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文则、文谦二位将军屡立战功。”
“特表文则为东郡太守,文谦为骑都尉。”
曹操话音刚一落下,在场诸将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曹操。
至于于禁、乐进二人更是浑身一震。
一脸的诚惶诚恐!
若是寻常封赏,他二人接下便是。
但如今却明显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即便夏侯渊也不过是陈留太守。
这还已经是曹操恩宠之至。
可现在如此擢升他二人的官职,让他们根本摸不透曹操的想法。
“主公,他二人有何功绩,何以当此重用?”
曹仁眉头紧皱,神色略显不满。
眼下他不过任职别部司马,秩比千石。
可乐进却是直接被晋为骑都尉,乃是从五品官职,秩比二千石。
直接踩在了他的头顶上!
至于对于禁则是更为看重,居然加为东郡太守,其分量甚至比夏侯渊的陈留太守都要来得重。
毕竟现在曹军的中心可就在鄄城!
“子孝,不得对主公无礼!”
夏侯渊脸色难看,但还是连忙叫住了曹仁。
曹操双眼微眯,沉声开口道:“文则二人随子狩平定阳夏、颍川等地黄巾,后又在濮阳之战中立下大功。”
“有此封赏乃是理所应当。”
“此事就此定下,诸将不得再议。”
“喏!”
夏侯渊、曹洪等人见事情已成定局,只能无奈应是。
至于于禁和乐进则是连忙恭敬出列。
“末将谢过主公封赏!”
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属实把徐放给看无语了。
这么两下就把你俩给收买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
徐放下意识的打量了曹操几眼。
看样子老曹今天是要动真格的了,起码是打算重用于禁他们来平衡曹营局势。
不得不说这倒是一步妙棋。
反正徐放对此是喜闻乐见。
曹操都不帮曹仁他们几个了,那他们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讨好他这个曹操眼前的大红人吗?
你老曹可能血赚,但我徐子狩永远不亏!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曹操摆了摆手,目光环视在场众人,“接下来说第二件事……”
“我打算奉迎天子至兖州。”
“主公三思!”
这下是连夏侯渊都忍不住了。
如果是重用于禁二人,他们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立下了实打实的战功。
但奉迎天子这事情可又不一样了。
先不说汉献帝,怎么说人家也是汉室正统。
可朝中那群文武大臣来了之后该怎么处理?
论起官职来许多人比起曹操都不遑多让,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自处?
甚至说难听点,对方就算作威作福他们也拿人没办法!
“主公,若是天子入了兖州,届时这兖州到底是天子的兖州,还是您的兖州?”
曹洪心急口快。
“混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怎敢有此狂悖之语?”
曹操脸色铁青,“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斩了!”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曹洪更是心如死灰,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巴子。
他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主公,子廉乃是无心之失,还望主公饶过他这一次!”
夏侯渊单膝跪地。
跟着曹氏武将全都替曹洪求起情来。
本来受命上前的亲卫见状顿时踌躇不前,犹豫的看向曹操。
至于一旁的徐放更是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帮家伙该不会是看曹洪不顺眼,故意在搞他吧?
就刚才这么一句话,他可不相信曹操真舍得把曹洪给砍了脑袋。
甚至连重罚都不会有,最多是削削官职,罚罚俸禄也就过去了。
可你们这一窝蜂的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逼宫!
再加上曹操本来就打算打压一番他们。
如今怕是……
“你们一个个都打算造反了是吧?”
“全部都给我拖出去杖责五十!”
“但凡再有替曹洪求情者,一并论处!”
曹操脸色阴沉无比。
至于夏侯渊等一众武将此时额头汗如雨下,根本不敢再轻易开口。
本来还幸灾乐祸的徐放猛然瞧见了曹纯乞求的眼神。
唰!
诸将也都反应了过来,齐齐一脸恳求的把徐放给盯着。
见状徐放嘴角顿时一抽。
这是逼他出来和曹操走剧本了?
“主公,不如听我说两句?”
“子狩可是也打算替他求情?”
曹操死死的盯着徐放,目光凛冽。
这模样……
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别介,有点吓人了,要不我还是不说了,主公你爱咋咋地,你高兴就好。”
徐放可不惯着他这臭毛病。
拜托,他才是主角好不好,什么时候轮到曹操给自己加戏了?
闻言曹操嘴唇微微抽搐,脸色憋得通红。
落在众人眼里只当是被徐放给气的。
“说!”
“那我可真说了?”
“我觉得吧,子廉刚才就是心直口快,说话没过脑袋,倒也罪不至死。”
“要不然主公你罚他去打扫几个月的茅厕?”
徐放顿了一顿,“还有子和他们,心急之下难免有些失态,教训一顿也就是了。”
“都还愣着干嘛?”
“还不过来向主公赔罪?”
徐放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
看着夏侯渊等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徐放倒是乐开了。
貌似这感觉还不错?
“主公,末将等人知罪,还望主公责罚!”
夏侯渊、曹仁等人恭声开口。
“也罢,那此次便看在子狩的面子上饶过你们,下不为例!”
“至于曹洪……拖下去杖责三十,罚俸三月!”
曹操毫不犹豫的果断开口。
再晚一点他是真怕徐放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到时候他都下不了台!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曹洪顿时怔住了。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这处罚也不轻,但比起掉脑袋来说压根连个屁都算不上!
“末将谢过主公!”
曹洪连忙出声,但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徐放的身上。
他之前这么针对对方,然而人家却是不计前嫌,甚至冒着得罪主公的风险替他求情。
如此恩将仇报,这是何等的精神境界?
和他之前嫉妒对方的狭隘心胸两相一比较。
他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