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下次见到他了,你可以告诉他,看看他是否惊讶。”
瞿扶澜很轻易的就拿捏出了对方。 冯媚儿听后果然如鲠在喉,她怎么可能会告诉萧时卿?她阻拦他们见面还来不及。 倘若瞿扶澜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她就可以顺利攀上裴家了。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瞿扶澜到底怎么变这样了?好说歹说都没用! 冯媚儿都有些想抓狂了。 她也始终低不下头去求和了,索性站了起来,愤怒的对瞿扶澜道,“你这种态度,就别指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有用信息,金盛是我表哥没错,但我们到底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跟他可没有什么情分,他好不好与我无关,但是你的主子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好兄弟,如今明知道好兄弟是被害的,却束手无策,你觉得他心里会好受?”
说着说着,冯媚儿就冷笑起来了,“还有你,不过一个奴婢,也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只等我日后嫁了高门,看我到时候怎么修理你,你且等着吧!”
瞿扶澜,“好啊,那我就静候你佳音,希望今年就可以喝上你的喜酒呀?毕竟你今年都十五了,对吧?”
冯媚儿狠狠瞪了瞿扶澜一眼,她比瞿扶澜大两岁,今年确实十五了,这年头十五了还没定亲的姑娘十分罕见,要是过了十六还没定亲,就会被认为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遭人嫌弃了。 冯媚儿走了。 瞿扶澜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倒好,彻底闹掰了,以后也不用应酬。 她不是对所有人都能有耐心应酬,有些人你可以跟他虚与委蛇是因为没有感情,可是冯媚儿跟原主什么关系? 上辈子原主那个下场,心中是极恨的,恨她有眼不识泰山,信错了人,看错了人。 有些字眼在小说里看着都觉得难受,何况她如今附身其中?这种感受自然越发强烈了,她甚至都没办法跟冯媚儿虚情假意。 讨厌就很直接表达出来了。 冯媚儿走了没多久,安世子等人就出来了。 裴世子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只见他一袭的玄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着一块墨玉,依旧是他习惯佩戴的那个。 俊美深邃的五官一如往常惹人瞩目,只是他此时气场,有些与素日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一二来。 难不成是怪她没问出有用信息来? 瞿扶澜不等他们开口问,就连忙解释了,“以我对冯媚儿的了解,她若知道关键信息,必定不会轻易说出来,还会以此曲解事实,故意诱导,让别人去帮她达到某些目的。”
安世子原本是觉得瞿扶澜做得有些不妥当,就是语气太强硬了,完全可以柔和一点骗取对方信息再说。 可如今听她这样解释,又觉得有道理,想想方才那个女人的言行,可见不是一个老实的女人,心眼多着呢,搞不好被她糊弄了,与其听她的消息,不如自己派人去查来得可靠。 至于冯媚儿口中的萧哥哥,安世子几人也没有联想到萧时卿,只以为是二人从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足为奇。 “那现在怎么办?”
安世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瞿扶澜见其他人都信了她,只有裴世子坐在那里,手指摩挲着茶杯,垂眸思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空气里一阵静默。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看向瞿扶澜,最后都落在裴霁安身上,他回神喝口茶的同时,就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险些杯子没拿稳。 最后他轻咳了两声,算是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安世子第一个说话,眼巴巴的“等你发号施令啊。”
裴霁安把茶杯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葛阳你有空去跟金盛多聊聊,尽量问出些有用信息;如常、褚津还有卫栩,你们几个平常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事情后,大家就要散了。 瞿扶澜当然要跟着一起走,她也有相应的任务在身的。 裴霁安却叫住了她,“扶澜留下,我有话同你说。”
瞿扶澜就跟着他到了他房里,下棋。 她以为他有什么话,会在下棋的时候同她说。 结果一盘棋下完了,他没说。 两盘棋下完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瞿扶澜就忍不住问了,“世子,你想对我说什么?”
“这次事情,你可有把握?”
裴世子问。 瞿扶澜:“……”这个问题需要这么隆重的问吗? “十足把握不敢说,七八成倒是有的,有些事情除非不做,一旦做了必然会有破绽,我相信多走走看看是会发现问题的。”
裴世子皱眉。 瞿扶澜见状就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太散了,没有目的性。”
他说。 这话瞿扶澜倒是认同的,所以她道,“这个我也知道的,所以我打算计划性的去接触一些人。”
金府里的情况,她心中有些数的。 裴霁安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或者原本他想说的就不是这些话。 气氛又沉默了下去。 与此同时,第三盘棋不知不觉到半了,只是没了他高超的布局,瞿扶澜很轻易就跟他打了平手。 结果裴霁安却并不在意和棋,只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对着窗外,似乎出起了神。 瞿扶澜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心里全是困惑。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世子,咱们还继续下吗?”
她轻声问,同时这也是变相的提醒他有话快说。 瞿扶澜早发现了,裴世子有点怪怪的,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裴霁安转过身,见她睁着一双杏眸大眼,满眼好奇地望着自己,只觉心口一顿,置于身后的手紧了又松,缓了一会才道,“没事,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瞿扶澜就有一种胃口被吊起来了,对方却又什么都不告诉她,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可是人家是世子,还是她的主子,是她老板,她能说什么? 只能满心不是滋味的离开了。 只是等她走出门口,才后知后觉起来。 冯媚儿先前那一番话里,提到了原主小时候的事情,还说到了什么非萧哥哥不嫁之类的话? 裴世子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这般古怪? 是了,哪个现任老板能接受员工对上一任老板的忠诚? 瞿扶澜立刻返回去跟裴世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