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是回教室后，才听到祁季说这第二次月考，学校出了两个去北城学习的名额，名额直接落到全校第一第二身上。
知道这件事时，他靠在墙边，神情颓痞，撩起眼皮去看狂刷题的程阮阮，眼底染上一层不知名的薄雾。
祁季自认为他是学渣中的战斗机，离开前不忘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你们俩可得赶紧和好，不然阮阮去北城学习一周，可不得把你忘记了。”
闻言，周凛敛神，气息骤沉。
这两个名额里有程阮阮，也必须有他。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她去北城会遇到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想起她上辈子所受到的委屈，轻咬腮帮，拳头紧握。
这辈子，就算是她讨厌自己，他也要死死的护在她身后，不让她受伤。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程阮阮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吃饭还是不认真的那种。
早上咬面包包子，中午食堂趴几口饭，晚上校外粉面凑合。
舒幼看到她这样，眼泪止不住掉，她劝她不要这样，然而每次程阮阮都是一笑置之，“没关系，我得早点去。”
早点去北城找杨女士，早点把周凛忘掉，只要两人不接触，她相信趁着自己没陷太深，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这些天来，周凛也始终保留着一个习惯，早起做早餐和午餐。
投食的对象依旧还是程阮阮，只是当事人并不知晓。
他曾试图找机会和她说话，但她对他的态度始终依旧，那就是不咸不淡。
为了打破这种僵局，程阮阮起身准备回家时，他还是往她身前上赶着。
他手挡在她身前，清冷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笑，人有些凶。
程阮阮往前走的动作僵住，“什么事？”
她的语调很冷，周凛神情恍惚，觉得她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喉结艰难的往下滚动，沉吟许久，他淡声道：“这次去北城有两个名额。”
程阮阮仰头去看他，秀眉紧蹙，不以为然，“所以？”
“如果我和你一起去北城，你能不能把疏远我的原因……亲口告诉我？”
他把这话说完时，程阮阮垂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拽着衣摆，眼眶再次泛红，几分委屈藏匿在其中。
疏远他的原因亲口告诉他，呵，程阮阮觉得他这是在自己心上捅刀子。
难不成她要亲口对着他说，你明明有了喜欢的姑娘，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这样的话，她问得出口吗？
答案是否定的。
想着他排名不可能直接从倒数窜到第一，客套道：“行啊，那我就等着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她离开时的语气带着赌气，更多是委屈，转身时，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掉了下来。
她想，周凛可真是会欺负她。
周凛看着她的背影发呆，黑眸茫然不解，不懂她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幽怨。
一个疑问在心头升起，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
……
10月15日这天下午便开始考试。
收拾东西进考场时，周凛扣住程阮阮的手腕，声线压得有些低，“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程阮阮淡淡的扫了眼他的手，用力挣扎开，退后两步，给两人留下个安全的说话距离。
她一眼没看他，“我知道。”
说完，便离开了。干净利落得很。
祁季看到这一幕，换了个手抓篮球，“刚才你和她说啥呢？”
周凛回过神来，从抽屉里拿了支笔，声音有些冷，“没什么。”
七中成绩一向出来得快，三天的考试时间，眨眼间的事。改卷两天不到，整个高三的年级排名出来。
各科加在一块儿750的总分，这次他们学校硬生生的出了两个过700的学生。
校领导聚一块儿开会手里拿着成绩单，人都麻了，个个把眼镜往衣摆上擦，一次又一次，看到的结果却还是一样。
程阮阮总分706。
周凛总分705。
乔漂亮作为宏志2班的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老李，我怎么记得你们班周凛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这……”
她眨了眨眼，手指着成绩单。
老李这会连茶也没喝，眼镜都被他推到脑门上去了，讲真，他也不敢相信。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月前，周凛给自己画的大饼居然这么快就熟了。
不等他发表自己的看法，临边上的一个男老师发言打断。
“你们班这个周凛这次考试数学我监考，满教室的垫底学生不安分，就他一个人是安安分分在教室坐到最后一分钟出考场的，中途我巡查时看了几眼他的试卷，那答案步骤清晰明了。”
男老师喘了口气，“这试卷我敢保证，就是他自己做的。”
教研处的主任又扫了眼成绩，感叹道：“不愧是市一中免学费录取进来的好苗子，真给咱们学校争气啊！”
主任这话一出，坐了个大圈的老师们紧跟着开始附和。
“是啊是啊，得亏是您当初眼光好，这孩子有潜力啊，在咱们学校真的是第一次见数理化生大满贯的。”
“李老师这班上的学生真是不错，第一次有学生上700分的，居然全在你班上，今年优秀教师光荣榜上必然有你。”
“这孩子虽然平时混了点，但好在高考前收心了，挺好啊挺好。”
“……”
成绩一出来，整个高三都疯了。
这是有史以来大家第一次没关注自己的分数，目光全部放在周凛上。
连走廊里也是和谐一片的声音。
“天啊，周凛不是那个校霸嘛？”
“他居然这么牛逼，全校第二啊！”
“对啊对啊，他上700分了！”
“这高三第一匹黑马出现了啊！”
“救命，这一次两个上700分的都在宏志1班，听说他们俩还是同桌。”
“果然学霸的影响力不是盖的！”
“对啊对啊，程阮阮好牛逼啊！感觉就是把2班的卢思彤按在地上踩。”
“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嘛？校领导说了，这次月考的成绩代表着去北城做交换生一周的名额，我现在在想，现在人家程阮阮直接甩她40分好嘛，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天啊差距好大，听说卢思彤这次全校第三，这也太打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