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曼挂了曹卿的电话,起身在冰箱里拿了一只甜筒出来。
刚剥开包装纸,宋沧渊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这是宋沧渊第十次拨打了,此刻他心底正强压着一股怒气。
“哥哥,你想我了吗?”
季姝曼倒是若无其事,接通以后对着前置摄像头一脸娇笑,人美音甜,完全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她身子趴在沙发里,手握着甜筒正在伸舌舔舐,一脸享受。
宋沧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色阴沉,看了她许久才开口,“好吃吗?”
季姝曼口里嗯嗯,微微点头,黑眸晶亮,看着屏幕里的男人,粉舌仍旧不忘舔她的冰淇淋。
宋沧渊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微微吞咽,喉结翻滚,他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水,强行把心底刚才冒出来的怒火按了回去。
“怎么没跟你未婚夫在一起?”
宋沧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酸味,季姝曼顿时明了,这个男人他是在吃醋。
季姝曼对着宋沧渊甜甜一笑,随即嘟着小嘴撒娇,“哥哥,人家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别当真好不好,我如果不叫知远哥哥回来的话莫欣姐姐不是更加坐实了我是勾引你的狐狸精?”
“你难道不是吗?”
宋沧渊点燃了一根烟,解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烟雾缭绕在他眼前,依然遮挡不住眸子里正燃着的两簇火苗。
“哥哥你好坏啊,你不是挺享受的吗?怎么能占了便宜还卖乖呢?”季姝曼将甜筒的最后一节蛋卷塞进口中,对着宋沧渊嘟囔。
宋沧渊看着她那样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无力反驳,“你不要去挑衅莫欣!”
季姝曼闻言冷哼一声,他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原配的,心中顿时窜出一股恨意,“怎么?哥哥你心疼了?”
宋沧渊没作声,他那边有电话进来,只好断视频通话。
而季姝曼正好在气头上,看他断了线,对着手机骂了一句狗男人,丢到一边不再理会。
其实季姝曼同许知远周旋了许久,才算摆脱他的死缠烂打。
她太低估一个男人的欲望,许知远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千里迢迢跑回来哪里肯只是拉拉手拥抱一下就过瘾。
许知远带她去吃法式大餐,之后趁着酒意要带她去开房。
季姝曼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好在那天在医院里开的黄体酮片帮了她的忙。
就在许知远忍不住要吻下去的时候,她跟他说自己生理期来了,让许知远顿时没了兴致。
季姝曼吃完冰淇淋感觉小腹一阵疼痛翻涌。
她在国外呆久了,入乡随俗总喝冰水,生理期也从不忌口,这会痛经了才记起来不应该吃冰的。
“月姐,月姐……”季姝曼疼得脸色惨白,伏在沙发里喊着月姐,声音很微弱。
月姐从保姆房里跑出来,看见季姝曼伏在沙发里捂住肚子,她一看便知她这是生理期来了。
“季小姐,你是不是痛经了?”
季姝曼点点头,面部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
“季小姐,你等一等!”
月姐说完便去了客厅。
没过多久,月姐拿来了药箱。
月姐从里面拿出一盒止痛药,倒出两片在手心递给季姝曼。
“宋先生可真是想得周到,很早就交代我给你准备好止痛药。”
“是宋沧渊让你准备的?”
季姝曼将药片放入口中,接过月姐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吞了下去。
“是的,宋先生早早安排了很多东西,平常都是直接让戴先生送过来的,戴先生不在就让我来帮你准备。”
季姝曼没想到宋沧渊竟然能做到这般细心。
不过想想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体贴入微的人。
以前有秦梓谦为她操心,她享受那种兄妹之间的关爱。
现在,自己好像逐渐习惯了宋沧渊的这种保姆爹系的宠溺模式。
而这种模式就像一种毒药正在侵入自己身体内,她内心有些惶恐,害怕自己某一天离开他时会不舍。
又逢农历初一。
宋母周佩雯一早命司机送她去了城郊半山腰的普陀寺烧香。
车子停在山脚。
才一停稳,一身素色衣裤,低调打扮的莫欣忙迎上前来替宋母开车门。
“妈咪,早上好!”
周佩雯身着白色棉布衣裙,手和脖子上没有佩戴首饰,没有旗袍的修身华丽,亦没有翡翠珍珠的雍容富贵,整个人倒是添了几分飘逸仙气。
她下车前特意将脚上的皮鞋换成了一双白色布鞋,手提一只白帆布包,一身简朴更搭调。
周佩雯抬起眼皮,瞥一眼扶住车门,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小媳妇莫欣。
手指捻了捻那串黑翟石沉香佛珠,面色看起来没有往日的淡定,略带着些愁容。
“莫欣啊,你几点到的?”
莫欣朝着周佩雯嫣然一笑,“妈咪,我六点起床,开车过来一个小时,这才刚到一会。”
周佩雯知道现在差不多八点,她自己是踩着点来的,因为她凡事都要讲究个时辰吉利。
“难为你来的这么早。”周佩雯随口夸一句莫欣。
“不过祈福是要早点,诚心才能感化菩萨!”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昨晚,是周佩雯打电话叫上莫欣一起来普陀寺为儿子们祈福的。
最近发生的事情令周佩雯彻夜难眠,成日担惊受怕心神不宁。
她想打电话给儿子们,却被她男人宋清瑞一顿数落,说她妇人之仁,只会添乱,还嫌他们不够忙吗?再说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怎么办?
合着宋云川跟宋沧渊兄弟俩出事的消息一直还在瞒着宋老爷子,宋清瑞为了不让他爹知道,成日也不带他出门遛弯了,为此宋老爷子还发了几次脾气。
周佩雯成天在家神神叨叨,茶饭不思,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一,雷打不动的要来普陀寺祈福拜神。
宋清瑞也没法阻拦,只得由她。
“是的,妈咪,我担心沧渊所以睡不着觉。”
莫欣关上车门后扶住周佩雯的手臂,往普陀寺门口走去。
司机下车打开尾箱,搬出一大箱行头,跟在二人身后。
那里面是周佩雯抄写的经文和精心准备的祭品和香烛钱纸等东西。
“沧渊和云川这两个孩子八字都生得大,不会有大碍!”
周佩雯双手合十对着半山腰的寺庙行礼,口中像是自言自语,心里祷告着,不要让儿子们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