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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基础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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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里。

白天的小花园是午后散步乘凉的好去处,那些长椅上都坐满了成双成对的“鸳鸯”;当然某两位眼巴巴瞅着女生宿舍的家伙是个例外,不过也没人在意他俩就是了。

这两个例外自然就是苏逸和余默了。

两人沉默许久后,还是余默率先打破平静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问题的源头出现在这里面?”

“当然不确定了!我又不是人性自走雷达。”

苏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余默忍不住送他一个白眼。

“就这么干看着?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去报警得了。”余默算是出了一个主意,接着说道:“听说有专门管理这类特殊现象的安保公司来着,神秘的紧!说不好这次就能一睹真容。乖乖,这可能是我们离世界隐秘最近的一次机会。”

“呵。”苏逸毫不客气的补刀道:“想得美。”

“以全国的范围来看,如果每所学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呼来喝去这些人,那他们的人远远不够,更何谈搭理我们。”苏逸可是很清楚这个安保公司内部的体系。“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那就是无稽之谈,到时候谁给咱们料理后事?”

“再说了,你难道不想亲眼看一看,所谓的神秘学指向的那些可怕存在,到底是神圣还是妖异呢?”苏逸凝视着余默道:“别人插手,可不会给你我机会。”

余默沉默了,心动的强烈讯号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这个机会是他渴望得到的。可直觉却反思道:你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打肿脸充胖子可是要倒大霉的!感性和理性首尾各一端,彼此拔河的那根绳子,就是余默现在的心弦。

纠结许久的余默问道:“你有什么把握吗?”随后又不放心的补充道:“我是指,如果真的是所谓的妖灵,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吗?”

“比如呢?”

余默愣了一下道:“比如,嗯...符纸,桃木剑,开眼的叶子啥的。要不,咱们去整点狗血?鸡血好像更好使。还得是公鸡的,没结婚的最好!”

那是童子尿!苏逸腹诽了一下,没好气道:“要不要给你再来个照妖镜啊。”

“啊,对对对。”余默恍然大悟般拍掌道:“差点就忘了。”

...苏逸已经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书呆子了,电视剧看多了吧这是。

余默也知道不靠谱,可是心里真没啥底,所以他只能给自己找找什么能来点安全感的东西避避邪。

“知道契这种东西?”

望着苏逸平静的眼神,余默忽然间安心了,那些面对未知的恐慌似乎因为有苏逸在,也不那么的难以面对了。至少心理上是这样的,生理上就不归余默管了,他在心里补充道。

“知道一点。传说是周文王演周天,以后天返先天推演出的东西,被后世称为契。有些契是记录在书中,比如道经什么的。用现代的观念去看,就是极端复杂的能量矩阵或者方阵一类的东西。”余默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简要说了出来,也表达了自己的理解。

苏逸却是摇头道:“契到底源自谁已经是无法考证的了,但是周契毫无疑问是从周文王开始但是历经了数代才完善的。它给我的感觉,不是所谓的矩阵,因为它更像是没有具体意识的活物!”

“活物吗?”余默低头沉思,开始从自己脑海的典籍里去印证这一点。

但是神秘学的东西各门各派太多了,直到现在也是众说纷纭。还没有出现特别具有代表性的范本。

索性余默就先保有这个说法,追问道:“以契成约,可封妖成脉,镇压先天于后天周天之中。也称为封妖于身,得人间大自在,享逍遥。真假啊?”

“长城万里今犹在,你何时见过秦始皇?”

苏逸这一句话可是给余默尬住了。

“那接下来咋办?你能搞到一道契?正品的那种,我可是见过有道士拿纪念品欺骗消费者的,别想糊弄我。”余默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是很有见识的,比如有很多“纪念品”收藏,其实在苏逸看来就是个零花钱多的没处花的大冤种。

苏逸笑着保证:“放心,如假包换!”

余默眼睛顿时放出光来,要不是财不外露的道理约束着他的感性,不然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余默平复心情后皱眉问道:“咱们咋进去?”

面前足有九层的大公寓,可是明牌挂着男生止步的契!想想都让少年们发愁,这世间的道理就是,想入非非只能想想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苏逸盯着需要刷卡认证的门禁系统,头也不回的问道。

余默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吗,这是女生宿舍!男生当然不能进了。就连学生会例行检查,也是女生查女生的,男生只配在门口站着。但是男生宿舍就是随便查,是个猫狗都能进!”

表达了极度不满的余默鼓起腮帮子,就像一只仓鼠。

“这话我录下来了,回头卖给学生会主席范思琪。价钱正合适。”余默瞪大眼睛看着苏逸按下停止键把录音笔塞进口袋,表示不能接受被好兄弟背刺一刀。

“苏逸!”

被点名的苏逸赶紧转移话题道:“要是女生宿舍没女生,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偷偷溜进去了?”

“嗯?”抬手就要给苏逸一肘子的余默愣住了,充满智慧的眼珠子滚动着。“好像有道理,但是怎么让女生宿舍没人呢?”

“我靠,你太狡猾了!”反应过来的余默瞬间get到苏逸的思路。

学校放假了,不就没人了吗!

两星期休两天,距离下一次放假也没剩几天了!

正暗自窃喜自己这举一反三的聪明脑瓜,转眼一看苏逸居然先走一步,都来不及咒骂苏逸的不仗义。

可门禁怎么开?

我丢!范思琪!

看着苏逸偷偷趁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溜走的背影,余默赶忙追了上去,那气愤的模样惹得一众情侣围观嘲笑。

至于放假了怎么进去,翻是不可能翻的,所以就需要一个内应啊!这个内应最好还是一个女生!

“苏逸!你怎么敢!”

余默哭死,合着他的作用就是给苏逸送去一个讨好学生会主席的把柄,而这个内应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青梅竹马兼对头,范思琪!

...

但是苏逸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计划还正攻略学生会会长之时就出现了万万没料到的意外!

来自范思琪等价回报的情报:随着出现这种晚上噩梦不断,白天昏沉精神萎靡的现象越来越明显,已经引起了校方的重视。

据传,有最近风头极盛的调查组的人要来!

当晚,余默就干脆说道:“不能等调查组,必须赶在调查组之前拿下范思琪。”

“你啥时候这么勇了?”苏逸着实被吓了一跳,他都还没想好呢,好家伙给这老实人逼急了不说,都敢说这样的话了。

“不是你说你有把握对付妖灵的吗?那还等调查组干什么。”余默狐疑的看着苏逸道:“你不会是唬我的吧?其实你啥也没有?”

苏逸没理会他,只道:“让我再想想。”

坐在窗前的书桌旁,苏逸凝望这夜空的宁静,而后随手以窗为画板,笔走龙蛇的样子不知道在故弄什么玄虚。

余默见状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本来平静的内心忽然多出了一种“狼狈为奸”的刺激感。

灯光熄灭,月光轻巧的透过窗户洒落成不规则的模样。

本就发呆的余默注意到了这一点,豁然起身犹如诈尸一般弹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沿着月光从地板上追溯到被忽略的窗户上。

透明的窗户上不知道被什么粉末涂出蓝白色的图案,这图案好像是由极其散乱的部分拼凑而成,每个部分自成一体似乎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却因为核心的那份东西呼应着。通晓神秘学部分典籍的余默,一眼就看出那周边的部分是来自各个派系的神鬼画符。

虽然都可称之为契,却完全没有契的理念。

就好像是从某些边角料中挖出来偷换了概念而存在的实用工具,远远谈不上是一种传承。此刻呈现在余默眼前的,是极不和谐却依然被统筹成一个整体的美。因为内核的存在,即使四周是七拼八凑出来的,也依然有统御的绝对地位,使其成为一个整体。

“真美啊。”

美的只是核心,抛开四周不谈,这份核心简直是鬼斧神工的杰作。

流转的波纹时刻变换着,核心从来没有一成不变,自一而始向天地万物所化,是为周契的理念。所以也有周契分则不成一气,弊患无穷;合万物伊始,顺则重演先天,逆则先天谪落为厚土以养后天。

因此,周契也是最合乎人理的理念。

苏逸也在看着,他不知道多少个梦里勾画着,又挥手抹去。无论他重复多少次,他都从未得到过回应。但他依然不停重复,生怕自己有一天会遗忘那一笔一画勾勒在自己掌心的温暖。

“别费劲了,没用的。”

被劝告的余默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本子上不成样子的图案无声嘲笑道:“我是不是很没有天分啊?”

窗户上的粉在挥散,已经不足以再支持他临摹一次了。

“你是这么想的啊?”苏逸玩味道:“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是你不行!而是你现在接触到的,可是历史上,最为人称道的那份瑰宝啊!看一遍就会,想什么呢?”

“哈哈哈,谢谢你啊,有被安慰到。”

“那你会吗?”余默很诚恳的问道。他知道这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只看一眼,他就迷失了自己,或者说在那包罗万象中找不到自己。如果不是苏逸点醒他,大概会成为他的一个心病吧。

苏逸闻言惆怅道:“我也不知道啊。”

“它太大了,大到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头绪;可我又确信,我已经很接近他了。”

掌握在自己手中,却始终不能让它作为苏逸的契,而不是独立的周契。为了这个目标,苏逸已经沉沦了十几年,如今总算有些希望能熬出个盼头了。

“我一定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开启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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