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惊扰了大家了,现在就请大家放开肚皮,尽享美酒和美食吧。”
翻译官的声音刚落,酒楼里立即传来欢呼声,大伙都将酒杯举起,说说笑笑着开始痛饮痛食起来。
“团长,我们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啊。”和尚很是郁闷,上一世,他怎么就没来参加这次宴会呢,这样他就能预先知道刚刚发生的事了。
“怎么办?这么多的好酒好菜,还能怎么办,放开肚皮吃啊。”
李云龙说完,抓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不忘记一边发出享受的咂嘴声。
搞得邻桌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和尚倒没什么,也学着李云龙的样子把另一只鸡腿扯下,啃了起来。
尴尬的自然是赵刚了,盯着那两个大快朵颐的家伙,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笑。
不过,他知道他就骂了笑了,那两家伙依然不会有任何典雅的举动出现。
他只能尴尬地冲着邻桌的人笑,以表歉意。
和尚正在那啃着鸡腿,突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声枪响,然后酒楼的灯再一次被打碎,一片枪声中,酒楼乱成了一团。
“团长……”
和尚正想将自己见到的告诉李云龙,却听到李云龙嘘了一声,然后李云龙手中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哎呀,和尚,你的鸡腿怎么也掉了,快,快点捡起来。”
和尚正在那里纳闷,赵刚踢了他一脚,他立即心领神会,一边说,我来捡我来捡,一边弯下腰。
桌子下,李云龙正从裤腿处拔出一支手枪,然后歪斜了和尚一眼。
和尚是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握在了手心里。
李云龙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两人一起在心里数了起来。
三、二、一。
李云龙已经跃起身子,一下子站到了凳子上:“山崎,刚刚的游戏你老子我还没玩够呢。”
说话间,李云龙手中的枪已经连发出几颗子弹,那高挂在天花板的电灯被打得粉碎,嘭得一下掉了下来,正砸中一个日军少尉的脑袋,那少尉竟是一声不吭倒了下来。
黑暗裹挟而来时候,只听有人啊地喊了一声,紧接着是身体摔到地面声音。
和尚的那把飞刀将看守枪支的那个日本兵一刀送回了老家。
先是女人尖叫起来,然后人群开始惊慌地奔跑,被撞倒,踩到的男男女女全都发出痛苦的叫声。
“八嘎。”山崎怒吼了一声,掏出手枪,往空中连发了几枪。
可是,他这本来要用来震慑的枪声,却因为环境太黑,竟让在场的所有人误认为是有人在趁机打埋伏,尖叫声,哭喊声便更是连成了一片。
“都全都不要动。”信川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大喇叭,大声地喊道:“要想活命,就乖乖地坐在桌子上。”
这个女人,长得柔柔弱弱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可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震慑力。
杂乱成一团的酒楼立时安静下来。
已经有人取了几根大蜡烛过来。
烛光照亮了酒楼大堂。
山崎那张脸立时成了煮熟了的猪肺,他手挥着那把军刀,靠在他身旁的一张桌子瞬间被砍掉了一半,桌上的饭菜哗啦啦摔了一地。
坐在那桌子旁的是一名伪军,吓得屁滚尿流,一屁股跌落在地上,又连滚带爬地爬出了酒楼。
山崎还想再砍几刀以泄心头之火,却被信川美子一下子拉住了。
信川美子的手一挥,那个已经被吓得躲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翻译颤抖地走了过去。
“废物,还不快让客人们按原位坐好,你们快一点去查一下,有谁受伤了,有谁不见了?”
那翻译一听,立刻嗨了一声,转身大喊了一声:“还请各位各就各位。”
很快,所有的人都坐回了原位。
几个日本兵拿着来宾名单一一对照着。
“报告大队长,酒楼里只死了一个。不过,有三个客人消失不见了。”
信川美子美丽的额头皱了起来:“谁,谁死了。”
“只是一个,他是……”
汇报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把投向了柜台,然后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柜台。
刚刚还放在柜台上的那两大盘手枪连同柜台下那个空篮子都不见了。
“八嘎。”山崎怒吼了一声,手中军刀一挥,那个还呆在那里的鬼子兵立即分成了两半。
在座的人全都呆在那里。
他们中间不少人和山崎的地位差不多,有的甚至于还比山崎高上那么几级。
可是,现在他们就像一群等着挨批的小孩子一般,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又矮又矬的山崎论起冷血来,日本部队里几乎无人能及。
再看看他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军刀,哪里还有人敢站起来说上什么啊。
“山崎队长。”信川美子走了过来,按住了山崎的手臂,“山崎队长,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你的好朋友好伙伴了,还是快让人查一查,那失踪的三个人到底是谁吧。”
说着,信川美子看向了拿着宾客名单的日本兵。
那小鬼子眼看着刚刚那兵被砍成两半,哪里还敢上前。
可是,他又不敢不上前,只得颤抖着双腿,哆嗦着将手中名单递了上去。
山崎见小鬼子那没用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又想举起军刀就砍。
“队长,天皇陛下御赐的菊花宝刀,是要你在战场上砍敌人的。”
信川美子冷冷喝道。
那山崎像被点了穴一样,停在了那里。
半响吼出了一句:“滚。”
信川美子一个名字对着一张桌子查看着,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上还摆着饭菜,却已经空无一人。
她的手一挥,立即有小鬼子奔了过去。
“台上桌下,都仔细找找。”信川美子用口语喊了起来。
“队长,这里有一张纸。”
山崎接过那张纸,他的眼睛都瞪圆了,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谢谢山崎队长的手枪,不日,就来取走你项上人头。”
“是不是这三个人。”信川美子指了三个名字问在门口登记的小鬼子。
登记簿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名字:独爱华,立神州,团芈之。
站在信川美子身后的那个翻译早已经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读出了三个字:独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