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纵然变得狠厉。
“不知道……还是不说？一群杂毛畜生，嘴倒是挺硬。”
文殊菩萨轻轻抬起手，随着他的动作，围绕在猴子身边的佛光如同绳子一样越勒越紧。
他们眉心那一枚金色的经文，也越来越沉，一点一点逼近额头，甚至……一点一点的嵌入肉里！
“啊！！！”
所有的猴子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身上的猴毛如筛抖动，身体在疯狂的抽搐，却被佛光禁锢在原地，压根就动弹不得。
"快放手！快放手啊！"
有些猴子翻着白眼，挣扎着想逃跑，但却被金色的佛光禁锢，根本就跑不动，只好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
但这些嘶吼在佛光之中，显得异常微弱。
看着这些猴子惨状如此，却依然没有一个肯说出天书在什么地方，文殊菩萨那祥和平静的脸上，却是升起了一股戾气。
“一群杂毛畜生，当真如此嘴硬？那孙悟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只要你们肯归降于我，告诉我天书所在，我西天大雷音寺便可赐予尔等无上极乐。”
所有的猴子都在痛苦挣扎，也有猴子强忍疼痛，怒声吼道：
“天书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
“还有……”
“不准你说大王的坏话！！！”
看见如此情景，这些猴子竟然还在嘴硬，对天书越来越渴望、却无法获得的文殊心中逐渐生起暴躁的心。
他伸手虚空一握。
"轰！！！"
那金色的佛光猛然一缩，被禁锢的猴子身上瞬间就响起一声声骨裂脆响。
"啊！！！"
猴子们发出一声声惊恐的惨叫。
他们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开，一脸呆滞，身体却是一软，嘴角有猩红的血液流淌出来。
"噗通噗通~~~"
佛光消失。
他们倒在地上，嘴里只剩下一口气。
一脚踢开砸在脚边的一只猴子，文殊菩萨心烦意燥，眼中生起无数杂乱的念头。
“天书……天书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喃喃的说道。
他留了这些猴子一命，不是因为善良慈悲，而是留下一次审讯。
他不相信，那孙悟空亲口说的，将天书放在水帘洞里，这些猴子日夜和孙悟空相伴，在这水帘洞里栖息。
会不知道天书的下落？
"轰隆隆~~~~"
突然间，整片天空都在震动。
一道白色的云穿过天空，瞬息来到了花果山上。
按落云头，看着被猴子猴孙鲜血浸润的地面。
一向淡漠如水，将天庭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孙悟空，金红色的瞳孔瞬间亮起。
他全身的气息勃发，将花果山上空的云层全部吹散。
“文——殊——”
他咧开嘴唇，露出狰狞的獠牙：
“你对我的花果山做了什么！！！”
看着孙悟空到来，文殊菩萨心中早已经不耐烦。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隐藏。
看着眼前气息勃发、如同举世大妖的孙悟空，文殊菩萨的眼中缓缓爬上一些血丝。
他毫不客气：“孙悟空，你把天书放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找了花果山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本书！”
“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嘛玩意？
就算孙悟空看了《西游记》几百遍，此刻也没能弄懂文殊菩萨嘴里说的东西是什么。
天书？
西游记里有个这个法宝吗？
看着孙悟空装傻充愣的模样，文殊菩萨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心中对那传说中的“天书”也就更加渴望了。
事已至此，他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情绪，早已经忽略了当初如来所说，对西行人只能旁敲侧击，不可直接出手的规定。
他低声吼道：“孙猴子，将你说的那知晓一切的天道之书交出来！！！”
“否则，我定要你这花果山，被鲜血再染红一次！！！”
轰。
圣道佛光在花果山上瞬间爆发。
将花果山上半边天空都染成了金黄色，一股股功德佛光四散开去，连花草树木石头都被浸染成了金色。
这就是大雷音寺的佛道领域。
而文殊菩萨的佛道领域，名曰：文殊轮回。
佛道领域一出，被功德佛光覆盖的地方，竟然缓缓升起一连串的隐晦经文。
这些经文从大地之中升起，在半空中凝聚成型。
只是片刻，孙悟空就被无数符文给笼罩在其中，就连原本蓝色的天空都看不见了。
仿佛。
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孙悟空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静带着愤怒，心中却多少有点惊讶。
“这文殊菩萨，有点东西啊。”
看文字、看电视上六小龄童演出来的剧情，始终是局限于“人”的范畴。
只有真正的站在洪荒大地上，直面这些仙佛，你才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怖。
就比如现在。
被文殊菩萨的佛道领域所笼罩，如同置身在另一个小世界。
孙悟空感觉四周的空间、时间都已经和原本的世界割离开来。
而文殊菩萨的气息，却是充斥在这领域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可以说，领域就是文殊菩萨，文殊菩萨就是领域。
在这个领域之中，他的攻击是必中的！
甚至威力，也会有无法想象的加成。
孙悟空想的时候，面前却是缓缓凝聚出一个身影——文殊菩萨。
他看着孙悟空，却是露齿一笑，双手合十：
“孙悟空，别以为自己大闹天宫，境界得到了提升，就能够天下无敌了。”
“境界只是力量的基础，但力量的使用形式，却是多种多样，不过区区不到千年的修行，你以为你真的很强？”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将那能知晓一切的天书交给我，我不但立即离去，还帮你恢复花果山和那些猴妖的伤势。”
用出佛道领域，文殊菩萨终于是冷静了一些。
孙悟空静静的听着，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逐渐变得平静。
等文殊菩萨说完，他才噗嗤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这是威胁，还是最后的条件？”
他歪了歪脑袋，双眼眯起，一丝金红色的光芒乍泄。
看着猜不透喜怒的猴子，文殊菩萨微微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后悔。
不过不是因为孙悟空。
而是因为自己违反了如来佛祖的命令。
这若是被如来知道他因为动了嗔念，对西行的人出手，搅乱了佛教对西行功德的布局，恐怕两位圣人都饶不了他。
但下一秒，文殊菩萨的目光就更加坚定了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
这天书。
他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