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赋,账房。 “去庄子上的人,大都是犯了错才去的,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应该把其他人也一并召回来,否则有失公允?”
瞿扶澜道。 银花又被问住了,却下意识回道,“莲花母女与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是……”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世子做事的,谁比谁高贵?她们想回来,庄子上其他人就不想回来?那凭什么她们能回,而别人不能?你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别人管理之难,只想到你的亲人好友,那谁去负责安抚其他人的情绪?你吗?”
银花当即一脸窘迫,死死抓着衣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瞿扶澜却还有话说,“你既然要彰显你的善良和热情,那你为何不跟着去庄子上做事?那样你还能每日陪着你的好姐妹,帮她做事,这不比你站在这里,为难别人去帮实现你的善良更显诚心?”
银花只被说得无地自容,十分羞耻,死死咬着嘴唇,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瞿扶澜也没了耐性同她废话,“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跟庄子上的人有联系,闹出什么事情来,我就把你送到庄子上,去成全你的姊妹情深。出去。”
银花一脸委屈得快哭的表情,捂着脸跑了出去。 瞿扶澜喝了一口茶,拿出账本看了起来。 这个插曲并没有在她心中留下多少痕迹,世界上繁杂的事情多了去,倘若每一件事情都要记挂心上,只怕烦不过来。 有人过来说三楼来了什么贵客,也就是京师城里世家夫人和小姐之类,问瞿扶澜要不要上去见见。 瞿扶澜拒绝了,只让人好生招待即可。 按理说她应该出面去跟客人打个招呼,打好关系之类。 就跟在现代时候,平常去什么娱乐场所,那些经理什么都亲自过来打交道走关系。 倘若瞿扶澜是世家公子,或者是豪门千金,她也就去了。 然而她如今身份只是一个丫鬟,是裴世子有容人之量,才让她一个女子参与行商,否则她如今还是跟其他丫鬟一样,终日窝在裴府里。 裴世子不在意她什么身份,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尤其是那些世家夫人和小姐,倘若知道她是一个丫鬟,心中必定介怀。 一个丫鬟哪里配跟她们打交道? 故而瞿扶澜从不主动去跟这些人打交道,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如今外人也并不知道“花间赋”是她在经营打理,别人也还以为是余掌柜夫妇负责的。 此时裴府里,程夫人正嘱咐女儿一些事情。 “昨个的礼物她不收,可见是个知深浅的,怕胡乱收礼,传出去名声不好,今日就准备些其他的东西送过去吧。”
程茹却纠结,“昨个的礼物她都不收,如今咱们还能送什么?”
“实在的东西不好收,但若是新鲜水果什么的,她定然不会拒绝了。”
程夫人道。 到底是姜老辣,程夫人想得总比女儿周全一些。 她们此番过来,也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的。 然而程茹却不想这么频繁的去给瞿扶澜送东西了,“等过几日再说吧,昨个才被拒绝,今日又送,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是在讨好一个丫鬟。”
程夫人知道女儿有些心高气傲,不屑于去跟一个丫鬟打交道,但有些道理她还是需要讲。 “她纵然是一个丫鬟,也是世子跟前的得力丫鬟,身份自然跟别人不一样,何况昨个她给我们奶茶喝,我们也总需要礼尚往来,全了这份情才行。”
你来我往的,这人情不就出来了? 程茹也不是不听劝的,听母亲这样说,也觉得有理,只是又道“可是裴府里什么水果没有?还需要咱们送?”
程夫人又笑,“你这孩子素日里挺聪明的,怎的这会子脑子就不灵光了?除了水果之外,咱们这次过来,也带了不少特产,昨日送的是贵重东西,她拒绝是情理之中,如今送些特产小吃,她总不好再拒绝的。”
瞿扶澜才回到裴府,就被请去二房了,到了才知道,是程姑娘找她,要送她东西,以答谢她昨日的奶茶。 瞿扶澜没想到这个事情还没过去,只推辞道,“姑娘客气了,我不过是裴府的丫鬟,做事全凭主子们吩咐,哪里当得起姑娘的谢?”
程姑娘让丫鬟把东西拿过来,笑道,“不过是一些家乡特产,扶澜姐姐也不必有负担,我们初来乍到,品尝了你做的奶茶,觉得好吃,就想送点东西表示感谢,没有别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况又是特产小吃,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她自然不好拒绝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这些东西瞧着就十分好吃,老太太素日里就喜欢吃些新鲜玩意儿,从前只听她老人家说起,如今我也跟着有口福了。”
瞿扶澜笑道。 程姑娘道,“老太太那儿也得了,倒是昨个我疏忽,怕送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足以表达谢意,才送那些钱财俗物,不想反而是辱没了姐姐。”
瞿扶澜就放心了,各房都送了,不是单独送荔香院。 其实想想,程家母女也不至于这样疏忽,贵重东西自然不好各房都送,但一些水果特产什么的,若是不各房都送一下,也就太不会做人了。 所以这个东西她收下了也影响不大。 程姑娘见瞿扶澜收下了,就笑道,“听表姐说,姐姐你十分擅长厨艺,正巧我也喜欢研究一些美食,只是我厨艺不精,做出来的东西时常被家人嫌弃,我日后可否跟姐姐一起学讨论厨艺呢?”
瞿扶澜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程夫人就先出声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唐突?你扶澜姐姐每日伺候世子都忙不过来,哪里有闲工夫教你这些事情?你快别添乱了。”
说罢,又对瞿扶澜道,“这孩子让我宠坏了,时常口无遮拦的,你别见怪。”
瞿扶澜也顺着程夫人的话道,“哪里的话,程小姐有心求学是好事,我若得闲,也十分乐意同程姑娘讨论学习,只如今世子身边事情多,我难免抽不开身。”
程姑娘让瞿扶澜教学,可跟裴兰和应曼儿不一样,学了是为做生意赚钱的,程姑娘是单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瞿扶澜当然听得出来。 纵然听不出来,有原著提示,她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