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泽望着面前这个眉眼冷峻、气质冷冽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
又转头看向季姝曼,“姐,他是你老公?”
季承泽听王芸芸说起过季姝曼在国外结婚了,但他并不知道跟谁,既然跟她一起出现那想必就是她老公吧。
“不是!”
“是!”
季姝曼和宋沧渊同时回答。
宋沧渊凛冽的眼神扫过季姝曼的粉嫩俏脸。
季姝曼假装看其他地方,故意无视他的眼神。
“你好好养伤,出院后就回学校上课,家里我会让钟叔和陈妈安排好。”
季姝曼跟季承泽交代着,仿佛她随时就要离开。
“你不留下来吗?”
季承泽好像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发问。
“……我……”季姝曼有苦难言,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季承泽真相。
宋沧渊迈开长腿,高大身影朝她走近,面上逐渐阴沉。
她瞥一眼男人阴鸷的脸,忍不住攥紧手指,咬了咬唇,盯着宋沧渊那深邃幽森的眼睛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我当然留下来啊!”
宋沧渊黑眸沉沉,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像是欣赏着自己圈养的猎物一般。
“姐夫,你也会留在容城吗?”
季承泽望向宋沧渊,他平常不怎么关注新闻,对宋沧渊自然不了解,不过觉得这张脸倒是有些熟悉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宋沧渊闻言微微勾唇,唇角浮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来,他似乎很满意季承泽对自己的这个称呼。
他靠近季姝曼,伸手揽住她瘦弱单薄的肩膀,二人身体紧贴,看起来亲密无间,面上笑容漾开:“当然,你姐姐在哪我就在哪!”
季姝曼听着这话有些毛骨悚然,脊背上直冒冷汗。
她知道这是男人赤裸裸的威胁。
但她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从医院出来后,季姝曼说要回玫瑰园收拾些随身用品,宋沧渊答应了。
车子进了玫瑰园没有熄火,停在那颗大榕树下。
傍晚夕阳金光洒满树根成帘的苍翠榕树。
光线斑驳泄进车内,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和脸上。
宋沧渊脸部线条被光线勾勒得更加立体深邃。
浓密轻颤的睫毛下,眸色暗沉涌动,鼻梁英挺,薄唇润泽,锋利的下颌,凸显的喉结,饱满的胸肌轮廓,形成一道性感勾魂的线条,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探之。
季姝曼微微吞咽,强行移开自己的视线。
二人心思都有些飘忽,三年前的一些记忆片段又涌上心头。
然而彼此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季姝曼是觉得羞耻,三年前的那些手段她现在是不可能接受的。
而宋沧渊却是怀念。
这三年里,他不仅去过望舒画室找回属于他们的记忆。
更是徘徊在这里守望过很多次。
每次过来坐在车里静静地抽烟,看着落日下的光辉一缕缕消失不见。
仿佛那一身白衣飘飘的女孩从那扇铁门后面蹦跳着出来,笑靥如花,甜甜地叫他一声哥哥。
耳畔仿佛还萦绕着她的厮磨。
他独自去过那家吃烤鳗鱼的日料店,一个人点两份鳗鱼饭,两杯冻柠茶,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一下午。
他还一个人坐摩天轮,在最高点上回忆他们的亲密时光……
季姝曼从羞耻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宋沧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捉住她的左手腕,带着粗粝硬茧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内侧,酥痒难耐。
他侧头过来看着她,黑眸沉沉,嗓音暗哑:“三十分钟,我在车里等你!”
季姝曼闻言呼吸频率逐渐加快,她心里很生气。
这个狗男人真的很过分,三十分钟她能做什么?他还不如二十四小时将自己绑在他裤腰带上算了。
“宋沧渊,你……”
“那就二十分钟,或者直接走,有什么需要让瑞秋和david帮你采购就好了……”
不等她说完,宋沧渊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提出更加过分的条件。
季姝曼自知理亏,咬了咬下唇,悻悻地回:“好,三十分钟就出来。”
宋沧渊唇角微勾,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目光跟随着她窈窕的身影,直至从别墅大门消失才收回。
他降下车窗玻璃,拿起烟盒抖出一根衔在口中焚上,手指夹着香烟,手肘搭在车窗外吞云吐雾起来。
季姝曼飞快地奔回家里。
陈妈见到她一脸担忧地迎上来,“姝曼小姐,您昨晚怎么没有回来?我打了几次电话没有人接,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正跟钟叔商量要不要去报警……”
季姝曼望一眼墙上的挂钟,她的时间有限,不能跟陈妈细聊,只好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陈妈,我在朋友家住,别担心,我出去玩几天,之后我会跟你联系的。”
陈妈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担忧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上楼。
季姝曼飞快地跑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她翻出柜子里的护照和身份证,放在包包的最底层。
又瞥见宋沧渊三年前送她的那条蝴蝶项链,她想这个或许能用得上,随手拿起项链也放进包包内。
随后又收拾了几件贴身衣服塞进行李箱里。
其实她知道这些根本没有需要,宋沧渊定会让人安排好自己的所有用品。
她不过是为了掩饰,至少她不能让宋沧渊看出来自己有其他的心思。
准备出门时她驻足环视一眼房间。
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冲向书桌,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一个日记本随手翻了翻,里面夹着一张小纸片。
她看着上面的一串号码,轻轻舒了一口气,随后将日记本一并塞进了包包里。
等她返回车里的时候,宋沧渊已经抽完了第三根烟。
他下车帮她将不算重的行李箱放进后尾箱。
季姝曼进到副驾驶时闻到车厢内的烟味,不由皱了皱眉。
“抱歉,抽多了!”
宋沧渊看出她的嫌弃,向她道歉,并轻触中控台上的空调按键,按下循环抽换空气。
这三年来,他的烟瘾明显翻倍,那都是因为身边这个女人。
“宋沧渊,我不喜欢男人身上太浓的烟味。”
季姝曼低头扣安全带,喃喃自语着。
有了七七后,她几乎滴酒不沾,秦梓谦也不再抽烟,车上和家里更不可能有烟酒味。
所以她自然是想以同样的标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