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就这样过的飞快,一晃眼到了康熙三十一年。
因为前面孝庄去世的缘故,一直没有选秀,现在丧期一过,肯定就操办起来了。
…
耿秋月在胤真发话当天,趁着没有人传开,急急忙忙的去见了德嫔,不现在应该说是德妃。
两人在正殿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硬是命胤真去了耿秋月房里,隔日德妃身边嬷嬷就来传旨,把人提拔为格格。
因为这件事胤真生生半年没有入后院,但是还是时常跟相双饮茶观景。
德妃因为这件事差点没能成德妃,这让她更是恨胤真入骨。
…
永和宫德妃坐在上位,下面站了好些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德妃微微一笑:“都坐吧,我就跟你们话话家常,不要紧张。”
“是。”众秀女乖巧的各自找位置坐下。
德妃很是会揣摩人心,特意没有自称本宫而是我。
德妃饮了一口茶,装似无意的扫过下面的人,随口道:“在宫中开还适穿,有什么需要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话是这样说,至于怎么做那就另说了。
“素来听闻德妃娘娘宅心仁厚,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一粉衫旗袍少女奉承道。
德妃眼睛一眯,愉悦地道:“这位格格是哪家府上的,说话格外的好听。”
李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一笑说:“这是知府李文烨的女儿,据说是个性格豪爽的。”
德妃瞬间满意的点了点头,性格不安分,出身低给自己那个四儿子刚刚好。
她细细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一抹翠色旗袍的女子面貌映入眼帘。
李嬷嬷随着德妃的目光停留几秒,悄悄在德妃耳边提示:“那个是主薄宋金柱的女儿,容貌虽然不出众,性子却讨喜。”
德妃“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和众秀女聊了一下午,又赏赐了好些东西,把人遣回了储秀宫。
待人走完后,李嬷嬷端着点心走了进来,把点心放在德妃面前才开口:“四阿哥那的人选定了,十四阿哥也不小了,娘娘可相看好了?”
德妃一听提胤真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一听胤贞的名字又瞬间恢复了阳光。
“胤真怎么能和贞儿相提并论,哪怕是个开事宫女都要选最好的。”
李嬷嬷沉默不语,这主子们的事情,做奴才的还是不要乱说话。
…
永和宫的事情,胤真还一点都不知道,哪怕知道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伤心的多了。
这时众阿哥聚在太庙,跪在中间的显然是太子胤乃。
今日康熙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居然考较起众阿哥来,那些子问题不知是谁出的,没有一个人答的上来,康熙一气之下让众人都来太庙跪着。
“皇阿玛也真忍心,居然让二哥也来跪着。”胤鹅撇了撇嘴儿说道。
胤祥不知所以的笑了笑,二哥也是皇阿玛的儿子,怎么不能跪了。
九阿哥胤唐悠哉悠哉的把玩着辫子:“怎么不能跪了,身为太子连个问题都答不上来,那还当什么太子。”
胤乃握着拳头默默跪着,内心却一片悲凉。
他胤乃上行下效,无愧苍天,却不知……
…
他仍然记得上辈子康熙板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斥责自己:“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他胤乃从不愧于君父,却落了这套说辞,甚至只是一个开始。
十八弟病漾吾心伤痛不己,君父因事病无人操持,吾便更不能倒下,吾强装无事,然君父以此事责,不顾兄弟,不孝君父。
这么一顶帽子下来,吾知这储君坐不久了,果然回京不足月余,君父下旨废位。
君父痛十八弟幼殇,天命所及,我有何法?
自此吾便闭门思过,因为大殇大落,吾之行为竟有些疯癫之状。
复而又立对吾显得不那么重要,寒心的是立他人而牵制自己,罢了罢了,算是还了君父生育之恩。
在吾再被废时,我依稀想起幼年君父的教导,可惜都变了。
吾被幽前君父曾秘密传召,那番话永不敢忘。
“朕为君汝为臣,君要臣死,汝可敢抗?”康熙冷冷地直视着地上的胤乃。
胤乃嘲讽的“呵”了一声,好一个君,好一个臣。
“皇阿玛是天家,天家之命不敢抗,儿臣认。”终究还是要背负千古骂名。
康熙复杂的看了眼手里的玉牌,那是赫舍里元后留下的:“朕本无废你之心,可你行事嚣张跋扈,言语无状,实辜负朕之期望。”
所有的话只是一个借口,用来掩饰他不甘退位的心,不愿意承认已经老去。
不过一个儿子罢了,一个没有了还有下一个。
就这样在第二天,君父当众兄弟面直言:“皇太子胤乃自从复立以来,以前的狂妄还未消除,以至于大失人心,祖宗的基业断不可托付给他。朕已经奏报给了皇太后,现在要将胤礽拘执看守。”
兄弟二十几人竟没有一个求情,不,有一个!
四阿哥胤真,因为求情被罚跪京和门两个时辰。
众人只知吾为储君,何人知吾之所处,受吾之难
自此吾避世幽禁,可惜亏损了身体,不过年过四旬便卧病在床,不消数日香消玉损。
只可惜了我那些妻妾,孤儿寡母未来的日子怕不好过。
吾一日醒来,上辈子算作黄粱一梦。
只想一个小宅院,一妻一妾几个儿女,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
“太子,太子殿下?”
胤乃恍惚了几秒,微微一笑:“四弟何至如此生疏,唤二哥便是。”
胤真点了点头关切道:“二哥可是不适,观二哥脸色苍白,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
胤乃摆了摆手:“刚刚想到皇阿玛的斥责,内心惶恐,愧对皇阿玛的教诲。”
胤真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胤乃攥的发紧袍:“二哥不必如此,书海无涯,我等皆为井底之蛙,非二哥一人所为。”
胤乃敷衍的“嗯”了声,神色莫名不知道想什么。
“呵,你关心人家,人家未必需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胤真目光少了关切的神色,一眼看去让人发冷,像被狼盯上了一样。
“实…实话…还…还不让人说了。”因为眼神的原因,胤唐说这话总有些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