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本? 今日的“花间赋”座无虚席,怎么会亏本? 有经商脑子的人粗略一算,就知道今天的“花间赋”赚大了。 一杯奶茶五十个铜板,全场宾客每人一杯,看似损耗不少,但扣除成本,其实也多不到哪里去。 然后根据大家点菜的单子,每一桌平均下来,就是二十两银子,算上总桌数,这营业额就已经逆了天。 到此时,送出去的奶茶钱,已经赚回来了。 除此之外,奶茶也只送一杯,后面的第二杯,第三杯,又或者是打包回家的五六七八杯,都是正常收费的,二小姐看到的那些单子,都是客人付过钱的。 何况奶茶味道本身就不错,那些贵人出来享乐,不过五十个铜板而已,又不差这点儿钱,不会抠抠搜搜拿不出手。 所以整体算下来,今天的营业额,扣除人工费,食材费等等,纯利润是这么多,会是‘花间赋’酒楼营业以来,从没出现过的高额利润。 不说是“花间赋”了,就是周边其他酒楼,怕也是比不上。 谁能想到,今日之前的“招迎楼”门可罗雀,如今换个名字,居然就座无虚席了? 但“花间赋”赚钱还是亏钱,都与二小姐无关,瞿扶澜又不是为她办事,哪里用得着跟她交代? 瞿扶澜就笑道,“二小姐,我已经给世子汇报过数据了,今日的‘花间赋’并不会亏损,世子心中有数的。”
只说了不会亏钱,至于赚不赚钱,赚了多少,她不说。 俗话说,闷声发大财就是这个道理,做人要低调,财不外露才是稳妥。 否则以二小姐的品行,让她知道“花间赋”赚大发了,她定然会眼红,虽然以她的能耐不能把“花间赋”怎么样,但她要是大嘴巴到处乱说,这带来的麻烦也是不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小姐哪里听不出是敷衍?也实在可笑,她居然被一个丫鬟敷衍了。 正要发作,老太太就发话了,“都别说话了,别打扰我听书。”
二小姐就整个被噎住,表情憋屈得不行。 瞿扶澜在三楼查看没什么不妥之处后,在老太太耳边轻声说下去忙了,老太太就点头了,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瞿扶澜道,“这里有个叫银花的,她先在何处?”
瞿扶澜突然想起上次老太太跟世子说过,要多多关照银花的,就道,“她在后厨洗碗。”
老太太道,“怎的她去洗碗,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中年妇人去做?”
年轻的姑娘手嫩,整日里泡水,可惜了。 瞿扶澜笑道,“银花性格内向,不喜欢同人接触,故而是她自己要求去后厨洗碗的。”
老太太皱眉,怎么是这种性格? “回头上菜的时候,让她跟着送上来,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
“知道了老太太。”
却说后院,银花到后门倒水,刚好瞧见黄氏母女被捆绑丢上牛车的一幕,吓了一跳,忙过去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们绑起来?”
说来也巧,先前银花去如厕了,故而没能围观世子问责的那场大戏。 莲花嘴里的抹布不紧,被她顶着吐了出来,忙朝银花道,“这些人要把我们撵到庄子上做苦力,想来是我得罪瞿姑娘的缘故,但我今日所作所为你也都看到了,不过是想给世子做些拿手好菜,银花你回头去世子跟前求个情,好歹把我们接回来,你我姐妹一场,记住了。”
可见这个莲花十分知道趋利避害,她故意没有说是世子的命令,然后利用素日里与银花的情分,让她误以为是瞿扶澜私自决定,然后去世子跟前讨情,世子看在她父亲面上,定然会卖这个面子的。 银花的父亲断臂,是实实在在为老侯爷挡刀的,这个情分,世子不会不给。 仆妇见她还能说话,又上前堵嘴,莲花挣扎着使劲朝银花道,“记住了……呜……记住……” 银花看傻眼了,被吓到了,然后眼睁睁看着莲花母女被带走了。 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过后哪怕听别人说,也有种道听途说之感,没有真实感。 银花想问问父母是怎么回事,但今日太忙了,她也只能把这个事情藏在心中,回头再说。 前头,《西游记》已经说到唐僧受到观世音菩萨点化,从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取经,途经五指山,把孙悟空解救出。 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九九八十一难。 第一难如何,暂不知晓。 让人挠心挠肝啊。 今日说书到此结束了。 听书者意犹未尽,纷纷预定明日座位。 老太太最后也见到了银花,问了一两句话,银花都十分拘谨,属于拿不出手那一类型。 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瞿扶澜自然不会这么早离开的,别人吃饱离开了。 离席之后,相熟之人还会讨论《西游记》精彩剧情。 一直忙碌到凌晨,收了工,她才得以缓口气。 万事开头难,也就是开业头几天需要她监督,往后稳定了,她就不用时时刻刻看着了。 瞿扶澜以为世子早已经离开了,毕竟他有他该忙的事情,而她又有四大护卫护着,安全方面是不用担心。 瞿扶澜走出“花间赋”时,除了周围一些通宵酒楼里还亮着灯,其他大都是开始善后了,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时已经安静一片,虽有路灯,但那灯笼的灯光终究明不了多远。 忽而瞧见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定睛一看,不是裴世子又是谁? “世子怎还在这里?”
瞿扶澜惊讶。 裴霁安朝她一笑,“有贵客想见你,走吧。”
瞿扶澜茫然跟上他,到了一辆马车前。 “惠灯大师原本今日离去,因听了《西游记》颇有感触,故而想见你一见,方肯离去。”
为此,惠灯大师不惜等瞿扶澜忙完了才见。 瞿扶澜听完裴世子的话,只觉得心下一跳,都来不及作何反应,马车帘子一开。 走下来一位道袍师傅,这是惠灯大师为了低调出行才特地换上道袍,否则被人认出来,就很麻烦。 “阿弥陀佛。”
瞿扶澜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神奇力的量定住了一般,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