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事件会迅速增加,姜成易的数据,果真不是摆设。
昨天,叶知卿委托我们处理三寸金莲的事,而此刻,我和老古吃完饭,正喝着茶,享受片刻的宁静时,几乎是前后脚,又有两个客人上门了。
这冷清的事务所,生意可从来没有这样火爆过。
我们事务所的广告,原本是很难出现在网络搜索前列的,但刚才我吃饭的时候试了一下,翻到第二页,就发现了我们事务所的广告。
还是老古最早前的那一款,只是一段文字广告,非常简陋的写着可以替人处理诡异事件。
以往这种小广告,往往要翻到十几页才有的显示。
我想,这大概和诡案组有关。
诡秘事件的增加,让他们很迫切的需要一些民间力量,去维持社会的安定。
来的两位客人彼此并不认识,一个是年轻姑娘,一个是满脸憔悴,胡子拉渣的中年大叔。
谢惊蛰有些意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走到了沙发边坐下,看样子是打算帮忙。
而老古则自顾自的喝茶盘串,一副对于‘工作’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的模样。
两人往沙发上一座,齐刷刷开口,问我们这儿是不是能解决一些不正常的事件。
“嗯,降妖、捉怪、驱鬼、辟邪,都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我们收点服务费,替大家解决烦恼,所以,二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墙上形同虚设的收费项目。
他们给的起服务费,我接;给不起服务费,我照样也接,谁让我现在得重新积累功德呢。
两人看了看墙上的价目表,估计都觉得没什么压力,便齐齐开口,顿时乱了。
我让两人打住,随后道:“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那年轻姑娘叫苏晓娟,她忙道了声谢,顿了顿,才搓着手,缓缓道:“我、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遇见鬼怪了,反正挺不寻常的……就是,十几天前不是情人节吗?我跟男朋友吃完饭,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我男朋友就进去给我买了一束花,他是个直男,所以就买了一束全是红玫瑰的花束,九十九朵红玫瑰。”
她见我很认真的在听,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在道:“我们去酒店开房了,不是那种特别大的房间。我和男朋友都是刚参加工作,也不是很有钱,所以我们开的房间就是那种很小的,床脚过去不到一米,就是一张条桌,然后就是墙了。”
“……所以,我就把玫瑰花,放在床脚的条桌上。我们、我们……”她有些害羞,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比较害羞,习惯关着灯,就只开了很小的一个睡眠灯,很暗……慢慢我就闻到男朋友身上有花香,很浓的玫瑰花的花香……因为太暗了,我看不清什么。”
“那束花大概五天左右,枯萎了,我就扔了。后来每次跟男朋友在一起,都是这样,一开始他身上就是沐浴露的气味儿,但做着做着,我就会闻到很浓烈的玫瑰花香味儿。我跟男朋友说这件事情后,他就变的很恐惧。”
我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姑娘点头:“对。他告诉我,也就是情人节那天之后。每天早上醒来,他的床铺上,都会染上一些红色的痕迹,像是细小的伤口,不小心擦上去的血迹,但数量又很多。一开始是几道,然后是十几道,然后是几十道……但他没有发现蚊子,后来他发现,那些痕迹像是红色花朵的汁液,就是花瓣揉擦过后的那种汁液,带着玫瑰花的香味儿。”
“然后呢?”见她停了下来,我提示她继续。
苏晓娟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事,我们都有点害怕,就去寺庙里拜了拜。拜完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但是,一周前,大晚上的,我男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做了个噩梦,梦见……他说,他梦见自己走在路上,路边的绿化带里,忽然长出一束玫瑰花来,里面伸出一只人手,把他拉进了土里,他没法呼吸,憋醒了……”八壹中文網
“那是他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我安慰了他。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上午也没有联系,下午我联系他时,手机就没人接了……他失踪了。”
她看着我,神情紧张。
我道:“报警了吗?”
她点头:“我们在这座城市没什么亲人,警察调查了。他的东西没有少,身份证件都在出租屋里,然后看监控发现,大概就是当天晚上,和我打完电话后,他就一个人离开了小区。”
“很奇怪,就是小区最后一个监控,到街头的监控,中间有一段路,是没有监控的……我男朋友出小区的监控可以看见,但是,一直没有出街头的监控,警察就怀疑,他是不是在中间这截路上失踪的。”
我道:“那结果怎么样?找到了吗?”
苏晓娟神情紧张的摇头:“那节路,两边是绿化带,其实也不是绿化带,就是草地,但打理的不好,有很多杂草,再往外是一些老房子……什么也没找到,但是、但是很恐怖的是,那片草坪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玫瑰花,没有开花,只有花苞,而且已经有一米多高了……我就、我就想起我男朋友说的那个梦了。”
老谢听到这儿,问道:“有挖开吗?”
苏晓娟点头:“我跟他们说了,但他们不信,说只是一个梦,但架不住我一直说,再加上挖点儿土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就挖开了,然后……”她咽了咽口水:“里面挖出了我男朋友的衣服,但没有人,就是……连血肉也没有,好像就埋了衣裤鞋袜什么的,人消失了。”
我道:“那看来,就是玫瑰花的问题了,后来呢?挖出的玫瑰树怎么处理的?”
苏晓娟摇头:“不知道,当时太乱,我也吓住了,再想起来的时候早没了。反正没消息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现在也没有尸体,就、就只能当做失踪处理了,但我总觉得,他、他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完,苏晓娟不再开口,垂着头,神情又是落寞,又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