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路上，程阮阮刚想叫舒幼别哭了，就被路过的宋小小拍了下肩膀。
“阮阮，老李有事找你呢，估计是急事，人看上去挺着急的。”
程阮阮侧身去看她，又不放心舒幼一个人，“好，那你帮我照顾一下舒幼。”
“行，没问题的。”
“谢谢你啊！”
在去老李办公室的这条路上，程阮阮没多想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而是担心舒幼在教室看到祁季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敲门得到应允进去后，才看到穿着球衣浑身冒着汗的周凛也在。
听到敲门声，少年懒洋洋的抬眸，黑眸里的情绪从漠然转变成热烈。
老李见她进来后，脸色一僵。
紧接着对着周凛摆手，“好了，你先出去把身上的球衣给换了，换好了再进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入秋了，他可不想周凛再次请病假。
看到周凛在办公室里，程阮阮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老李找他们两个人来，就只是要交代去北城的事。
然而，周凛出办公室时，却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多少有几分戏谑。
程阮阮：“？”
老李亲眼目睹着他们俩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可是优秀的人民教师，绝对不能生气，绝对不能骂脏话，不然不配为人师表。
等到周凛出去后，他这才压着脾气喝了口水，然后在程阮阮疑惑的眼神下，亲切的问：“班长啊，你最近心情怎么样？”
突然被问这样的问题，程阮阮这心里多少觉得有点惊悚，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挺好的啊。”
“在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各科老师教的都挺好的。”
闻言，老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径直走到窗户口，目光定格于篮球场那片大树下。
“那在感情生活上呢？有什么疑惑想要让老师帮忙解答的吗？”
程阮阮刚要说不用的，可话到嘴边来，她却发现格外的不对劲。
怎么话题一下就变成感情方面了？
难不成……
就在她惴惴不安时，周凛敲门进来，他换了身衣服，他没穿校服，穿的是他一贯爱穿的黑色带帽卫衣，黑色工装裤，红色球鞋，一身黑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
程阮阮目光和他对接上，企图通过眼神的对视让他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而就在这刻，老李转身了。
他看到程阮阮眼巴巴带着些“崇拜爱慕”的眼神盯着周凛看时，气不打一处来，就好像自家闺女被蛤蟆吸走了似的。
叹气声叹得贼响，“程阮阮，你作为咱们班的班长，怎么能这么肤浅呢？”
程阮阮茫然，“？”
老李没管程阮阮的目光，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周凛看，想到一个月前，他返校来找自己要换同桌的那件事。
更是觉得这小子蓄谋已久。
两个人都在这里，老李也不打算卖关子了，重新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很直接的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
程阮阮心脏直接咔嚓成两半了。
周凛倒是自在，眉眼始终半耷拉着，除却看程阮阮目光有点情绪外，对旁人始终就是一个淡漠的态度。
这会儿被问到这个问题，他也没打算撒谎，“是，我们是在谈恋爱。”
程阮阮：“……”
瞧见周凛这般大方的承认，老李再也冷静不了了，他手指指着周凛的方向，恨铁不成钢的问程阮阮。
“你喜欢他？你看上他什么了？”
程阮阮：“……”
周凛：“？”
空气突然安静一瞬，程阮阮舔了舔唇，颇有些不知所措，刚要说话，就被周凛先一步开口堵回去。
他挑眉，张扬的问：“我怎么了？”
老李：“你你你……你脾气这么不好，你这么拽，你这么凶……”
在周凛凶悍的眼神下，老李把目光放到程阮阮身上去，生无可恋的问：
“他除了长得帅点，还有什么优点？”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挺认真的细数着，“他对我好，他帅他高他善良他温柔他成绩好……他还最喜欢我。”
老李：“……”
他善良？他温柔？
周凛：“……”
不错，挺自恋啊，还最喜欢她。
不过理也是这么个理，得奖励。
老李扶着桌子喘了几口气，过了一会儿后，他气得说话都不顺溜了。
“你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吗？”
周凛：“互相喜欢，青春不留遗憾。”
程阮阮站在一旁，只想做个透明人。
她甚至还在想哪里出了毛病，周凛这个礼拜都没来学校上课，就今天刚返校，老李怎么就知道他们俩谈恋爱了？
老李表示，自己连牛都不服，就服周凛这个老六，瞧瞧他这话说的，都能上节目参加相声去了，这么会押韵，干脆写首rap去发表呗！
他气得脸红了，“你们现在还小，成绩又好，要是高考因为谈恋爱耽误了，那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套说辞是每个劝放手的老师必经之路，但程阮阮还是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周凛在谈恋爱，心中有疑，便问了。
结果老李羞红了脸指着窗户口，“你们两个在那树下干的事，我全看到了。”
程阮阮：“……”
周凛懒洋洋的嗤道：“老师，你这不好吧！还偷窥别人接吻。”
程阮阮：“……”你闭嘴！
老李哑巴吃黄连，明明他是来找算账的那人，但这会儿他硬是被他怼的说不出话，刚准备立师威，电话就响了。
是教务处抓恋爱的王主任的打来的。
刚接通，“李老师，你们班那两好学生在谈恋爱，这事你知道吗？”
老李扫了眼乖巧站着的程阮阮，又看了眼没正形的周凛，决定睁眼说瞎话。
闭着眼睛道：“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紧急，你们班这两学生在校外亲嘴的照片，现在已经满校飞了。你现在可以查看自己的邮箱，里面的照片和小文章真的是有辱学风，甚至上面写着你们班这两学生上次月考的成绩还是作假的，学校的学生闹疯了，你那边赶紧把两学生领到校长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