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要怎么出去？”
脚跟敲打地面，发出哒哒哒声响，林琳脚步越来越快，一把推开门。
“林研究员？”手上拿着试剂的研究员听到动静，纷纷转向她。
林琳看着他们脸上的疑惑，按下心内的焦躁，“伍高明来过没？”
“没有。”
林琳转身离开。
咚咚咚
“进。”徐睿识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林琳收拾情绪，推开门。
“有新的进展吗？”徐睿识坐直身，脸上肉眼可见的期待。
林琳捏紧手，“伍高明不见了。”徐睿识“腾”一下从椅上站起，“他带着改造剂。”
徐睿识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很快就平复下来，“多长时间了？”
林琳抬腕看了眼时间，距离她让伍高明带走改造剂，“大概一个小时。”
“我知道了。”徐睿识说着，手抬起指向门，示意林琳离开。
林琳往门边走了几步，又反身询问：“那个改造剂，是从哪来的？”
徐睿识抬眼，紧紧盯着林琳，“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但是……”林琳话没说完，门在她跟上缓缓合上，隐约间，她听到……
“图灵！”
林琳心重重一跳，【智生】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门在她眼前合上，严丝合缝，没留一丝间隙，林琳站在门前，企图再听到一点什么，一片安静。
只得按照徐睿识说的，林琳抬脚，往走廊外侧走。
“林琳。”
“李教授。”林琳抬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良玉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
又来了！林琳按下胃内的翻涌感，任由李良玉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动。
“我挺好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林琳微笑回应，她知道，李良玉的实验体都死了，除了她。
“好、好、”李良玉的视线黏在林琳的额头。
“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林琳说着，看李良玉往边上让了让，毫不犹豫地往前。
……
“他说了什么？”徐睿识拧紧眉，看着屏幕内，李良玉的嘴唇翕动，却没任何的声音。
“他开了干扰。”电子音给了回答，徐睿识的视线落在脚步不停的林琳身上。
“算了，先找到伍高明。”徐睿识点开光脑，朝空气展示了伍高明的一切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终于……
“他，搭上星域盗的船了。”电子音落下。
徐睿识神色难看，屏幕上，伍高明一身黑衣，头戴鸭舌帽，跟在柳玲玲身后。
凭空消失。
“他会去哪？”徐睿识咬牙，这东西，丢不得。
特别是不能丢在，星域盗他们手里。
对面沉默一瞬，给出回答，“护卫队选拔赛，他们会带着它参加。”
“为什么？”徐睿识皱眉。
“制造出它的人，会去。”
……
林琳扭开水龙头，将手心的冷汗冲净，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耳膜，振聋发聩。
李良玉的低声犹如毒吟，“你的精神海，不一样了。”
林琳试图将他的话从脑海中刨除，“啪”门被从外推开，略显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后，“林研究员，您得来一下。”
林琳收拾情绪，抓起实验袍边穿边往实验室赶。
“放！我！出！去！”
人未走近，喊叫声一句接一句，“发生什么了？！”林琳厉声，她走前还好好的。
研究员沉声：“祂突然睁开眼，然后就这样了。”
林琳皱了皱眉，推门而入，经过一个又一个透明陈列的玻璃罐子。
最后，在一个不断垂砸的罐前站定。
眼前的“人”形，通体发绿，一双大眼如牛般往外大瞪，四肢却如蛙般，指跟指之间黏连，嘴一张一合。
翻译器的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室。
唯一先有意识的，居然是囚牛。林琳有意地将他们的体型控制得如人般大小。
作为为数不多他们知道的域外种，囚牛的体格虽大，但攻击力却远远比不上其他域外种。
不过……那是在他没睁眼前。
林琳看着眼前这只微微睁眼的囚牛，“其他的都正常吗？”
助理点头，“除了囚牛，其他的，还没有意识。”
“记录下时间。”林琳说着，凑近观察。
罐内的囚牛额上的触角微动，脸往罐壁上贴，眼珠子转动，对上林琳观察的眼眸。
那只牛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蓝色碎光。
手臂上隐隐传来拉力，林琳偏头，移开视线，对上助理淡漠眼神，“我没事，放麻醉剂吧。”
助理点头，将记录本递到林琳手里，转身朝操作台上走。
太快了。
距离从囚牛标本上提取，再到培养，到现在萌生意识，不过短短两天。
林琳朝旁几个望去，身形虽成，但没有一个拥有意识。
是因为，囚牛的精神力吗？
麻醉的效用很快，囚牛再怎么支撑，最终那只大眼，还是缓缓合上。
“取出来。”林琳朝助理扬声说完，人往穿戴间走。
再回到实验台前，囚牛四肢被缚，大字型躺在实验台上，双眸均被黑色布料阻隔。
“可以开始了吗？”
助理点头。
林琳拿到，划开囚牛的额上的触角，蓝色的血液冒出。
……
“这…是什么东西？”
林琳无法回答助理的疑问，看着从囚牛脑内取出的条条绿色小虫，密密麻麻，都在蠕动。
镊子轻夹，林琳仔细看了看这绿色小虫，有点眼熟，放起。
“拿去检测一下。”助理点头，转身离开。
林琳心内有个不好的猜测，正打算去找徐睿识。
光脑叮叮咚咚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
“你准备一下，去参加护卫队的选拔赛。”徐睿识的声音很平稳。
林琳皱了皱眉，“那我的项目……”
“李良平会接手。”徐睿识抬眼望着正前，得到肯定后，“你去后，把王建山带回来。”
“有个事，囚牛有意识了，”林琳顿了顿，看着一盘子的虫，“但他的脑里，都是虫。”
徐睿识拧眉，实验这些他不是很理解，显然对面的林琳也意识到了，“我怀疑，这虫跟改造剂里面的虫形，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