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十二月下旬,没几天就是皇六子满月的时候,宫里忽然又传出了一道消息。
说是皇帝顺治心血来潮去看望皇六子,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庶妃唐氏就触怒了顺治,被斥责为母不慈,然后皇六子也送到了储秀宫正殿的石福晋处抚养。
当然,这是金珠听来的简略消息,而琪琪格还有彩羽卫给带来的详细消息。
负责监视庶妃唐氏的画眉鸟,以及负责监视石福晋的翠鸟,在麻雀小七的带领之下,第一次来到了琪琪格的坤宁宫之中。
在享用完一顿丰盛的美食之后,两只间谍鸟开始讲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自从皇六子的洗三宴被皇帝顺治拒绝,并申饬了庶妃唐氏之后,唐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要还有力气,不是在咒骂翠柳,就是在咒骂皇六子。
石福晋本来就对抱养皇六子有那么一点意思,现在日日听着庶妃唐氏对皇六子的咒骂,就算是怜悯心作祟也让她决定要将皇六子抱养过来。
巧合的是,皇六子的奶娘日日听着庶妃唐氏对皇六子的咒骂,为了皇六子也为了自己,心中另寻出路的想法也愈加的坚定了。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的,然后从十二月的某一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奶娘忽然被派去御膳房领膳。
奶娘虽然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拒绝。
毕竟皇六子也不只有她一个奶娘,只是不知道为何皇六子十分亲近她,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带着皇六子。
而且只有能够外出,才能接触到其他宫里的人,皇六子虽然身体看起来不太好,但毕竟是个皇子,总会有后妃愿意接手的。
而事情也正如奶娘所想的那样,在她连续外出五天去取膳之后,储秀宫正殿的石福晋身边的大宫女浣梦和她有了接触。
其实居住在储秀宫正殿的石福晋并不是奶娘希望的人选,因为她和庶妃唐氏同在储秀宫,一个正殿一个西侧殿,相距并不是很远。
所以就算皇六子被抱养到石福晋名下,庶妃唐氏想要做什么手脚也都要比在其他宫里方便许多。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由不得奶娘再犹豫了,因为眼见着庶妃唐氏要出月子了,可以开始侍寝了,她就要开始使幺蛾子了。
顺治十六年十二月十六日晚上,奶娘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
这天晚上是轮到另一位奶娘守着皇六子睡觉,但是奶娘躺在床上却感觉一阵心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觉得起床去看一看皇六子。
结果,奶娘到了皇六子的房间之后,却发现屋内并没有另一位奶娘的身影,只有皇六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出细弱的小猫叫似的哭泣声,而床边的窗户却大开着。
奶娘知道自己可能是撞破了什么,但是皇六子吃了自己这么久的奶,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六子出事。
奶娘不敢关窗,怕被人发现,但是她立即上床,将被子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敞开衣服将皇六子小心的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有些冰凉的皇六子。
心惊胆战的挺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之后,奶娘装作自己是一大早来换班才发现这个情况的,大喊着让人去请御医来。
事关一位皇子,宫人去找御医的速度很快,御医来的速度也很快。
而幸好奶娘发现的早,当然这件事无人知晓,御医只以为是皇六子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所以才会只是有些小小的发热。
而这件事唯一对大家来说严重的后果,就是那位擅离职守的奶娘被退回了敬事房。
正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奶娘却下定决心答应石福晋的邀请,虽然其实自己是没什么资格做这个决定的。
不过在奶娘通过浣梦将这件事通知到石福晋之后,第二天顺治就在他身边最亲信的太监吴良辅的劝说下,第一次来到储秀宫看自己的第六个儿子。
结果就是这么巧合,在顺治踏进储秀宫的时候,正好听见庶妃唐氏又在咒骂自己的儿子,也正好看见石福晋要去训斥庶妃唐氏却被自己的宫女阻止的画面。
于是,顺理成章的,庶妃唐氏再次被顺治申饬,而皇六子被抱养到了石福晋的名下,当然奶娘也跟着继续去伺候皇六子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宫女翠柳被庶妃唐氏以不放心自己儿子为借口,被安排成了皇六子的贴身大宫女,而石福晋却没有异议的接受了。
听完了画眉鸟和翠鸟的叙述之后,琪琪格倒是产生了一些疑问。
“石福晋和皇上身边的太监吴良辅有联系?”
“不是啦!”麻雀小七为琪琪格解释道,“那个叫吴良辅的太监,只要给钱,就能帮你办事。”八壹中文網
“不过他对顺治还是很忠心的,他给帮忙办的事都是以不会危害到顺治为前提的。”
“所以,大概也是因为这份忠心,虽然吴良辅在十五年的时候与官员贿赂勾结,但是顺治只是撤了他所有的职位,却还留他在身边贴身伺候。”
“啊……那这位叫吴良辅的太监也真的是做太监做的天花板了……”琪琪格忽然对这位叫吴良辅的太监产生了钦佩之情。
不过……
“不过,这太监的名字取得不是很好啊,吴良辅,无良辅,嗯……是姓的问题啊!”琪琪格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所以,像是吴啊,贾啊这样的姓氏,取名真的要十分谨慎才行啊!”
“琪琪格,你这人看问题的角度真的是十分的稀奇啊!”就连麻雀小七都忍不住对琪琪格发出了吐槽。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琪琪格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笑着岔开了话题,“那个翠柳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监视庶妃唐氏的画眉鸟说道,“因为前一阵子阿布凯派了他的同族前去单独监视翠柳,所以我就没有再注意她了。”
“原来如此,那等下次阿布凯来了,我再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