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潜伏在两公里开外的狙击手和显示屏前的柒墨懵了!
他们的六爷竟然会被人揍,而且是不还手!除了震惊之外,让他们更慌的,是回去后要怎么向帝老爷子交代!
这里面,有两位是刚出岛替换之前野狼小分队的队员,此刻已经开始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准备回炉重造,他们估计会成为史上出岛时间最短的成员了。
‘各就各位。’柒墨紧绷着脸,开始部署,同时开启了帝懿修的接收器。
‘1号位准备就绪!’
‘2号位准备就绪!’
‘3号位准备就绪!’
‘4号位准备就绪!’
......
‘空中射击准备就绪!’
保镖又一脚狠狠踹向帝懿修,连脚都揣疼了,帝懿修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殴打过程越来越激烈,帝懿修看起来也没有反抗,可是不知为什么,保镖下手的时候,总会出现打空的状况,比如,往他脚上踹一脚,他余光瞥见迎面而来的拳头,就会假装因为疼痛而蜷缩起身子,躲开了那一拳,再比如刚才腹部那一踹,帝懿修及时往后翻滚了两圈,避开了即将往他心脏处踹过去的脚。
虽然躲开了致命的要害,可是这些人的拳脚都是实打实砸在他身上,要说不疼,没受伤,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已经感知到自己肋骨处的疼痛最轻也出现了骨裂。
“你不是很狂吗!不是很嚣张吗!再怎么高高在上,现在依旧是趴在地上的一条狗!我很快就能给我的航仔报仇了!”
廖程讥嘲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压抑了两个月怒气终于得到宣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是愤怒,仇恨,也是报仇心切的快感。
“你想知道我怕不怕?我当然怕!帝家,谁敢得罪啊!!可是我连儿子都没了,我唯一的后代没了,我这辈子就断子绝孙了,我们廖家没有后了!我就算死也没脸见廖家先祖,要这条命还有什么用!”
廖程这几十年身边女人无数,可偏偏,原配生了廖书航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孩子,这一任老婆已经是三离四结的第四任,一个屁都没放出来!连他外面的女人,也没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你告诉我!还要这条命有什么用!”
“航仔是怎么被打死的,我要你也体验一回,哈哈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完之后,又把怒火转向保镖。
“怎么,你们没吃饱,没力气是吗!”
他抬起赤红的双眼,扫视一圈,随手点了三个人,“你们三个过来!换人!”
‘各方位准备。’柒墨将显示屏上所有的机位收进眼底,掐准保镖移动时,没有射击死角的瞬间。
与此同时,各处潜伏的狙击手上膛的动作近乎整齐一致。
‘射击!’
一声令下,所有狙击手和空中的无人机同时开火。
就在这一瞬间,烂尾楼十层的十几个保镖在顷刻间全部倒地,发出惊天的嚎叫声,所有目标都避开了要害,他们疼痛又清醒着,导致整层的哀嚎声不断响起。
在楼上楼下看守的保镖听见动静,立刻赶往十层。
可是他们的位置已经被狙击手瞄准了,不等他们行动,就被不知从哪射来的子弹打中,动弹不得。
子弹击中廖程的手臂,他疼得直接跌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处的手指缝已经渗出鲜血,他瞪圆了眼,是惊恐,也是不可置信。
这股力量已经超出他想象的范围,让他一时想不通这股力量是帝家隐藏的势力,还是孙首动用了上头的资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部署好一切。
尤其是当他看见半空中的无人机发射出来的子弹。
只是瞬间,他的心路历程从地狱掉到了十八层地狱。
帝懿修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三两下挣脱开手铐,一步一步走向廖程。
“你!”他惊恐,愤怒,不甘,同时也亲身体验了一回在绝对权势面前的无助和渺小,无能为力。
他又笑了,笑得绝望。
帝懿修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哪怕帝懿修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依旧高傲,散发着唯我独尊的王者气息,霸气十足。
“我提醒过你。”森冷,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是你没听。”
装逼的最高境界。
帝懿修抬起脚,直接踹向廖程的伤口,把他踹倒在地后,疯狂地在他伤口上辗转碾压。
疼得廖程五官扭曲在一起,痛苦地哇哇大叫。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帝懿修勾起唇,露出森寒又狠戾的笑。
“只会让你往后余生,生不如死!”
在烂尾楼周围巡逻的两名保镖见情况不对,也没回去,两人找到藏在楼后面的车,准备跑路。
就在他们触碰到车门的同时,赶过来的帝少卿和夜鸣一人一个,击中他们的大腿。
帝家人很快就赶到十楼负责收尾工作。
这些人不必转交,直接由帝家处理,相对比之下,落在帝家人手上,真不如进监来得舒坦。
柒墨第一时间去查看孙嘉雯的情况。
“我来!”帝懿修直接跨步过去挡住他的去路。
孙嘉雯还在昏迷,他松绑的动作也格外轻柔,在完全解开绳索前,先用自己宽阔的肩膀接住小妞垂落的脑袋,然后温柔地将人打横抱起。
他垂眸,看了眼靠在自己胸肌上呼呼大睡的小女人,心头所有的不安和愤怒在这一刻也随之消失了。
‘还是只小猪。’动静这么大还没清醒。
这个结果很好,就让她继续睡着,一觉醒来回到自己熟悉的卧室,什么可怕的记忆都没有留下。
这么想着,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嘴角淡淡的笑意也没有往日的冷漠,变得温柔和煦,疏浅爽朗。
“六爷,你的伤......”柒墨是真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
说完,帝懿修就抱着孙嘉雯下楼,每一个台阶都走得很缓慢,很稳健,像是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小女人。
全程被无视的盛清玥被一名队员救下,她跌落在地的同时,眼泪就止不住了。
队员尴尬地站在一边,由于这位盛三小姐看起来没有受伤,也不敢伸手去扶,就任由她坐在那哭。
她就这么看着帝懿修对孙嘉雯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甚至连离开都没有再看她一眼,没有一句慰问。
哭着哭着就笑了,像是苦笑,自嘲,心酸。
或许,多年之后,当她遇见自己双向奔赴的爱情时,才会感谢帝懿修当年的冷漠吧,因为单恋,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单向穷追不舍的表现只是想把这份枷锁强加给别人。
悲伤,痛苦,不讨好,又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