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入了水，产生某种化学反应，空中渐渐生出一股好闻的气味。
程阮阮起初只是趴在浴缸边缘乖乖的泡澡，但到了后面闻到这股子香味，不自觉地爬到周凛那头去，手直接揽住他的脖子。
她声音闷闷的，喉咙有些干哑，总之是很难受的，“周凛，我又感觉自己发烧了。”
周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心底告诉她，不是发烧，是香水在催人情绪。
她亮晶晶的杏眸晲着他，笑得有些羞怯，“什么都可以吗？”
他笑，“什么都可以。”
周凛这人爱做计划，两人谈恋爱的这几年里，他一直在等着她长大，做了许多有关第一次的计划。
然而，真的发生后，他才发现所有的计划远远抵不上变化。
*
世间动词，你想组合怎样的音符，只要想，那便能谱出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隔天中午，程阮阮在周凛怀里醒过来，她是饿醒的，也是疼醒的。
空调被单下，他呼吸轻浅。
不用想，他醒了。
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秀气的眉蹙着，“周凛，我想洗澡。”
她话一出，他睁开清明的眸，反应不大，只是轻轻的“哦”了声。
程阮阮：“？”
哦是什么意思？
见她盯着自己看，周凛快速爬起，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套上裤子。
随后伸手去床上捞她。
程阮阮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画面里，大脑有点缺氧，脸蛋红扑扑的。
“今天不行，下次吧！”
周凛：“……”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两人分开洗的澡，周凛把程阮阮抱进浴室后，直接直接进了旁边的浴室沐浴。
洗完澡下楼，家里面五个阿姨已经在整理楼下那些新婚礼物了。
她们喊他“先生”，他轻轻的点头。
没盯着她们整理那些礼物，直接去了厨房里给程阮阮做午饭。
其中一个管事的阿姨看到，连忙上前来阻止，“先生，您想要吃什么，直接和我们说就好了，哪里要您亲自来动手。”
周凛没回头，继续打蛋，“没事，我在家就我做，我不在家，你们给她做。”
阿姨们都是领着工资干活的，自己的活还要老板来干，她们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好像光领钱不干活。
但周凛坚持，她们也就只能作罢。
等他端着做好的菜回到卧室时，程阮阮正扶着墙，拖着疲惫的双腿艰难行走。
周凛瞧见，黑眸一滞，随后飞快朝她方向去把人抱起，“你洗好了就等我上来抱你出来不就行了，逞什么能。”
程阮阮有点委屈，被抱到床上小心翼翼盖好被子，“那别人也不这样。”
“舒幼和岁岁她们隔天还是下床走路，就我不能。”她苦着张脸，抱怨道：“周凛，是你不好。”
周凛：“……”
把小桌子摆在床上后，他气咻咻的喊，“你知道什么，那是他们不行！”
程阮阮懵了，结婚后第一天，他居然吼她，难道婚姻是坟墓？
她红了眼睛，眼泪要掉下来了。
之后她低头，一声不吭。
周凛是准备去喂她吃蛋羹，才发现她在默默掉眼泪的，发现后，他整个变得格外紧张，单膝跪在床边，企图去帮她抹眼泪，手才刚碰到她的脸，就被她躲开。
他声音暗哑，“老婆，怎么了？”
程阮阮：“……”
你有个锤子老婆，我不是你老婆。
周凛这人最擅长的是发现自己的错误，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立马道歉。
“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对你说话。”他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吻走她眼角的泪水，手拍了拍她的肩。
程阮阮还是不说话，就只哭。
周凛最怕的就是她哭，他也是真的没辙，只能一遍又一遍说，“老婆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吧！老婆我真的不大声对你说话了，老婆你理理我……”
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老婆，把程阮阮逗笑了，她边哭边笑，骂道：“周凛，你是混蛋，欺负我还凶我。”
周凛照单全收，“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遇上这样的男朋友，遇上这样的老公，程阮阮想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
最后他帮她抹干眼泪，真把人当祖宗，蛋羹一勺一勺的递到她嘴里。
最后她吃不下了，他就囫囵把剩下的吃完。
程阮阮后面靠在他怀里休息时，仍旧觉得有些恍惚，她轻声问：“周凛，你觉得奇妙吗？”
她虽没问完整，但他听懂了。
他大拇指轻轻的揉了揉她肩，眼角有些弯，“嗯，很奇妙，我们结婚了。”
“到现在，我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我也是。”
两人是请假结的婚，之后还得返校完成剩下的实习工作以及毕业论文。
周凛同祁季他们有了自己的公司，不用愁着找工作，程阮阮也不愁，之前和她签署翻译工作的公司抛出橄榄枝。
但她没答应，对方总部在北京，周凛用祁季他们回棠城发展，她也不太想和他分开，索性在棠城这边寻了一份和翻译有关的实习工作，空闲时间还会发展一下自媒体。
说来也是奇怪的，大家最后找的工作和自己所学专业都没太大关系。
像舒幼，兴致冲冲要学法，最后还是选择了和摄像机有关的工作，如果不是祁季阻止，她可能真要满世界去拍照。
许岁宁所学专业和她本身进入的圈子倒是还有几分说得过去，她学跳舞，但耐不住腿受伤原因，现在献身演艺事业。
就连刘路先，南航的飞行员，最后呢，就只是因为舒幼，抛下嫌隙和祁季在一个公司共事。
还有叶云檀，她最后选择的路，程阮阮早先便能看出火苗，她享受孤独又害怕孤独，实习期间见过恶劣的医患纠纷，便有些怯然，毕业工作一年，最后还是选择文字工作，整日在家敲字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