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课之后，程一念带着程小果来到了凌云集团销售部直播间，准备开始直播。凌大俊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立即拿出两件产品，很认真地说道：“师父，今晚的直播主题是精品推，主要就是推目前前景最好的两款产品。”

“哪两款？”

程一念给的配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并且根据不同的使用需求相互搭配，衍生出的产品更多。“固基凝露和丰盈药水！”

凌大俊笑吟吟地拿出这两款产品，经过包装，瓶子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光是外包装的成本就不低了。这两个问题果然是现代年轻人最为关注的！程一念忍不住感慨。而且包装这个东西吧，做的太朴素，客户反而生疑，觉得包装都如此朴素，产品肯定是不入流的，所以凌云在包装上下功夫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上一次李夏派出的小鲜肉秦以欢代言，虽然销量上去了，但是并不持久，因为秦以欢自此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他的粉丝买家并没有留存。”

凌大俊继续说道：“因此我们还是得花点功夫。”

“那，开始吧。”

程一念把程小果的婴儿车放在一边，随手拿了个包装盒给她自己把玩。“咳！”

程一念清了清嗓子，快速阅读并记住了凌大俊塞过来的《网络直播带货百科全书》第一卷，迅速进入直播状态。“家人们！晚上好呀！”

程一念一改往日表现：“没错，又是我，我又来给大家带货了。不知道上次连麦PK之后，大家有没有想我？”

婴儿车上的程小果一脸鄙夷。一旁的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着留言：“这谁呀！看这表情很勉强的样子！”

“这家伙一脸病态，看起来十分肾虚，上个二楼都带喘的吧？”

“凌云这是没人了吗？”

网络的记忆比鱼还短，网络的戾气却比天玑暗蚀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程一念拿出固基凝露，瓶子在手上熠熠生辉，自带仙气，一股超凡脱俗的感觉：“固基凝露，相信用过的人都知道它的好，特别是在我地摊上买过的同学，谁用谁知道！”

“嗯？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肾虚奶爸，后来因为卖三无产品被警察抓的那个！”

“原来是他！上次直播连麦，有一个大美女帮他站台来着！”

“我要美女带货，不要你这个肾虚佬带货，自己都虚得不行了，我举报你虚假宣传！”

“少安毋躁！大家伙儿，我老公买过他的固基凝露，反正，反正，就挺值得的，我已经在小黄车下单50瓶了，记得给我发货哦！最好明天就能收到（害羞）。”

程一念被认出来之后，直播间人数呈爆炸式增长。“带货主播，我只认肾虚奶爸！”

“你那个美女搭档呢？你的女儿呢？”

“我警告你，千万不能把你美女搭档发展成你女儿的后妈！不然我真的会上心！”

“自从上次一见，你的搭档就经常未经我允许闯进我的梦里，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程一念一脸黑线，这帮家伙进来到底是要看商品的还是要看美女的？正当要郑重其事的推荐产品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专业爆破手：“肾虚佬卖壮阳药，打一个成语？”

ㄣ巷梶貓ㄣ：“杨伟男也不配有幸福！哈哈哈！”

姐の可爱：“他还要卖飞机场维修药水？飞机场就不配存在世界上！”

勉强美丽：“我劝主播还是先化个妆再来，你这体质，出门左转，曙光男科医院！”

专业爆破手：“倒数五秒，即将开始咯，五！一！”

接下来就是疯狂刷屏，没有根据的恶言相向，直播间秩序完全混乱，观看直播的人数呈断崖式下跌。一些想要继续听产品讲解的网友完全没办法发言，眼看就要播不下去了。“该死！又是这帮吃饱了撑着的人！跑到人家的直播间来搞爆破！禁都禁不掉！拉黑一批又来一批！”

凌大俊暴躁起来，看来这种操作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此时在电脑的另一端，网络“爆破组织”中的负责人李昊焱斜靠在电竞椅上看着硕大的显示屏上被自己人占领的评论区，一脸得意。“轻轻松松，手头宽松！”

李昊炎随即拿起手机发送微信：易如反掌，爆破成功，记得转账！接收方正是赵氏集团赵霄的秘书。对方回了个消息：直播尚未结束，转账为时尚早。李昊炎：也不查查我是谁，滨城第一“爆破手”是也，我养的那些号个个杀伐果断，只要一出手，这个直播间他活不了。于是放下手机，随手挑了个网课直播，招呼几个人一起进去“玩儿”。李昊炎高中辍学，但天赋过人，学得一手代码技术，只可惜并未用在正途——他嫌码农太辛苦，拼死拼活写代码，挣的钱还不够以后颈椎病和腰间盘突出的医药费，便开始接“爆破”生意。这次“爆破”凌云集团便是他的偏门生意之一，同时他无聊到亲自组建群组，搜集直播间信息对网课平台进行“爆破”，经常扰乱课堂秩序，打断教学活动，甚至进行人身攻击，污言秽语，粗鄙不堪，老师们对他们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技能所限，根本无从反击。在滨城另外一边，豪宅里的赵霄正光着膀子在半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左右拿着红酒杯，右手拿着平板电脑，看着凌云集团直播间乱做一团的“盛景”，脸上露出忘形的笑容：“哼，打不过你，我还玩儿不过你？”

再看向一旁的儿子赵平平，此时正在朝一堆泥巴尿尿，尿完便蹲下来捏小人儿，边捏边说：“这个是爸爸……”“嗤！”

赵霄恨铁不成钢，自从那一夜被程一念教训了之后，深受刺激的赵平平就彻底傻了，赵霄深感后继无人，得趁自己现在还能坚持几分钟，赶紧再生一个接班人，否则在赵氏诸多宗亲之中，自己的地位难保。“都怪该死的凌云和程一念！”

赵霄每每想到外包项目落空受到的屈辱和赵氏宗族的压力，就寝食难安，狠狠地把口中82年的拉菲给吐了出来。“爸！你吐血了！你要死了爸爸！”

赵平平见状着急地扑了过来，一手又湿又黏的泥巴糊了赵霄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