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
无聊。
伴随着看戏的学生越来越多，程阮阮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直白道：“这位同学，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你需要在学校里没有下限的造谣我。”
“我先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成年人，就算你现在还是未成年，我如果需要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你照样还是会被请进警局喝茶。”
陈薇薇听到她这话，神情有些慌乱，说没被吓到那绝对是假的。
生理性的紧张让她的眼眶变得通红，程阮阮甚至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的拽着校服裙的下摆，裙摆在她的力道下有了褶皱。
看到这一幕，程阮阮并没心软，继续道：“同学，你的道歉并不会消磨掉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但你的道歉可以给自己买个教训。现在我们身处在校园，你可以说自己是未成年，是你不成熟犯下的错，可到了社会上，没人给你这个犯错的机会。”
她的深度瞬间让周围的学生崇拜了。
本来他们以为程阮阮是要教训陈薇薇在外胡乱造谣的，可是这会儿听到她说出来的话，突然感觉自己学习到了。
不远处的周凛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身子不再是懒洋洋的靠在门口，身子站正，看向她的目光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会计较，却不会斤斤计较。
她遇事会强势，却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强势给人提醒。
陈薇薇这会的眼眶照旧还是红的，但不再是充满敌意，而是带着茫然的空洞。
程阮阮看到她这副摸样，没再说什么，课间十分钟也快要过去。
她轻声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起初还低着脑袋不知所措的陈薇薇，在听到她这话，抬起脑袋，双眸瞪圆，脸上是很明显的不敢相信。
程阮阮笑，笑得真诚，“我们可以犯错，但是错误不能伤害他人。”
周遭看热闹的学生：什么叫做格局，程阮阮就是格局。
陈薇薇在离开前，倒是诚恳的落下一句话。
“对不起，程阮阮。”
看着她那道慌乱的背影，程阮阮轻轻的动唇，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没关系。”
是人都会犯错，她也犯错过。
过往的旧事被翻出来，她的心不可控的抽了下，但很快就被她压抑住了。
走廊里仍旧留着一些看热闹不愿意散去的学生，程阮阮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多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接受了她的道歉，希望大家不要再提。”
等程阮阮回到教室里，周凛已经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程阮阮坐在位置上后，也没扭捏，很直白的道谢，“谢谢你。”
周凛的目光从题海里转到她脸上，他的动作很快，显然他刚才的心思并没有真的放到题海里。
他是单眼皮，看人的时候一双眼睛很坚定，程阮阮听到他说，“你是我同桌，当然得护着你。”
程阮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自恋了，不然为什么她会感觉他这话像是在说情话呢。
受不住他眼神里那道漆黑坚定的神情，程阮阮耳朵有些发烫，率先一步转移开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哦。”
周凛见她故意逃避对视，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心情有些愉悦。
她说“哦”字的时候，还怪挺可爱的。
眼看着九月见底，国庆节接踵而来。
他们高三生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没有假期。假期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多少问题。
班主任老李是下午的时候把假期安排告诉他们的。
当他宣布他们有五天假期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个个都是恨不得亲他布满褶子的脸。
八月份的补课已经把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了。现在的他们急需一个假期好好的休息。
在他们兴奋着假期到来的时候，老李也没忘记给他们交代假期作业。
“虽然国庆有五天的假期，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也不要忘记各科老师布置下来的试卷。”
他话说到这里，班上闹腾的学生开始鬼哭狼嚎了。
“李老师，不是我们给英语老师找刺，实在是她布置的作业太多了。”坐在前排戴眼镜的男生说。
老李笑眯眯的问：“说来听听。”
“五天假期她可是整整给我们布置了十五张试卷，您就说吧，她这是不是魔鬼行为。”
“……”
趁着班上闹腾时，舒幼拍了拍程阮阮的肩膀。
“阮阮，这个国庆你有什么计划吗？”
程阮阮几乎没想，直接道：“估计呆在图书馆写作业。”
舒幼叹了一口气，她表示很可惜，“又是这样啊，我本来还打算约着你去北城玩的。”
她们俩之间的对话，周凛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
图书馆啊，原来她国庆去图书馆写作业啊。
为了给住得远的同学留个方便，学校当天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就放人了。
在大家疯狂收拾东西的时候，只有周凛一个人玩着手机。
其实不算玩手机，而是他发过去的软件出现了点问题，戴未联系他要快些解决软件黑屏卡顿问题。
这件事情关系到戴未和对方签合同的百分点，周凛也没那么不是人，手边虽然只有一部手机，环境艰苦，但他还是利用远程的系统操作把眼前的难题给解决了。
坐在他身侧的程阮阮其实犹豫了很久，她在想到底要不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几经犹豫，犹豫到班上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
等到周凛处理完手边的事情，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自己和程阮阮。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淡声问：“你怎么还没有走？”
讲真的，程阮阮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脸色有些发窘，乖软的声线在此刻有些颤。
“那个……我请你吃东西吧！”
周凛有些懵，“啊？”
他这声带着反问的“啊”，让程阮阮以为他这是不愿意。
在这不确定声中，程阮阮拽紧了书包带子，脸色发烫。
“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伴随着她这话的落下，周凛的话紧跟其后，“去哪里吃？”
程阮阮抬眼去看他，像是需要在他脸上找出点不愿意的神情来，但是她扑捉到的全是他不桀的笑。
那笑很真诚，加上他那双单眼，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