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交叉地枕在后脑上,一双大长腿交叠地放在办公桌上。
黑色原木手工桌面上,男人的皮鞋锃亮,完全一副大喇喇的霸道总裁的模样。
他面色疏离冷淡。
见到季姝曼的那一刻,如同淬了寒冰的凛冽眼神从她身上扫过。
她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微颤,垂眸躲开他的视线。
他似乎看出她的紧张,唇角微弯,幽暗眸色不自觉沉了几分,聚焦在她的脸上寻味。
“宋总,我先吃饭去了,有什么需要您打给我。”
瑞秋站在季姝曼身后对着宋沧渊说。
“好!”
宋沧渊收回目光,抽出枕在脑后的双手,捏了捏关节,发出嘎嘣响声,对着瑞秋微微颔首。
季姝曼明白了,他这哪是要开会,分明就是故意不让自己回家,他怕自己跑路才是真。
现在自己就像是案板上鱼肉,什么也做不了,只得乖乖配合这个狗男人。
身后的门被锁上的瞬间,季姝曼身子一怔。
只觉脊背发凉,心中如小鹿乱撞,那是因为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内的空调太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身下的真空感更是令她内心羞耻不已。
虽然昨晚她已经跟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亲密关系。
三年前也与他赤诚相对,早就熟悉彼此。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还是感觉极度不适。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然不是三年前那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了。
他现在甚至装都懒得装,也许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罢了。
“宋沧渊,你让我来你公司干嘛?还嫌三年前不够丢人吗?”
季姝曼手指攥紧包包提手,双眸怒视着男人的冷峻面容,观察着他的神情。
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男人闻言微微蹙眉,扯了扯唇角,收回桌上的大长腿,倏地从大班椅里站起身来。
头顶的炽白灯光打在他身上,令他的气质更加凛冽了几分。
随着男人的靠近,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袭来。
她手心微汗,忍不住捏紧衣袖,紧咬住下唇。
看着大步朝自己走近的男人,季姝曼感觉心跳在加速。
他五官俊隽,身上明明带着禁欲的冷冽,背地里却是个疯子。
他身上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衬衣,套着熨帖笔挺的黑色马甲和黑西裤。
更衬得他身姿颀长挺括,腿长臀翘。
常年不落下的锻炼习惯,令他的身材堪比男模,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走近她,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季姝曼努力站定,二人之间仅隔着一拳距离,呼吸可闻。
他身上冷冽的乌木沉香味溢出,弥散在她鼻息间。
她睫羽轻颤,抬眸盯着与自己视线平齐的男人那凸显的喉结,忍不住脸红。
那上面有着昨晚自己留下的红色指痕,扣破皮的地方结起了血痂。
“季小姐竟然会怕丢人?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纯情。”
男人磁性的声音里尽是嘲讽,响在头顶,令她头皮发麻。
“无聊!”
季姝曼故作镇定,咬了咬唇,扭过脸去,用力甩开他的手,想离他远一点。
然,腰间却被他的手掌桎梏,贴在他的腰胯间,如铜墙铁壁般,无法动弹。
“怎么会无聊?一点都不无聊,季姝曼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很有激情,原来勾引人是这样的滋味,我真的该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视线自上而下睥睨,眸子里噙满笑意,话语里全是嘲讽。
令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宋沧渊,你……你让我来你公司就是为了羞辱我是吗?”
季姝曼心中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双眸中泪光盈盈,直直盯着他幽深的眼睛,绵软发声,想做垂死的挣扎。
宋沧渊哂笑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推开办公桌上一叠文件。
笔筒随之跌落,发出乒乓声响,他却置之不理。
他将她放在办公桌上,压低她的身子往后仰着,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
“这怎么能叫羞辱?昨晚你不是也很享受吗?嗯?”
他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轻声撩拨。
季姝曼只觉面颊滚烫,耳根倏地染上一层绯色。
身下的冰凉触感令她身子不由一怔,双手顿时攥紧他胸前马甲布料,杏眼圆瞪,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你……”
她红唇轻启,艰难地发声,脑子里已然一团浆糊,无法组织语言。
“我怎么了?嗯?”
宋沧渊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鼻尖相触,呼吸交织,声音浑厚低沉,语气里带着不明情愫。
他细细观察她的变化,看着那张精致小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白,那种纯欲结合,令他心猿意马,心生破坏感。
他就是有意逗弄她,看着她在自己的逗弄下溃败。
他的手掌逐渐贴近她的腿部,面上露出得意的笑。
“宋沧渊,你无耻!”
季姝曼敏感地瑟缩,意识到了什么,身子紧绷起来。
涨红的小脸上,黑色瞳仁里映射出男人的欲望。
她怒骂着去拽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扣在炙热的掌心里无法动弹。
宋沧渊低头俯视着她翕动的红唇,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接着凑到她耳边:“别担心,我发信息让瑞秋去给你买,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蕾丝的,怎么?穿给你的梓谦哥哥看的?”
“……你,你真是个变态……”
季姝曼眼眶泛红,泪水顺着眼睑往下淌去。
“变态也是因为你!”
宋沧渊眸中燃起两团火焰,伸手掐紧她的下巴。
他贴着她的红唇,低吼一声,呼吸逐渐粗重,喉结汹涌翻滚。
季姝曼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到瞳孔扩张,泪珠在打着转,手指攥紧捏成了拳,怔怔地望着他,如一只惊慌的麋鹿。
宋沧渊看着她这副模样,蹙了蹙眉,心中一阵刺痛。
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心软,他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松开她,转身从电脑前拿起一份a4纸文件,丢到她面前。
“把字签了,若是不肯,我有的是变态的办法,你知道的!”
季姝曼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地拿着那份文件打开看。
原来是一份合同,上面写着让她做一年他的情人。
这个狗男人真是疯了。
谁能想得到他宋沧渊那张看似正经,禁欲疏离的脸下竟然是这样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