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不良情绪,陈骁感觉稍微好点。看陈骁这么难受,徐牧心里特别心疼,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轻轻拉着陈骁的手:“起来吧!”陈骁转头一滴泪从徐牧眼底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陈骁被徐牧牵着的手上。
骁起身,轻轻推了一下徐牧:“娘炮,你赶紧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徐牧也被他说笑了:“你才娘炮。”
“徐牧——”
陈骁轻轻叫他:“有你真好!”
陈骁刚刚哭过嗓子有点沙哑,又带着鼻音,徐牧哪里受得了,他用力一推,将陈骁按在床上……
陈骁慢慢推开他:“是安慰还是奖励?”
“都不是宝贝儿,是爱你,无法自拔。”说完徐牧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就在徐牧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陈骁忽然推开他,起身下床。
徐牧还倒在床上,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还有陈骁残存的味道,他又想到陈骁刚刚慌张逃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陈骁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屋里他竟然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睛干干的,有点疼,头也有点疼,陈骁心想可能是刚刚哭过吧。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滴眼液,递给徐牧:“帮我滴几滴吧,我眼睛有点疼。”徐牧接过“你躺好。”他轻轻地给陈骁滴了几滴眼药水在眼睛里。
陈骁闭眼……
“咱俩中午吃什么?”徐牧问。
“你会做什么我就吃什?”陈骁答。
“别的不会,方便面我还是会煮的,等着啊,我去煮。”徐牧记得前两天他买了几袋方便面还没吃完呢。
打开冰箱,方便面还在,还有两个西红柿。
他拿出手机,上网上一查方便面怎样煮好吃,这一查果然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方便面还有那么多煮法。
他想,他还是找个最简单最靠谱的吧,毕竟这活儿他不经常操作,不能随便玩票儿,演砸了怎么办?
正好还有食材:西红柿、青菜、鸡蛋……徐牧也算是半个学霸级别,照着手机操作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蚝油、酱油、鸡精、味素……能用的调料他基本一个也不放过,不过他用过的厨房就像是激战过后的战场,残存的余孽太多了,徐牧也顾不了那么多,他赶紧盛了一大碗,向陈骁展示他的旷世奇作。
这毕竟是他亲自下厨给陈骁做的第一顿饭,虽然这食材有点简单,可是这爱心满满呀!他把面放在桌子上,去叫陈骁。
陈骁滴完眼药水,眼睛是缓解了,可头疼还是疼,当他来到厨房一看那场面,头不但疼,连人也要晕了“天呐~你是来炸我家厨房的吗?”
“哎呀~你就先别管厨房了,来来来,你坐下,尝尝我徐氏方便面。”他又递给陈骁一双筷子。
陈骁闻了闻,还挺香的。他夹了一口,“嗯~”陈骁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不错。”
听陈骁这么说,徐牧也赶紧尝一口。“嗯~我真是天才。这味道绝了。”
“你夸你自己的时候,能不能不这么直接,稍微委婉一点。我都听不下去了!”陈骁说。
“我这人就这么一个优点,就是从不吝啬。”徐牧笑着“特别是对你。”
陈骁没再搭理他继续吃面。或许是徐牧的面煮的真不错,或许是陈骁饿了,应该是前者。
陈骁吃完一碗面,都没顾得上被徐牧弄得乌烟瘴气的厨房,“你负责收拾,我去躺会儿。”还没等徐牧答应呢,陈骁转身回屋,给徐牧一个背影让他回味……
徐牧长这么大,收拾厨房的次数真是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还是之前给陈骁收拾。而且还是在陈骁的监督下,他在厨房充其量熬个粥、煎个蛋、热个牛奶装装样子,算下厨了,清扫战场可从来不是他强项。
陈骁下令,他回头看看厨房,是够吓人的。之前看陈骁收拾过厨房,俨然化学实验室呀!那叫个精准。他可做不到。吃完面他开始收拾,硬着头皮来吧。
他边收拾边想:古人辟谷养生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岂不是一举两得。七天不吃不喝骗人的,一天不吃还可以,七天估计自己离木乃伊不远了。边想边做,他又有点佩服陈骁了,做饭其实挺容易的,善后工作才难,又要做得好,又收拾的完美,太考验人了。
以后自己要做饭,至于收拾这事儿,还是陈骁来吧。徐牧大费周章,总算厨房恢复正常状态,虽然可能没达到陈骁的要求,可他尽力了,自己还挺满意的。他又看看操作台上还有一小撮积水,一会怕陈骁出来验收,他刚要挥袖一擦,动作戛然而止,不对,不能用衣服擦,这衣服还是陈骁的呢。他转身来到餐桌,小心地抽几张纸巾。随后他又认真检查一遍,确定一切资产阶级分子都被他消灭干净,他才满意地来到陈骁的房间。
徐牧打开门,看陈骁侧卧在床上,羽绒服搭在身上,徐牧登时一股被压迫要反抗的力量翻涌而来,心想:嘿~陈骁真当自己是地主老财啦,在这儿使唤傻小子,他来到床边,推了陈骁一下,陈骁没动,“资本家,剥削完人,就没有点奖励吗?还有没有人性了?”见陈骁还是没动,徐牧伸手去拽陈骁的盖在陈骁身上的衣服。拽完陈骁还是没动,徐牧心想:睡着了?还是骗我。他手是相当欠,撩人是相当贱。
徐牧上一秒坏笑着,下一秒却惊呆了。他把手伸进陈骁的衣服,感觉陈骁就像是一个滚烫的大火炉,放一个鸡蛋要被煎熟了的即视感。他以为自己刚刚碰完水手凉,他又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捂了一下,感觉自己身上没那么热。上次他他发烧,他都忘了自己身上有多热,捂了一下拿出来,他又摸了摸陈骁,感觉和刚才一样,没变化,“我操~发烧了。”他自己自言自语。
刚刚陈骁回来他就感觉不对劲儿,陈骁说头疼他还以为是因为哭过,所以没放在心上,他赶紧推了推陈骁,陈骁“嗯~”了一声也没多大气力,徐牧又摸摸陈骁的头,再次确认一下。
虽然翠花是医生,他们家人都生龙活虎,一般没有感冒什么的,就是感冒吃了药也就好了,徐牧在照顾人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特别是发烧的病人。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量体温,他赶紧去找体温计。和陈骁一起时间也不短了,陈骁家的东西大概位置他还是知道的,他找来体温计往手腕上一测“卧槽~三十九度,真他妈发烧了?还是这玩意不准呀?”徐牧自言自语,他不相信自己测的结果,他换了陈骁的脑门又量了一下,仍然还是三十九度,徐牧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他本能反应就是向翠花求助。翠花告诉他,先吃退烧药,多喝热水,物理降温,还要注意休息,吃清淡的食物……他也没记太清楚,模模糊糊记住两条——吃药喝水。
徐牧翻了翻,“退烧药叫什么名呀?写着退烧药吗?这也没有呀!”他越翻越烦躁了!
“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片,这两个都有退烧作用。吃哪个?别他妈吃错药。”他自言自语。
刚刚他妈妈都说了,三十九度算高烧了,得赶紧把体温降下来。他按说明,拿了一片布洛芬,赶紧让陈骁吃下。他又摸了摸,还是那么烫。
他又想起来翠花说的,多喝水,于是又逼着陈骁把一大杯子——足足有七八百毫升的水全喝下去。徐牧又想起来翠花说过的物理降温。现在所有翠花说的全都对。
在徐牧模糊的记忆里,很久远以前,翠花曾用过这个方法。他把陈骁的卫衣、外套裤子都脱掉,他自己感觉像是要占陈骁便宜的流氓,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怕陈骁冷,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去卫生间打水。他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徐牧像像个笨手笨脚的粗使丫头给陈骁降温,陈骁体温仍然很高,徐牧感觉毛巾都被陈骁的体温捂热了。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徐牧又换了几次水。大冬天的自己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