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二太太急忙走过来查看三姑娘有没有事,二太太更是一口一个我的儿,可吓死为娘了。 闻司辰见状,忙拱手致歉,“舍妹之马失控,险些伤人,请恕罪。”
倘若是别的世家贵族这般,裴家人倒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然而这是闻家人,两家交情摆在那里,何况事出有因,又抢救及时,闻家人又如此温言致歉。 裴老太太就道,“也亏得你救得及时,才免了一场灾难,功过相抵,罢了吧。”
闻司辰又鞠一躬,说过后会再登门致歉,就转身,带着同样吓傻的妹妹离开了,他们的大部队还在后头。 这一番动乱过后,大家安置下来,又梳洗过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闻家人果然很快上门致歉。 老太太和二太太坐于厅堂,让人请之入内。 闻夫人带着女儿和儿子,一进来就告罪,“小女顽皮,险些纵马伤人,我特带她来请罪。”
闻姑娘上前行礼,裴老太太就笑道,“年轻人谁没有个气盛的时候?亏得你家哥儿救助及时,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闻夫人却道,“老太太宅心仁厚,只是这马儿虽未伤人,然而终究吓到了三姑娘,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我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老太太,二太太笑纳。”
因有外男入内,故而裴府的姑娘们此时是坐在屏风后头,并不能见到闻家人。 此时听闻夫人这样说,二太太朝屏风后头道,“香姐儿,快出来谢过闻夫人。”
裴香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走到闻夫人跟前,行了一礼,“谢过夫人。”
闻夫人连忙起身相扶,“好孩子,快起来吧。”
随后又是闻小姐给裴香请罪行礼,裴香也还了礼。 都是规矩守礼之人,一旁长辈看得都很满意。 晚上,二太太陪着老太太说话,说起了闻家的事情。 “闻家大公子闻司辰,我从前见过一面,那时候还小,没想到如今已长这么大了。”
二太太道。 老太太今日里见到了,也是极满意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温和,身姿挺拔,举手投足十分知礼,具有世家少爷涵养。 这做父母长辈的,自然想让儿女婚事顺利,尤其是女儿家,遇到一个称心郎君可不容易,那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就记挂心上了。 二太太把心中想法一说,老太太就同意了,还道,“回头找人问问,若他们家也有这方面想法,那就先定下来。”
诸不知闻家夫人心中也在想着这个事情,白日里见过那三姑娘,她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不知裴家是如何想的? 两家想法不谋而合,中间人一问,就立刻同意了。 闻夫人还特地问了儿子意见,闻司辰听后,脑中划过那道身影,随后道,“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三姑娘的亲事就在父母命媒妁言里定下了,顺利得叫人反应不及,裴渊的亲事却还没有结果。 毕竟谭家与裴家从前没怎么往来,故而事情急不得,是第二日午时才开始安排见面的。 这个过程瞿扶澜等人是见不到的,她们烧香拜佛过后,就去其他地方游玩。 却总有消息灵通的丫鬟过来传信,说事情进展得如何如何了。 “老太太瞧着谭姑娘只喜欢的得不得了,拉着人家的手说个不停,两家人也聊得很愉快,后来有长辈提议,让两个年轻人自去玩去,不用留下陪长辈了。”
这种行为其实是有些出格了,但若是两家有意结亲,又是在两家长辈默许之下,就不出格了。 “那就是成了。”
方愿道,“看起来这未来嫂嫂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可见是个好相处的。”
瞿扶澜心知裴大公子的续弦不姓谭,这桩亲事成不了,但她也没说什么。 果然下午的时候就传来消息了,说亲事没成,还是大公子坚决否定的。 “为什么呀?”
方愿第一个忍不住问。 那消息灵通的丫鬟就把事情经过都说了。 本来一开始大公子和谭姑娘赏花赏湖赏,聊得挺和谐的,后来谭家姑娘提了一些要求,说只要大公子能办到,这亲事就成了。 这言论实在是大胆,长辈都同意了,她还有意见? “她说了什么?”
又是方愿问,可见连她这样性格活跃的,都理解不了谭姑娘的做法。 “第一不许大公子纳妾,如今房里人,也需遣散;第二让大公子婚后晚上务必亥时归家,如若因事延误,务必派人转达,告知她原因;第三……” 那丫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喉咙都有些干了,干咳了两声,瞿扶澜给她递过去水给她喝,她才喝完,方愿就迫不及待了。 “第三是什么?”
“第三是在她有孕之后,团哥儿不能留家中,或送庄子上,或送回外祖母家里,总之在她平安生子之前,团哥儿不能回来。”
这三个条件一出,不说是方愿和三姑娘等人了,就是瞿扶澜都觉得过分了。 就是在现代,一个女的嫁一个二婚带孩子的男人,都不能提这样要求的。 人家条件都摆在这里了,不愿意嫁你直接说,何必要求人家送孩子走?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个谭姑娘果然是个有主见的,也太有主见了。 几个姑娘都十分义愤填膺,说了许多谴责对方的话语。 晚上,瞿扶澜睡觉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惠灯大师给的玉佩看了看。 其实今天在进入寒山寺后,她就觉得有点难受,然后空间里的玉佩突然亮了一下,她难受的感觉就消失了。 也许是她身份特殊的缘故,不能出现在寺庙里,而有玉佩坐镇就没事吧。 那就真幸亏她早些遇到惠灯大师,得了这个宝物,否则今天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只是一个人的运气不会一直一直好下去,好运了一次,也许马上就要遭殃一次才公平。 瞿扶澜的住处是在最偏的靠近竹林这边,晚上睡觉时周围静悄悄的,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 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她一个人必然要害怕的,只是知道有护卫暗中保护,就放心入睡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瞿扶澜忽然被一阵风吹醒,她睁开眼睛发现窗子是开着的。 可是她记得睡觉之前明明是关了窗子的。 也许是风太大吹开了窗子也是有的,瞿扶澜准备起身去关窗,却突然瞧见一道身影立在窗口边缘处,若隐若现。 瞿扶澜身上的血都仿佛在瞬间寒凉彻骨起来,她反应极快就要从空间里拿药,才有动作,喉咙就被人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