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早就进棺材的人,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出现在课堂上。
而那个医生是莫染尘媳妇儿。
这则新闻没有费什么力气,不到一天时间就传遍整个r大。
很快外语系的夏迎也听到了,她只是一脸崇拜的表示。
自己以前眼睛看不见,也是被那位叶医生治好的。
相信的人正在扒拉自己的亲戚,看一下有没有重病多年,怎么也治不好的。
而还有些不相信真有这么信,纷纷想找机会试试。
“叶医生的规矩,非必死之症不治。
你们这些手疼脚痒的,还是别去浪费叶医生的时间了。”
郑奇胜淡淡一句话,压下了跃跃欲试的众人。
现在这个时代,大病的概率,还是不如几十年后那么扎堆。
就在热度降下不少的时候。
曲光带着张云娣一行人来到了诊所前。
因为周末的号早就被挂完了,今天儿子有课。
他当仁不让的接下这个摊子。
对于这在件事上,另一个更加不幸的孩子。
他们夫妻也都抱有很深的同情。
“大福不怕,我拉着你的手呢。”
盼娣拉着大福的手在安慰,其实她自己心里更紧张。
云娣适时伸出手,拉着她进了眼前精致的房子。
三个人手牵着手进来,叶卫夏眼神在后面两个人身上掠过。
“云娣,这就是你姐姐和姐夫吧,等一会儿别急着走。
我娘听说你们来了,晚上请你们去吃饭。
曲叔,你等你一下把柳姨也接过来,我娘念叨她好久了。”
盼娣见妹妹跟这个医生很熟,紧张的心安定了不少。
“是我们应该去大娘,这是我姐盼娣,还有我姐夫大福。
十多年前因数意外,我姐姐就一直没有孩子。
叶医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还能不能治好。”
张云娣说完,让她姐姐坐在椅子上。
大福到了陌生的环境,一直有些害怕,一定要牵着盼娣的手才行。
现在媳妇儿要坐,没有他的位置,他也就乖乖蹲下。
惹得叶卫夏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盼娣误解了她的意思,忙小心地解释。
“我姐夫以前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不过他跟孩子差不多,叶医生你要介意。”
叶卫夏笑着表示没关系,甚至还站起来。
把某人的专位递过去,示意大福坐下。
确定她眼神是里没轻视,盼娣松了口气接过道谢。
这下终于可以开始把脉了。
叶卫夏很快松开对方的手,这种小问题完全不用怎么费心。
“叶医生,怎么样,我姐我严不严重,还能治的好吗?”
“先用三天针,再配合着吃一星期药就好了。
我……”
“姐,你听到吧,我就说定能当娘的。”
叶卫夏话还没说完,张云娣就扬起大大的笑容。
一巴掌拍在她姐的肩膀抢先开口。
王有贵在后面轻咳一声提醒。
“云娣,叶医生还没说完呢。”
“瞧我高兴糊涂了,叶医生,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你们带姐夫过来,不是要一起看的嘛。”
张云娣听完一拍脑门,可不是嘛,生娃娃也不光是她姐的事。
还得看一下大福除了脑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方面受影响。
盼娣当然也想到了,她忙哄着大福伸手。
自己全程紧张的盯着医生。
叶卫夏被他们五个人看着,好在这种场面经历的很多。
她也越来越淡定了。
这次的检查明显认真很多,不光左右手把了脉,甚至还翻看了他的眼睛。
虽然用了十多分钟,不过看结果还不算太坏。
“他的问题比较麻烦一些,要用针一个月,同时也要配合着吃药。”
盼娣本来见人看了这么久,以为会有什么坏消息。
现在一听只是一个月,她随即大舒了口气。
“只要能治好就行,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这么多年我们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月。”
叶卫夏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他用的那套针法,比你的要疼很多,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
毕竟他现在心智明显不足,并不能理解这是为了自己好。
“大福才不会怕疼呢,对不对媳妇儿,大福最勇敢了。”
叶卫夏没想到他还有胜负欲,这种情况就好办多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常备的大白兔,摊开手掌递了过去。
“是我误会了,我把大福当成那些胆小鬼一样。
现在看你这么勇敢,那就放心了。
这些糖是奖励勇敢的孩子,吃了一会儿就不能哭鼻子咯。”
她一脸不知道你敢不敢的表情,大福一把接过糖,一脸笃定的接过。
“我才不会哭呢,二狗他们用东西丢我可痛了。
我可一点也没哭,只是媳妇儿回家却哭了。”
说完他有些不放心的转过头,把手上的糖递给身边人叮嘱道。
“媳妇儿,我把糖都给你,一会你要是疼了,也不要哭鼻子好不好。”
盼娣带着几分酸涩点头,她把糖接过来。
拆开一颗喂进他的嘴里,剩下的放进他的口袋里。
“我不喜欢吃糖,大福留着自己吃吧。”
大福带疑惑挠挠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糖。
就在他三两口吃完糖后,很快就没有时间再想这个问题。
这个人太怕了。
她扎起针来,可比二狗他们打的疼好多好多倍。
至于疼了多少,他贫瘠的脑袋里,根本想不出词来形容。
盼娣看着他断了线似的泪水。
她有一刻想要阻止这一切,其实没有孩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叶医生下手有分寸,只有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就算不为了自己,姐夫应该也很想要孩子吧。”
张云娣看出她的不忍,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算看出来了。
也许是在被亲人背叛后。
最后带给给她温暖的,却是这个心智如孩子般的人。
大福就是她现在的命根子。
他看着别人的孩子一脸新奇,可别人却怕他对孩子不利,远远躲着他的样子。
盼娣收回了刚要迈出去的脚步。
终于在她的煎熬中,针一根根的被插在好。
“留针三十分钟,刚好可以给你治疗,男同志们去外面等吧。”
盼娣乖乖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因为她的问题比较好办,只在肚子上扎了几针。
虽然有些疼,但也还可以接受,因此连毛巾都没有准备。
她转头看着大福的脑袋,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
“叶医生,为什么我扎的是肚了,大福扎的是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