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知道成绩知道之后,格外高兴,在宿舍里收拾行李。
青青一张有点婴儿肥的圆脸白净小巧,眉眼清丽娇俏,黑琉璃似的瞳孔像是倒映在清水里的月牙,眼波流转,眨眼睛全是纯净的月华。
室友赞叹:“难怪一凡这么喜欢你。”
要是她,她也喜欢。
青青一愣,喉头突然酸涩,像烟呛到了喉咙里,火烧一样难受。
一凡两个星期都没有联系过她了。
热情高涨到极点,然后突然陨灭,他像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青青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星期也没有试过去联系他。
她的心起起伏伏,完全不知所措。被困在一凡构造的象牙塔里醒不过来,被一凡的情绪迷惑,理智没有办法占上风。
而一凡第二天就被妈妈禁足,没收手机,不能联系青青。
一凡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高考第一志愿也被妈妈剥夺填了去,一凡像是被困在笼子里受伤的小兽,怎么也逃不开妈妈的“魔爪”。
一凡也曾试图反抗过,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一凡不停的拍打着门:“妈,放我出去,如果青青联系不到我,她会急死的。”
妈妈不听还好,一听到青青的名字,眼皮突突的跳动几下,沉声道:“你就乖乖在家呆着,等录取通知书到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一凡委婉道:“要不然你先把手机还给我,我都十几天没有玩手机了,我都高考完,总可以让我玩游戏了吧。”
妈妈翻了个白眼,蹙眉道:“你什么心思,难道我不知道吗?别再想其他的有的没的,没有见到通知书之前,手机就暂时我来保管。”
一凡颓然的无精打采,不知道青青怎么样了,有没有默契跟自己填同一所大学。而且自己失踪那么久,她应该会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吧。
梦然插一句问道:“所以一凡跟青青在不同学校,都是因为他妈妈棒打鸳鸯。”
欧阳沉默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梦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现在跟一凡在一起的就是她妈妈安排的娃娃亲小冉。”
欧阳冷吸一口气,终于把青青的故事原原本本复述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欧阳担忧的望了望病房,“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要不要再去叫医生。”
梦然拉着欧阳一起坐下,“我们再等等看吧,兴许过一会就醒来了呢。而一凡知道青青住院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来看望一下。”
欧阳解释道:“两个人分开了,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但是青青找到了她现在的,也不失为幸运。”
两人没有说话,走道上静悄悄的,有种寂静的美感。
而躺在病床上的青青,脑子一片混沌,陷入光怪陆离的梦中,一会是妈妈呼朋唤友的打麻将,一会是颤颤巍巍的阿婆拿着七色花叫卖。
“青青,青青,醒醒。”妈妈着急的在旁边叫唤。
梦然在一旁安抚妈妈,“阿姨,她怎么睡那么久?”
妈妈一脸严肃,“不知道,我就是出去买个菜,不知道她怎么趴在桌上就睡了那么久,一睡就睡一天。”
梦然把自己带的羽毛球放在一边,拍了拍青青的肩膀:“青青,青青。”
而梦中的青青跌入一个白色的圆圈里,铺天盖地的白,白的耀眼。青青有点害怕,手足无措的呼喊:“妈妈,妈妈,救救我。”
妈妈焦急,“要不然送医院去吧,我看到揪心,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这是不是昏迷了。”
梦然镇定,顺清思路,“阿姨,你仔细想想青青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妈妈眉毛拧紧,想了半天,摇摇头,“没有,今天一早她起来看书,我去菜市场买菜,我还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可是她怕耽误时间,争分夺秒学习,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呀。”
青青拼命的呼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我现在困在全部都是白的地方,有没有人哪,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梦然建议,“要不然我们把青青扶去床上,她躺在床上可能会舒服一点。”
妈妈赞同,两人合力把青青扶在床上,在病房里的青青和躺在家里的青青重合,青青苏醒。
妈妈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青青一脸茫然,“妈,我现在在哪里?”
梦然用手在她面前摇晃,“你现在在家里。”
“家?”
妈妈抱着青青,“你是不是受惊吓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从上午到现在,你知道你害的我有多担心吗?”
梦然拿上羽毛球拍,“我还找你打羽毛球呢。”
青青不可思议地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们。
妈妈说:“不着急,不着急,刚醒来不着急,慢慢想,慢慢想,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可能睡太久了。”
青青四处张望,想找阿婆的痕迹,“阿婆呢?”
梦然问道:“什么阿婆?就只有我跟阿姨呀,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做那么长时间?”
青青绕绕头发,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可能吧。”
妈妈推了一把梦然,“青青你起来,跟梦然去打打羽毛球吧。你看看你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失恋一样。”
妈妈使了个眼色,梦然接收,“对呀,青青快点起来,我过来的路上还看到卷毛在打篮球呢。”
青青疑问:“卷毛?”
梦然失笑,“卷毛呀,你同桌,头发卷卷的,你都忘了吗?”
青青甩了甩了头,把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甩在脑海,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笑着对梦然说:“我们走吧,我们去操场打羽毛球去。”
妈妈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妈妈怂恿道:“你们尽管去,太阳落山了就回来,你同学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梦然不客气道:“谢谢阿姨。青青,我们走吧。”梦然上前牵起青青的手,两人下楼,迎着夕阳去操场,夕阳把两个人的剪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