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怒归怒。
他们身为主将,谋士自视甚高。
自然不愿这般群起攻之!
赵王吉上前一步,沉声道:“关孤,就算你有着惊世才华,搬山之力,也不能这般托大吧?!”
关孤看向赵王吉,笑道:“你们都这般质疑本国师,难不成还要让本国师藏着本事不成?”
“多说无益,你们想怎么来,尽管出招吧。”
“好!”赵王吉心有怒气,“我们古秦帝国文人,皆以诗章秒句交心,我赵王吉不才,便以诗章一篇领教关神童的文采。”
顿了一下,他看向那点将高台,道:“战鼓百将惊四方,山河万里此可藏,瞻望鸿途穿云际,少年何德今中王?”
赵王吉话语低沉,含沙射影直指关孤,但凡弄墨几年,皆可听出弦外之音。
赵静心眉头微皱,对于赵王吉的含沙射影作为,很是不满。
关孤淡笑依旧。
他双足发力,飞身而上五丈之高的点将台,负手而立其上。
旋即,他荡目俯视下方赵王吉,笑道:“你且要明白,凌云志不在年纪老少。”
顿了一下,关孤深吸口气,朗声而语,“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众人拧眉。
无人可懂句中之意。
“可笑,这算什么?”
一名李姓谋士开口揶揄。
有人附和道:“赵先生,诗章之中有战鼓,有将军,有将台,有山河,亦有前途瞻望,你的诗章之中又有什么?”
随着这人如此发问,一道道目光全都落在关孤身上。
关孤轻笑,“秋,今日之季,正义之师起义之时。”
“花,便指公主殿下,她花此时开,百于此败。”
说到这里,关孤遥指古秦皇城方位,继续道:“那里是什么?是皇城,一国之重地,长安久居,待公主大军直入皇城时,便是那满城尽带黄金甲!”
听得这番解析,众人顿露了然之色。
关孤扫视着赵王吉,淡淡道:“或许你会说,我们诗章路数不同,难见胜负,你依旧不服。”
“但我要问的是,公主殿下起义是为了什么?”
赵王吉皱眉,“自然是为了推翻暴政,为天下民众请安。”
关孤轻笑,“你既然知道这一点,便要明白,应当全心辅佐公主殿下攻占皇城,而不是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
“更不应该借诗章之句,表述自己的心境不服,含沙射影质问我关孤,何德何能?!”
赵王吉张了张嘴。
在他正欲说话之际,关孤直言而语,“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将台上,
关孤话语不断,绝句频出,毫无间断!
听那之声,若临其境。
方圆将军谋士百人,无不听的热血沸腾,肃然起敬!
封心是个江湖人,她凝视着高台上的关孤,整个人的思绪都被带入那股恢宏意境。
赵静心美眸中异彩闪烁,此等文采,谁人能及?!
无怪乎,连东方元圣都自愧不如……
关孤语停。
他扫视一眼面色难看的赵王吉,道:
“这几篇诗章,送给你听,慢慢的去想着吧。”
旋即,他又看向吕东霖,伸手一指足下高台,道:“你可带所有将士,但凡能有一人立身于此,这国师之职,我关孤便拱手相送!”
关孤声音平淡。
那消瘦的身形,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压迫之感!
吕东霖身为将军。
从那诗章之中,他听出了金戈铁马,宏图大志的味道!
深深吸了口气,吕东霖双手抱拳,对着关孤深深一礼,道:“对于您的文采,我发自肺腑的佩服。”
“接下来这武比,我不是挑战,而是之前话语已出,如那覆水难收,请赐教!”
音落时,
吕东霖双足发力,飞冲点将台上。
“铮~”
他手中佩剑出鞘,带着寒光层层,直奔关孤所在。
关孤未动。
待那战剑到来之际,他并指点出,正中剑锋。
“咣~”
伴随着清脆的剑吟之声传出,吕东霖那刺来的战剑,从剑尖开始崩碎,直至剑柄之处!
残铁飞溅,若寒星飞射。
吕东霖的身形亦是在一股不容抗拒的反震力量之下,飞身而回地面。
“噔噔噔~”
他身形连连倒退,足足十米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高台上,关孤再次背负起双手,神色淡然自若。
那并指之间点碎的战剑举动,宛若捏碎枯叶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全场寂静。
这一刻,
所有人看着关孤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谋士文人,被其文采震撼到灵魂深处。
将军战士,亦是被关孤的这一手能力所折服!
见到关孤没下杀手,赵静心如释重负的长呼口气。
她扫视一眼吕东霖,红唇轻动,“吕将军,国师出手向来不留情,你还不赶快谢过他的不杀之恩?!”
吕东霖再次深深吸气。
他单膝跪地,对关孤抱拳行大礼,“末将吕东霖,多谢国师大人留情之恩!”
关孤轻轻挥手,再看众人,道:“可有谁人,还要再试一二?”
众人沉默,无人敢言。
赵王吉垂首,他在思索着诗章,却难在一时之间,做出那么多妙句。
赵静心面对众人,道:“既然众将谋臣,全无异议,拜请国师大典,即刻开始!”
她举起了手,猛然落下,“擂鼓!”
“咚~”
“咚~”
“咚~”
霎时间,战鼓隆隆。
鼓点越来越快,响彻武州城,惊起云涌风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