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曼当然不甘心自己的付出功亏一篑,她继续死缠烂打。
“哥哥,我不在乎道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你渴望我的,渴望得到我……”
季姝曼赖在他身上纠缠,宋沧渊丝毫不费力一把推开她。
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双眸泛红裹着阴鸷朝她吼:
“季姝曼,别给我演戏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到底无非就是看中我们宋家这棵大树,像你父亲那样,巴结我?攀附权贵?你千方百计勾引我不就是想取代莫欣的位置?”
季姝曼闻言一阵冷笑,笑得凄惨妖媚,凌乱黑发中一张俏脸被宋沧渊掐得更是惨白了几分,眸中寒气逼人全是阴狠,直直盯着他不再出声。
宋沧渊啊宋沧渊,果然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这话如刀子般直戳人心窝子,虽然她并不在乎他怎么看自己,可也难掩心底的失落。
她心里骤然升起恨意:宋沧渊,莫欣,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季姝曼奋力挣脱宋沧渊的手,甩了甩长发,转身开门跳下车,回头嗤笑一声,“沧渊哥哥,咱们走着瞧!姝曼不会放弃的,姝曼会一直等你!”
说完甩上车门,跑着离开了。
宋沧渊从后视镜里看着季姝曼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其实他的心里已然乱成了一片……
季姝曼生日前一天,她在房间里边跟秦梓谦视频,边打开他空运回国的礼物包装盒。
来自大洋彼岸的礼物,一只价值六位数的江诗丹顿的伊灵女神腕表。
“梓谦哥哥,你又破费了!”
季姝曼对着视频里的男人笑意盈盈地撒娇,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愿意卸下伪装。
屏幕里秦梓谦的脸英俊帅气,对着她一脸宠溺的笑,“跟哥哥不用客气!你那块手表早该退休了,这不趁机就送一块。”
“嗯嗯,谢谢梓谦哥哥。”
季姝曼的那块老式手表是母亲张雅欣的遗物。
当时车祸现场母亲就戴在手上,母亲死死护住了她,自己却倒在血泊里。
等她醒来时,母亲已经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法医要拿走那支手表,被她死命抢夺回来。
那是从妈妈身上摘下来的,还带着妈妈的体温和味道,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之后她一直带在身边,她用来提醒自己母亲的惨死永不能忘。
季姝曼亦不是第一次收到秦梓谦的礼物。
各种名牌包包衣服,每一次都是大手笔。
秦梓谦总是甘愿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
季姝曼常说秦梓谦是自己的天使投资人,纵然知道她这个‘项目’是血本无归,还是会毅然自掏腰包。
然,秦梓谦会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乐意为季姝曼付出,除了对季姝曼的喜欢,这其中当然颇有渊源……
秦梓谦忽然想起来什么,“姝曼,王璇儿已经开始运营基金会了,姝曼,我想告诉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你要记得,一定不要伤害自己,不论身体还是感情,我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知道了,梓谦哥哥,我会小心的!”
季姝曼心中了然,她知道秦梓谦指的是她跟宋沧渊之间。
最近的事连串起来,她早就想到了是秦梓谦背后协助她。
秦梓谦是谁,一个能替她将所有事情都能安排妥当的人,一个甘愿默默在她身后做她守护神的人。
季姝曼生日的当天,季父宴请了莫欣和宋沧渊来家里共进晚宴。
这是在她生日当天早上她才得知的。
季姝曼本来计划和方沐妍出去玩的好心情也被当即破坏掉了,她索性窝在家里等着这场局。
当然这一切都是王芸芸张罗的。
季父和王芸芸本意是想见许知远父亲许文武的,毕竟他才是未来‘亲家’。
不过许文武最近因他新老婆为他添了小儿子,带着他老婆儿子周游世界去了,许知远的事情他也没那么上心,所以就交由莫欣来代替。
至于宋沧渊为什么会答应来呢。
一来他是被邀请的对象,季北辰跟他本就是就是旧识,邀请他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也是正常的,季北辰本意就是想巴结宋家,现下因为季姝曼跟许知远谈朋友,莫欣又是许知远的小姨,这层关系摆在这里他岂能不用。
二来嘛,是宋沧渊自己的心理,他心里还是记得小姑娘的生日的。
季姝曼的生日他十年前就知道,在自己生日前一天。
那时候他还送过她一只蝴蝶标本,只是现在这小没良心的好像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她在自己身上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令他五迷三道,确实让他分不清楚她的真实面目,加上最近莫欣这趟事一出,他只能默默观察。
在没有眉目之前,他不能让她以身涉险。
季姝曼在得知宋沧渊要来时神情很是复杂。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不过她顾不上这些,她要做的事可不是这些。
傍晚时分,莫欣和宋沧渊同坐一辆车进来别墅院子。
季姝曼在二楼露台上看见宋沧渊先下车,绅士地为莫欣开车门,还替她捋了捋裙子褶皱和头发。
呵,多么温馨的场面,他们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啊!
就在她以为宋沧渊对自己动心了的时候,结果一转身他就对自己一顿羞辱让自己滚。
宋沧渊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可能他还是舍不得莫欣,毕竟他们是相互信任的人啊,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会被她干扰呢?
不过宋沧渊越是逃避她就越来劲,毕竟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真实反应的,他不过是个怕承担责任,怕曝光自己龌龊虚伪阴暗面的伪君子罢了。
许知远的红色超跑也很快驶进院子里。
他满面春风得意,从超跑后排拿下来一大束红玫瑰,一路小跑着,“姝曼……姝曼……”
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到了。
季姝曼冷着脸换上一条红色泡泡袖公主裙。
她抬眸凝视镜中的自己。
肤若凝脂,杏眼盈盈,朱唇不点自红。
她勾唇浅笑,自己这副迷死男人的狐媚样,是最好的利器。
皓白手腕上依然戴着母亲那块手表,她的指尖深深嵌进手心嫩肉里,眸色氤氲却带着渗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