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去吃烤鳗鱼,要去坐摩天轮,你陪着我好不好?”
“……嗯……”
宋沧渊看着她这般纯真的模样,内心变得极其柔软,他不想让她再受伤,他想保护她。
宋沧渊驱车前往商业中心。
车里没有放音乐,静静的,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密闭空间里弥散着男女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宋沧渊面色淡定地开着车,刚才的旖旎搅和至心中升起的燥意还没完全褪去,他将空调调低了一些。
而季姝曼竟出奇的乖巧,没有骚扰他,没有撩拨他。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颜傻傻地笑着。
“沧渊哥哥,你觉得姝曼是坏女孩吗?”
季姝曼侧着脑袋,垂眸玩弄着手指,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宋沧渊的眼睛目视前方,内心却像湖水荡漾。
怎么不是呢?她明明就是个坏女孩,一朵带毒的花儿,一朵曼陀罗花,一个女妖精。
她艳丽张扬,肆意勾引,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可他竟觉得都能原谅,这是明晃晃的纵容,纵容她犯错,他一点都不无辜,简直就是帮凶。
一切皆因他心中有贪念,而这念均由欲起。
女人的敏感从男人的迟疑中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季姝曼心里明了,在宋沧渊心里自己就是个坏女孩。
可她一点儿不在乎,决定飞蛾扑火那一刻起,她就已然不再考虑后果,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然而她又有些纠结,至于因为什么而纠结,她自己也搞不懂,至少现在她是不愿意去弄懂。
方才在医院里闹那一出,不过是想看看宋沧渊的反应,之后被他看穿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才又来了赌气逃跑。
她实在没想到宋沧渊竟然喜欢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心里似乎找到了些宋沧渊的弱点,但她还是心存芥蒂。
介意他跟莫欣的鹣鲽情深,在乎他每天睡在莫欣身边,他说过他们之间相互信任,是真的这样吗?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将他占为己有,让他们之间的所谓信任变成荒诞可笑的谎言。
她在自我矛盾中极限拉扯着。
“姝曼,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半晌后,宋沧渊对她说出这句话,也是对自己。
“……嗯……”
季姝曼抬眸看向窗外,黑色瞳仁里晶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进了地库。
下车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地库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关闭,逼仄空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似乎比刚才在车里更加暧昧。
宋沧渊甚至能想到季姝曼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他竟然有些期待。
可是季姝曼却老老实实的,她靠在电梯壁上,湿漉漉的大眼睛直直看他。
粉嫩的唇还有些微肿,吊带下的漂亮锁骨,漂亮的腰线。
宋沧渊有些口干舌燥。
“哥哥,你想吻我吗?”
季姝曼双眸盯着宋沧渊,眼底深藏着小狡猾,红唇微微翕动,声音轻软撩拨,带着勾子一般。
宋沧渊的睫羽轻颤,眸色沉了沉,西裤兜里的手指在烟盒上打着旋,转过脸去看着观光电梯外徐徐上升的风景。
这磨人的小妖精总能干扰他的正常思维,他决定不理她。
季姝曼朝他走近,脸上的笑意肆意,一双小手作乱地攀附上他的脖颈,踮着脚尖,柔软芳香的唇贴上了他的。
“沧渊哥哥,我知道你很想吻我对不对?”
季姝曼的声音充满蛊惑,温柔娇弱,在他耳畔萦绕,像是咒语,令他头晕目眩。
宋沧渊的呼吸一滞,鼻尖碰着鼻尖,女孩的黑色瞳仁像两潭深渊,而他自己的影子就深陷在那深渊里,无法动弹。
季姝曼轻轻闭上双眸,两片睫羽像蝴蝶翅膀在煽动。
蝴蝶翅膀触碰到宋沧渊的脸颊,温热的香气喷洒,与他交缠,痒痒的,又很舒服,舒服到叫人沉溺上瘾。
明明知道它有毒,明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却抑制不住的向往,不由自主地往前……
宋沧渊修长的手指插进她黑色柔软发丝间,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被黑发掩埋,被吞噬了。
他弯着腰,大口呼吸,反被动为主动,肆意包裹,唇齿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箍住她的纤腰,掐进软肉里,指腹摩挲。
隔着薄薄的衣料,季姝曼清楚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滚烫,她知道这是他的欲.望,他的真实反应……
季姝曼被他引领,身子一软,口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嘤咛。
她松开攀住他脖颈上的手,跌进他怀中,纤细五指嵌进他的指缝,与他相扣,色差分明,合二为一。
温香软玉入怀,宋沧渊身子紧绷,温度飙升,燥热感如洪水猛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上头顶,冲击他的思维,已然忘却所有顾忌和思考……
商场内,透过玻璃,能清楚看得见徐徐上升的观光电梯里,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铝合金门缓缓打开。
门口站立着两个女人准备进来。
却见电梯内一对男女,相拥相吻得忘乎所以。
逼仄空间里似乎还有啧啧响声,空气里充满靡靡音色,暧昧至极。
宋沧渊的耳廓微红,慌忙松开季姝曼的唇,站直身子,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转过身将她遮挡起来,背对着电梯门,不让外面的人看。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瞅了瞅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有被圈在男人跨间,女孩那双纤细的美腿,眼中浮起一丝艳慕,又相互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笑。
其中一个女人道:“哎哟,亲爱的,我好像忘了买口红,你陪我回去专柜一趟吧。”
“好呀,正好我也要补仓面膜了……”
女人的高跟鞋声咯吱响起,离开了电梯门口。
宋沧渊迅速摁下关闭按钮,电梯门“砰”的一声合上。
季姝曼整个人被他拥在怀中没有动。
她的小脸上布满绯色,红唇波光潋滟,张着口吸气,像一条缺氧的鱼儿。
她蹙眉深埋进他怀中,贪恋地呼吸。
宋沧渊身上的乌木香味和沉香交织,叫她心安。
她一手紧攥男人的衬衣衣襟,水红色的指甲深陷在他的白衬衣里,另一手还紧紧扣着他的手指,掌心温度传递,让她感觉温暖,驱走了置身深渊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