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见着许虹珊眼眸含泪,问道:“为何不愿嫁给越儿了,是不是越儿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许虹珊摇摇头道:“没有,他没有对不起我,我就是不想嫁给他了。”
陆宛芝道:“这婚事可都已定下了,去山阴城提亲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虹珊,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不是你们幼时说不在一起玩了就不在一起玩了……”
许虹珊甚是委屈,可是委屈也不能对陆宛芝说,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道:“姨母,对不起,我不能嫁给赵越了。”
陆宛芝见着许虹珊的眼泪,只得道:“莫要哭了,你不愿嫁就不嫁了,别哭了。”
许虹珊轻轻点头:“嗯。”
赵越找了一圈许虹珊没有找到,还是得回行宫来求赵承。
赵越进了赵承所在的大殿里,道:“大哥,虹珊不见了,我找了她两个时辰了,你能派兵帮我找找她吗?”
赵承道:“她就在行宫,我刚见过她。”
赵越道:“她在行宫就好,我去找她。”
赵越找到了许虹珊时,她正坐在房中怔愣着,赵越见着许虹珊换了一身衣裳,长发还湿漉着便道:“你怎这个时候沐浴了?”
许虹珊道:“午膳时的烤鹿肉味大,所以就沐浴了一番。”
赵越见着许虹珊的神情不对,眼中还含着眼泪,问道:“你怎么哭了?”
许虹珊用着手背擦着眼泪道:“赵越,我已经和王妃姨母说了,我不要嫁给伱了,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赵越闻言不知为何竟有些轻松,但而后又道:“你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那个乞丐岳二郎?你可别想嫁给他!”
许虹珊落泪哭道:“我不嫁了!谁也不嫁了!”
赵越很少见许虹珊哭的,她可是从山坡上摔得一身伤都不见一滴泪的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要嫁人了?”
许虹珊道:“没怎么,反正我不要嫁人了,我打算要回明州去了,等狩猎之后我就回明州。”
“你一個人回去?”赵越道,“别啊,我还打算与你一起太白山给知非妹妹寻人参去的呢!明州我们都待了这么久了,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去太白山上玩,好不好?”
许虹珊擦了擦眼泪道:“好,我不想再留在长安里了。”
赵越递上了帕子,给许虹珊擦着眼泪道:“别哭了,为了那个乞丐哭,不值得的。”
许虹珊看了一眼赵越,哭得越发得厉害了,这个呆子,至今还不知她的心思。
不知也好,如今她都难以启齿自己的心思。
原本对狩猎兴致勃勃的许虹珊,这三日里都是逸致缺缺,能躲着赵承便躲着赵承。
总算是狩猎结束回到了长安城之中,许虹珊便忙不迭地准备起了要去太白山的行装。
陆宛芝见着这几日王府里的开支多了不少冬日里的皮草,还有弓弩,这弓弩就是王府也不得多买的,可许虹珊与赵越一下子买了二十余把。
陆宛芝便找来了赵越与许虹珊问道:“你们近日来怎么买这么多皮草?离冬日还有大半年呢,这会儿的衣裳,到了冬日里怕是不时兴了。”
许虹珊道:“王妃姨母,我们买皮草与弓弩是要去太白山的,知非妹妹的病越来越厉害了,我们要去帮她找人参。”
陆宛芝听闻赵越与许虹珊两人要去太白山,自是不答应的,“越儿,虹珊,你们年纪太小了,你们不知太白山有多险!哪里可是有着棕熊大虎的!那边的虎比咱们此处的虎还要凶猛得多!”
赵越道:“娘,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知非妹妹去死吧?”
陆宛芝道:“知非的病,自幼她爹娘会去想办法寻药,你们两个什么小年轻去了太白山,人生地不熟的,不也是白白去寻死吗?”
“娘,我都十七了!”赵越噘嘴道,“我和虹珊都会功夫,我们带上侍卫银两,不会出事的。”
陆宛芝道:“这几日我眼皮跳得厉害,你们就安生点,不许去太白山。”
太白山所在辽东,那边冬日里寒冷刺骨,更别说山上荒无人烟,不少挖参人都是以命换银的,辽东太白山上,被野兽所吃之人数,乃是大盛各州最多的。
那边危险丛生,陆宛芝怎能放心他们两个少年前去。
“娘!你是要眼睁睁看着知非妹妹死吗?要是知非妹妹死了,我也不独活……”
许虹珊听闻赵越此言,震惊无比地看着赵越。
陆宛芝听着赵越此言,皱眉望着赵越道:“知非妹妹,知非妹妹,为了知非妹妹,连爹娘都不顾了吗?你要去太白山随你,只是不许带上许虹珊,你丧命棕熊口中就丧命,我可赔不起虹珊娘亲一个女儿!”
赵越道:“娘亲,这药我是一定要去寻了的!”
陆宛芝被气得脸色铁青,“随你!”
赵珩从宫中回房之后,就见着一脸愠意的陆宛芝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的好儿子,非要前去太白山上挖参去,这些年,华盈派出的手下有一半都没回来,皆命丧在太白山上,那可还是宫中侍卫,你那儿子自以为功夫盖世,非要逞能!”
赵珩给陆宛芝倒了一杯水道:“别恼了,我等会去和他说说,不让他去太白山。”
陆宛芝道:“算了,你还是让他去吧,毕竟,他都说了,知非有个好歹,他也不独活!”
赵珩见着陆宛芝气恼的神色道:“这小子当真这么说?他疯了吧?他就这么在乎那沈洛之的女儿?”
陆宛芝道:“他啊,看来是真的对知非动了心而不自知了。”
……
赵越在房中依旧整理着行囊,对着许虹珊道:“我娘不同意你去,只能我一个人去了,你也别回明州去了,你在长安多陪陪知非妹妹吧。”
许虹珊意味深长地望着赵越道:“赵越,你喜欢知非。”
赵越道:“我当然喜欢知非妹妹,她是我妹妹。”
“不是,你对她的喜欢,早就不是兄长对妹妹那般喜欢了,哪怕是为了赵星辰,你也不会说出绝不独活这句话的!”
许虹珊看着赵越道:“你个呆子,你就是喜欢贺知非,是郎君对姑娘的那种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