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叔胡说，我天天偷我婶婶的薄荷吃，我嘴巴才不毒！”
小白气呼呼的伸出半个脑袋来反驳。
吴老头没理会他，倒是卫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每次和小傻子亲嘴的时候都有一股子薄荷味。
原来是他把薄荷当草吃呢！
有些乐呵，小傻子这是真把自己当老黄牛了？
别的老黄牛干活吃草。
他倒好，给江家省钱，尽吃薄荷去了。
“你对江昱谨真心的？”
等小白一走远，吴老头面色严肃问道。
卫淮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江昱谨是谁。
半晌才想起来，哦，是小傻子。
“小白人单纯善良，容易被欺骗，长的又好看，如果你只是……”
吴老头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卫淮，缓缓开口。
“叔，你信一见钟情吗？”
卫淮打断了他的话，笑问。
虽然他和小傻子严格来说并不算一见钟情，毕竟初见，他还是很嫌弃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两人怎么会发展这么快，当天晚上就干了不是人干的事儿。
大概，是因为傻子太单纯，而他确实喜欢他的脸吧。
不管是卫淮还是江昱谨，此刻都还没发现，卫淮虽然失忆，虽然只是灵魂碎片，但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记得住他了。
所以小白上手的时间才会这么快。
这也代表着，卫淮的本意识在渐渐恢复。
“胡说八道，就小白那脏样，我都看不上，你能看上？”
吴老头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模样点破，他敢肯定，卫淮就是看到小家伙的脸后，馋他身子了。
“我确实对他第一次就抱有好感，叔，我因为家庭关系，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但你可以去问，我第一次见到小傻子的时候，就帮了他。”
卫淮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吴老头有些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
半晌以后才说道：“这条路不好走，你有走下去的信心吗？如果没有，趁早放弃，我还能给那小子找个媳妇儿……”
小白是傻子，他一辈子都需要人照顾的。
现在他可以照顾，以后他走了，小傻子连饭都不会做。
同性恋这条路本来就难走，他们未来需要面对的太多太多，更何况小白还是个傻的，现在的卫淮或许觉得新鲜有趣。
可照顾一天两天，和照顾几十年是不同的，他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就觉得累了，想要放手？
吴老头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而卫淮确实也没有把握能和小白过一辈子。
可他在听见吴老头说要给他找媳妇儿的时候，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立下了誓言。
“我不会放手。”
说出这句话后，卫淮的心忽然就踏实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他自然会遵守诺言。
或许，他的心，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更在乎那个小傻子。
“算了，个人姻缘也不是老头我能管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吴老头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打算管了。
他正准备往外走，蓦然想起什么，又回头：“你……有想过位置问题吗？”
位置？
什么位置？！
卫淮一脸懵圈。
看来两人还没到那一步。
也是，又不是色中饿鬼，怎么可能一见面就把小白吃干抹净。
老头放心了些。
而卫淮渐渐反应过来，一脸尴尬。
这个年代虽然保守，但也不是对那种事情一无所知的。
男人和女人，他听说过。
男人和男人……他真不知道怎么弄。
从他眼里的懊恼看出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事儿，吴老头咳了咳：“我那里有几本这种书，今晚得空你过来取吧。”
卫淮瞪圆了眼看过去。
那意思很清楚，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吴老头。
吴老头也很尴尬，不甘示弱瞪回去：“我一不强歼二不猥亵，看两本少儿不宜的书怎么了！”
卫淮：“……”
似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屋里一阵尴尬，两人的脸都跟着火了似的。
“芦荟来了，芦荟来了！”
小白抓着撇下来的芦荟兴高采烈跑进屋。
就见两人一人看天，一人看地，气氛无比尴尬，脸都深了一个度。
“你俩发.骚了？”
小白吐字不清问道。
“你才发.骚你个臭小子，把里面的肉剥出来，给你知青哥哥敷脱皮处，现在的城里人，娇滴滴的，一点太阳都晒不得……”
吴老头尴尬瞪了他一眼，交代完杵着拐杖离开。
卫淮一想到两人刚刚吵架的对话方式，顿时一阵头大。
因为吴大叔耳朵背，所以他习惯了讲话像吵架。
也幸亏这附近只有他一户人家，否则得有多劲爆……
恐怕要不了半天，村里村外都传遍了！
也幸亏小傻子是个傻的，完全听不懂，不然更尴尬。
“哥哥，我给你敷芦荟！”
小白殷勤的捧着芦荟跑到卫淮面前献媚道。
“唔，嗯。”
卫淮还在想着老头说的位置问题，心不在焉回答，趴在炕上。
小白脱了鞋爬上炕，小心翼翼撕开芦荟的皮，把黏糊糊的果肉一点一点敷在他的背脊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和他手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淮本来心思就想和那档子事儿，被这么一刺激，顿时一个哆嗦。
“哥哥，疼吗？”
小白被吓的停了下手，惊恐问道。
“不疼……你继续。”
卫淮声音变的非常非常沙哑。
小白看破不说破，嘴角咧开继续上药。
故意轻轻的像是羽毛在挠，卫淮只觉得自己跟在火上烤似的煎熬难耐。
【大人，你学坏了。】
皮皮虾忍不住调侃。
太坏了太坏了，他自己一来感觉就知道找卫淮大人。
结果到了卫淮大人这他就吊他胃口，管撩不管泻。
“你不懂，就要让他饿着，饿虎才会扑食。”
小白表情邪魅舔了舔唇，一本正经回答。
皮皮虾同情的看着双手捏成拳头用力隐忍的卫淮，默默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哥哥好了，我们去吃大肉包。”
卫淮心里直骂娘，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扑倒。
我看你就是个肉包！
“我一会出来，你先去！”
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隐忍赶人。
“哦哦。”
小白点点头，乖乖离开。
妈的……
卫淮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趴在床上念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