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揉着微痛的脸庞:“我说不给你爹治病了吗?”
“我说不给常遇春治病了吗?”
“你二话不说就去找陛下,用圣旨压我?难不成你以为有陛下的旨意,我就能就范了不成?”
陆沉冷哼一声:“这年头,谁身上还没有圣旨咋的?”
陆沉说完,直接从怀中将朱元璋的圣旨,和朱标的太子印都拿出来了:“你要是好声说话,咱们还可以商量,若是想以陛下压我,对不起,我这如朕亲临的白纸随时等着你呢。”
徐妙云脸色涨红,揉着发麻的耳朵,恶狠狠盯着陆沉:“陆沉,你就是个无赖!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你这说的我都觉得我十恶不赦了,不就是亲吻了你的耳垂吗?干嘛那么大的反应,再说了,你也不吃亏啊。我这头发都被你抓下了很多。”
陆沉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走到桌子后面,随手将几本医书拿了出来:“实话告诉你吧,你爹的病和常遇春的病或许有人下毒。”
“有人下毒?”
徐妙云顿时忘记了耳朵上的麻木,脸色剧变:“不可能,我爹和常叔叔可都是大将军,身边的人都是亲卫,就算是平时吃的东西也是经过检查的,怎么可能被下毒?”
陆沉冷笑一声:“难道这样就不能被下毒了?”
“可你不是说我爹身上的毒疮是旧疾吗?还有常叔叔的,那也是当初被王保保一掌落下来的旧伤,怎么可能会被下毒。”
“陆沉,你不要在这里危险耸听。”
陆沉嘿嘿笑了一下:“常遇春的药酒,你爹的烧鹅,应该都是别人介绍的方子吧。”
徐妙云脸色微变。看出徐妙云的神情,陆沉大胆地猜测了一下:“你爹和常遇春前几天并没有给我说出来实情。”
“他们两个拐弯抹角问我是不是预判了太子殿下的病,只不过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推断出他们到底是如何得这种奇怪的病症的。”
“徐妙云啊,徐妙云,看你平日挺激灵的,关键时候还是糊涂鬼啊。”
陆沉冷笑:“你听说过喝药酒能够维持心脏缓慢跳动的吗?”
“世界上有那种病不吃鹅肉就能够猛然发作的?”
“这些奇怪的病例或许只有你这样单纯的人相信,我猜你爹和常遇春找我,也不全是为了看我能不能治病吧。”
陆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隐藏着蹊跷的事情,只是你不敢问,不敢说,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徐妙云被陆沉说的脸色惊慌:“陆沉,你,这些都是你的胡乱猜测而已。”
“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吗?”
陆沉随手翻翻医书,直接站起身来:“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跟着我走一趟。”
“去哪儿?”
“自然是去你家里,难不成还想和我洞房不成?”
“你!”
徐妙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沉:“你真的是三句话不离色,简直不可救药!”
陆沉走到徐妙云的马车前,直接坐了进去。徐妙云一愣,站在马车前不知所措。陆沉看着徐妙云:“还愣着干嘛,走啊。”
徐妙云咬咬牙,直接上了马车,对候着的车夫道:“直接回府!”
马车一路朝着徐府而去,马车中陆沉假寐的朝着徐妙云滑去,不小心碰到了徐妙云的腰,直接拦了起来。“你干嘛?”
徐妙云羞恼地低声喊道。陆沉臊眉耷眼,继续装睡,头直接一弯,靠在徐妙云的肩膀上。“你,你起来!”
徐妙云狠狠地掐着陆沉的腰上的一点点肉:“你给我松开!”
陆沉痛的直接发狠了起来,顺势将徐妙云一把抱了起来:“你还敢掐我,我饶不了你!”
两人直接在马车中互相打了起来。车夫眼神怪异地听着车厢里面的动静,身子不由地靠前挪了挪,专心的驾起马车。马车停在徐府,陆沉满意地走下了马车,身后的徐妙云脸色羞红地擦拭了一个耳垂上的口水:“无耻,流氓!”
陆沉下了马车,对着车夫笑道:“老爷子驾车的技术就是好,车稳当的很。”
车夫尴尬地笑笑:“公子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的很啊。”
陆沉笑眯眯地看着走下马车,一脸淡漠的的徐妙云,笑道:“徐姑娘,前面带路吧。”
徐妙云冷漠地看了一眼陆沉,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徐府走去。陆沉一愣,嘿嘿一笑:“现在是冷漠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浑身颤抖地还以为打了摆子。”
“你说什么?”
徐妙云冷冷地看着陆沉。陆沉嘿嘿笑道:“没事没事,我自言自语。”
徐妙云带着陆沉走进徐府,徐达正穿着一件麻布衣衫正在练剑。“爹,陆沉来了。”
徐达嗯了一声,再舞了一阵后,顺势将剑势一收,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汗渍:“小友,你可算来了。”
陆沉冷笑道:“我怕我再不来,下次来的时候可能就是给你烧香了。”
“陆沉,你说什么呢!”
徐妙云脸色微变:“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陆沉道:“将军都是大将军了,还穿麻衣呢?”
徐达哈哈一笑:“习惯了,我倒是觉得那些绫罗绸缎,棉布的东西穿着不舒服。”
陆沉点点头:“也是,不过将军最好什么都不穿,这样或许活的更久一些。”
“陆沉!你到底在说什么?”
徐妙云没想到陆沉上来就是一连串的讽刺,甚至开始咒骂起徐达来了。徐达也是一愣:“陆沉,你这一进门就开始针对老夫,你这到底是为何?”
陆沉冷笑:“背上毒疮是不能穿麻衣的不知道吗?”
“毒疮越发厉害,强烈的运动后会加重血液的循环,这样只能使毒疮越发厉害,这些最基本的道理难道没人给你说?”
“穿麻衣能让毒疮继续增大?”
不仅是徐达,就连徐妙云都是微微一愣。陆沉冷笑:“无知。”
说完话,陆沉看着一脸尴尬的徐达:“还愣着干嘛?过来坐下!”
陆沉看着徐达背后红紫的毒疮,隐隐有破开的迹象,因为血液的加速,里面隐隐有血液脓水的晃动。徐达轻咳一声:“小友,能治吗?”
陆沉手掌轻轻放在毒疮旁边,手掌中淡淡的内力慢慢侵入身体之中,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传了过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吞噬陆沉的内力一般。“徐将军,你这鹅肉吃多久了?”
“毒疮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吃了,以前是偶尔吃一吃,然后是每天都想吃点鹅肉,到了现在是天天都想有一只鹅肉吃。”
陆沉点点头:“这方子你从哪儿来的?”
徐达微微一愣,尴尬笑道:“怎么,难道吃鹅肉这方子还有问题?”
陆沉脸色凝重:“问题大了,徐将军,你最好实话实说,若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徐达叹口气:“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也没用。”
“父亲,陆沉推断出你和常叔叔所使用的方子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徐妙云急切地问道。徐达迟疑片刻,微微点头:“是的,我和常遇春的方子都出自同一个人。”
“那这个人是谁?”
徐妙云急切地问道:“父亲,你一定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对不对,那他当初为何要给你这个方子?”
“这个人是常遇春手下的一个老兵,也是最早跟着常遇春的一个亲卫。”
“你常叔叔的病就是他出的方子,一个巧合的机会,他知道我身上有毒疮,就给了吃鹅肉这个方子。”
“不过他绝对不可能是庸医,毕竟我和常遇春的病都好了很多。”
陆沉冷漠地看着徐达:“你背上的东西可不只是毒疮那么简单,因为它里面有蛊虫。”
“蛊虫?”
徐达和徐妙云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煞白无比。“陆沉,你,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陆沉摇头:“不是,这是实情,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将常遇春叫过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心脏处,或许也布满了蛊虫。”
“不可能!”
徐达脸色微变:“陆沉,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一个人的心脏中若是长满了蛊虫,那这个人还怎么活?”
陆沉淡淡地道:“请问徐将军,常将军是不是自从受伤之后就没带过兵马?”
徐达点头:“事情是这样,但是那也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常将军每到阴天下雨或者冬季来临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喝药酒的次数和频次也越来越多,对吗?”
徐达点点头:“没错,是这样。”
陆沉冷笑的看着徐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将军也是如此吧。”
徐妙云点点头:“没错,我爹在天冷或者阴寒的时候总是喜欢吃鹅肉。”
“每次吃过后就感觉舒服了好多,但是背上的毒疮也会相应的变化起来,有时候痛起来,更是难耐无比,只能靠酒才能麻木下来。”
陆沉淡淡一笑:“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们还装作不明白吗?”
陆沉看着徐妙云:“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常遇春接过来。”
“接过来?”
陆沉点点头:“你不是想让我给他们治病吗?”
“对了,顺便将诊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