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能突显女性曼妙身材的修女服,和罗莎莉亚的款式相同。
看到这套衣服,不知火大概、也许、可能猜出了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不禁流下几滴冷汗。
前方即是地狱,不知火还没有做好准备,只好僵硬地转移话题。
“等等,我觉得有必要花些时间去理解这份任务。话说回来,风魔龙在此次计划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他可是清楚记得,当面对风魔龙背后那两股邪恶的力量,自己的情绪受到了严重影响。
如果是负面影响也就罢了,偏偏是如同酒鬼饮下美酒的兴奋感觉。
实在是引人深思。
优菈转动好看的眸子,把衣服放回原处,顺着不知火的话题说道:
“风魔龙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只算是意外之喜。
我们没有办法与它沟通,更无法让它参与到计划中来。在这关键时候,需要的人手只多不少,只好托付给琴来解决了。”
罗莎莉亚坐到不知火的旁边,向迪卢克要来一杯蒲公英酒,泛着冷意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风魔龙的出现太过凑巧。它已经前后两次凑巧帮助我们达成了目的。
第一次为不知火失忆创造了借口,这一次又催化了城内居民的不安,都是敌人乐于见到的局面。”
而且曾经的四风守护之一,代表风神意志的巨龙特瓦林最终与它一直保护的人民决裂。
这和不知火的事迹有些相似。罗莎莉亚有理由怀疑风魔龙诞生是不知火的手笔。
“不,应该与计划无关。如果是重要的事,我想自己不会选择隐瞒不说。”不知火摇了摇头。
目前不知火也只知道他或许和特瓦林存在某种关系,是敌是友却不明确。
只能希望计划都在前世的掌控之中。
不知火一边喝酒一边叹了口气。
许多谜团摆在面前,这时候如果不做点什么,反而更让人难受。
他看向了被优菈拿回的衣服,脸色越发古怪。
“说回正事,我该不会当面换上这套衣服去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迪卢克沉默不语,优菈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衣服的原主人罗莎莉亚拿过衣服在不知火身前比划。
“这件衣服和你的尺寸不符,我建议你选择一套宽松的,这样受到的心理创伤也许会小一点。”
“越说越恐怖了啊。”不知火接过衣服吐槽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优菈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说道。
不知火深吸一口气,冲三人露出一抹微笑。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优菈姐,你曾经说过我想借此隐退,对吧?”
“没错。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无法在蒙德以劳伦斯•艾尔的身份生活。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要坚持失忆前的意志?”优菈认真说道。
罗莎莉亚和迪卢克都看了过来。
不知火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只有自己才了解自己。
能为蒙德做到这个份上,说明自己是认真的。在这片土地上,一定有除了痛苦的记忆之外,更不想忘却的美好回忆。
为了这份美好,哪怕面临难以接受的痛苦也在所不惜。前世的我,想来是这种心情。
既然如此,不能让过去的我白白流失掉美好的回忆。
不就是女装卖惨嘛!不就是被钉在耻辱柱上嘛!不就是社会性死亡嘛!
我堂堂数千年的魔神还怕区区仅剩的八十四年脸皮?
(百年一世,不知火目前十六岁。)
“不过还是具体说明一下吧。我怕猜错了方法。”不知火说道。
优菈三人便用自己的语言各自说明了一下。
迪卢克:“示敌以弱。”
优菈:“穿着女装倒吊在风神雕像下面,让蒙德阴影的野心家们掉以轻心。”
罗莎莉亚:“衣服要破烂点,身体要写正字,脑袋要涂鸦,越惨越好,还要有一个不知死活的敌人扬武扬威。”
不知火蒙住脑袋,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有些糟糕的表情。
有一说一,不愧是自己的计划,完美符合了心中猜想。
那么后面的事情不用优菈几人说明,不知火都能猜到怎么个情况。
敌人们会利用舆论发酵,将风魔龙是特瓦林的事实响彻蒙德,借此宣传风神已死,西风骑士团无能,让信仰失衡。
接着夸大西风骑士团的不作为,激起民愤。
然后就是靠着对形象早已塌陷,一直被西风骑士团包庇的不知火的处决表明自己是站在民意上举起的叛旗。
接下来,在敌方势力高高兴兴幻想称王称霸的美梦的时候,直接天降正义,把所有人清理干净。
以此达到肃清的目的。
想法是挺美好,但人都不是傻子,真要想牵着敌人的鼻子走,需要下的功夫不是几天几个月能解决的。
不知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优菈她们,得到了一致默认。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采用这种方法?毕竟有风神在,任何企图对蒙德不利的势力都只能乖乖藏在暗处。”
优菈正想回答,突然一道微风透过了暗门,带着一丝寡淡的风元素而来。
“谁?”不知火拿出雪化大剑,凝眉看向远处。
寒意透过幽蓝色大剑波及整座酒窖。
来者却并无恶意,穿着一身愚人众的衣服走来。
两缕淡绿的细发穿插在兜帽两边,一张面罩遮住半张脸,极为平坦的平原让人弄不清来者的性别。
“如果风神的权柄移位,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就会有人挑战神的威严。”
来者一副莹术士的打扮,自说自话道。
虽然此人的打扮和声音都在诉说着妙龄少女的事实。
但不知火从里到外从上至下,乃至气味心声都在告诉他,来者正是刚在下午出手帮助荧解救蒙德的神明——巴巴托斯。
一时间,不知火眼皮直跳。
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前世莫非沾染了什么特殊癖好,所以才能无视心理防线地制定计划。
“晚上好,朋友们。”
优菈等人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巴巴托斯的到来并不意外。
迪卢克甚至为他递来一杯酒。
优菈向不知火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们历经多年才打入敌方阵营的战友——温特莉莎。”
巴巴托斯露出一丝笑意,如七月晚的清风让人轻松愉悦。
“就由我来把你吊在神像下面,吾之旧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