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晓收回视线,看向身后要拍摄他们背影的摄影师,“可以了吗?”
张鹏找了角度,微微蹲下身子,“你们再靠近一些,给我一些相互依偎的感觉。”
“好。”
苏慕晓拉近自己与薄辞言的距离,薄辞言手不自禁地收紧,苏慕晓皱了皱眉,看向薄辞言。
最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摄影师趁机抓拍,一张背影照生成。
“这张照片好了,你们的手先不要松开,我还要继续拍,新娘拉着新郎跑起来,我抓拍。”
得到指令的苏慕晓,半点都没有等薄辞言的反应,拉着他就跑,薄辞言见苏慕晓迫不及待拉着自己跑。
愣了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
他知道苏慕晓是想要早点拍完,就是不想要和自己还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了。
苏慕晓拉着薄辞言跑,摄影师看着拍出来的照片,无力扶额。
因为苏慕晓垮着一张脸,拍出来完全不唯美。
“新娘,你要笑。”
苏慕晓立马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显然就不是张鹏想要的。
“新娘,你想一想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相爱的幸福瞬间,由内而外真诚的笑。”
这么假、这么勉强的笑,实在是……
张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评价了,因为苏慕晓就算露出的这种假到极致的笑,依旧还是好看的。
幸福瞬间吗?与薄辞言的幸福瞬间,她真的想不起来,现在她脑子里全部是三小只。
想到三小只,苏慕晓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好,就是这样,新娘你就这样笑,新郎你保持住刚刚的状态,一二三,新娘跑!”
苏慕晓牵着薄辞言跑了起来,因为苏慕晓笑了的原因,薄辞言以为苏慕晓终于对自己态度转变了。
所以他整个人的情绪也是非常到位。
只是在张鹏说照片拍完以后,苏慕晓立马二话不说松开了他的手,没有任何犹豫。
薄辞言的开心瞬间就卡在了嗓子眼,不知道是要喜还是其他什么的。
“拍完了,我们回去吧,饭也做的差不多了。”
许禾走了过来,拉住苏慕晓的手,揉了揉。
“好。”
终于结束了,实在没想到还有拍婚纱照这个环节,而且还是婚纱都准备好的那种。
婚纱不重,但是自己心很累。
其实自己已经不再去想之前关于薄辞言的点点滴滴,但是在自己看到薄辞言的这张脸时,还是没忍住想起。
薄辞言大自己快两岁,因为自己早了一年读书,所以薄辞言的年级就比自己高一个年级。
初一的她对初二的薄辞言的脸一见难忘,后面总会听到关于薄辞言的传闻。
他是年纪第一,性子冷淡,有不少人喜欢他,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没人敢表白,怕被眼刀杀死。
那时候自己对薄辞言其实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单纯觉得这个男生好看。
在初二的时候,自己被校门口的小混混堵住,在自己以为要被非礼的时候,薄辞言路过。
他看了几眼小混混,这几个小混混立马不爽快,就上前要去揍人,可是薄辞言身手很好,几下就处理好了小混混。
因为这一次,苏慕晓就把薄辞言刻在了心底。
只是这一次英雄救美,还不足以让自己疯狂。
初三时,作为以第一名考入朝水中学的薄辞言,被邀请来了学校演讲。
在台上,薄辞言熠熠生辉。
而她是上台要为薄辞言献上捧花的人,因为人生第一次穿高跟鞋,她上台的时候重心不稳。
差点在台上出丑,薄辞言伸手接住了他,把她扶正后,虽然立马松开了手,也没有多看她几眼。
可是这时的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心脏跳的多么快。
为了薄辞言,她在初三的最后三个月疯狂冲刺学习,以吊车尾的名次考上了朝水中学,又成为了薄辞言的学妹。
这时她与薄辞言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交集,完全就是陌路人的状态。
直到家里因为自己考上了朝水中学,举办了一个庆祝宴会,请了不少人来,薄辞言来了,而奶奶许禾因为工作原因,并没有来。
但是可能是嘱咐了什么,薄辞言主动与她搭话,虽然只说了两个字“恭喜”。
那时家里与薄氏有合作,父母也是想着互相熟悉熟悉,当个好朋友什么的。
这样也可以帮家里助力,这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事,都会邀请薄辞言。
这样他们也就渐渐熟络了起来,甚至是薄辞言会给她辅导作业。
虽然薄辞言讲题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在走神看薄辞言。
后来,她就时常跟在薄辞言身后,哪怕被薄辞言的爱慕者叫狗尾巴草,也没有太大反应什么的。
在高一下学期那年,薄辞言16岁,因为被绑架,薄辞言做了视网膜脱落手术,身边总是有保镖。
保镖不许任何人靠近,也包括她,说要等薄辞言眼睛恢复好了以后再说。
所以她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和薄辞言搭话。
直到因为一次意外,她在巷子里看到了被围堵住的薄辞言,薄辞言的手上杵着拐杖,眼睛上蒙着纱布。
当时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都没有报警什么的,立马牵着薄辞言的手就这么冲出重围。
自己也因此被堵住薄辞言的人打伤的左手,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救下薄辞言以后,本来要和薄辞言说些什么的,但是她看到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四处寻自己的哥哥。
她怕哥哥看到自己的伤,又看到身边的薄辞言,要是知道自己是为了救薄辞言而受伤,一定会去怪罪薄辞言。
所以她只能薄辞言放到离他司机不远的地方,匆匆离开。
想到这。
苏慕晓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挺傻的,年少时的那些所作所为,现在的自己其实不是很能理解。
许禾拉着苏慕晓的手去客厅餐桌就坐时,觉得苏慕晓有些不对劲,“孙媳妇,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苏慕晓收回思绪,“确实是伤心事。”
然后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薄辞言,不过很快收回。
其实怎么能说只是薄辞言的错,自己一直都是一厢情愿,薄辞言从来没说过要不要。
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