢,直接提着裙角飞奔而来。
初瑶亲眼见证她神情上的一系列变化,并且暗暗她竖了个大拇指。
此女道法高深,不愧是能混上贵妃之位的。
这演技,她服。
“哎呀,你看你,总是这么让人不放心,都多大年纪了,还顽皮如孩童,你这怀着身孕呢,跑什么跑,太医不是嘱托了,让你静养,静养!下次再如此不听医嘱,朕可要生气了。”
虽然说着指责她的话,但脸上的深情,和手上的动作,完全是一副宠溺到不行的姿态。
“皇上还说呢,皇上这不是也拿臣妾当小孩一样哄着?哼,臣妾不管,臣妾都是皇上惯坏的,就算犯了错,皇上也该自罚才对。”
什么叫恃宠而骄,典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只要深得皇上宠爱,在他面前,便什么话都能说得。
“嘶,你这小没良心的,当着外人的面,你竟敢让朕自罚?”
皇帝宠溺的捏了捏她娟秀挺翘的小鼻尖,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乱说。
“你先看看你这宫内,半空中飞舞的这些蝴蝶跟蜜蜂,觉得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皇帝似是无意的询问怀中娇娇软软的女人。
“说明臣妾这院子里香呗,还能有什么蹊跷?”娴贵妃有些不解,毕竟现在春日正浓,她宫中的这些奇花异草不少,开的多,散出去的气味儿也就更香更远,平日招来一些蝴蝶跟蜜蜂并不奇怪,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事的?
“爱妃有所不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乔姑娘,乔老将军现存于世的唯一血脉之一。”
当然是之一,毕竟在世人眼中,之二便是宝儿了,那是乔愿的孩子,身上自然也流着乔家的血。
“臣女乔愿,见过贵妃娘娘。”
初瑶乖乖上前行礼叩见,礼数做的很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可不知为何,虽是初次见面,可娴贵妃总有种隐隐看她不顺眼的感觉。
不愧是乔家的人,都长了一副狐狸媚子,这丫头,年纪看着不算大,但容貌却是长开了,一幅倾国倾城之势,是特意来她这里恶心她的吗?
贵妃娘娘的心中很是生闷气,但也仅限于此,为了配合皇帝,她面上不能露出半分端倪,甚至要笑脸相迎。
“起身吧,你就是乔家的乔愿呀,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真人,果然与传言中的大不一样。”
明明说出来的话没有阴阳怪气,可初瑶愣是听出了不对,有敌意。
“是,传言结实谣言,不必理会就好了,臣女来贵妃娘娘宫中,是有一件要是需证实。”
初瑶不愿在其他话上浪费时间,便直奔主题。
“什么证实?”
娴贵妃微微挑眉,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不可能。
自己做的事情极其隐蔽,绝不可能会被人发现,派出去的那些人已经再次向她保证过了,将此人带回之时,绝无消息泄露。
他相信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给的钱多,他们办事自然也利落。
“我的继母失踪了,被人带到此处,我的亲生母亲也并非病死,而是被人带到了宫内,或许也在此处,被人残忍杀害,丢弃尸骨。”
初瑶三言两语点明概要。
娴贵妃听的眼睛都瞪圆了:“你说我绑了你继母,还杀了你母亲?你可知你现在所站何地,所面对的是何人!?你竟敢……竟敢这般的污蔑我?”
两个人都似是情绪激动起来,各自忘了尊称和自称。
但不同于初瑶是装的,娴贵妃此时是真的有点小慌。
那些人不是说处理的很好吗!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小丫头全知道了!
她慌的手心都是汗,却为了不被皇帝察觉到此异样,愣是将手从他肥腻的肉手当中抽了出来,捂住了双眼。
“臣妾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泼脏水,这般的冤枉!皇上~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然而此时被夹在中间的皇上,也微微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左右两难,他有生之年竟也体会了一番。
一边是自己还用得上的重要人物,一边是自己刚有身孕没多久的心爱与贵妃,他该向着谁?
“臣女是与皇上一起过来的,皇上可以作证,臣女的证据确实是指向此处,况且臣女也没有咬定便是贵妃娘娘所做,贵妃娘娘为何要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