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包括姨太太在内,都被官府人抓走了。 回到了裴世子院子里,安世子等人还是一脸的咋舌,“瞿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怀疑到姨太太身上。”
褚津也道,“就是啊,我都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你是怎么怀疑她的?”
葛阳,“我们收集到的证据,也都是指向二夫人,姨太太倒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只有刑部侍郎之子卫栩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是中午那场落水,你看出了苗头吧?”
裴霁安换了一身衣袍出来,长身玉立,往那一坐,拿起茶托,“不,她是从大夫人生病一事上,怀疑到姨太太头上。”
瞿扶澜笑道,“确实如此。”
那个丫鬟说大夫人生病的时候,她就怀疑是有心人捣鬼了,而必定是亲近的人,或者曾经能近身的人才能做到,金二夫人才到裴府几年,根基人脉不至于稳到这种地步。 然后那个姨太太正好带着儿子出现,瞿扶澜就顺势怀疑到她头上。 落水一事她确实撒谎了,她那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什么,但她不介意诈姨太太一番。 她说是二夫人推人下水,坐实了二夫人的罪名。 但因为人没事,所以二夫人的惩罚力度也不会太大,姨太太必然要加一把火。 这把火必须是能永绝后患。 那就是放火烧书房的证据了,只有把这个罪名也给二夫人坐实了,那残害金府大公子小公子的罪名,就不是二夫人承担得起的。 就算最后不报官,金家也不会留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了。 那个二夫人的证人,其实是姨太太的人。 书房的火也有姨太太一半的功劳,二夫人叫人在书房烧火,烧胜檀香,姨太太的人是增加了胜檀香的量,才让人昏迷的。 至于姨太太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想一箭双雕。 一个能爬上主子床的丫鬟,可见野心是不小的,她却继续做小伏低,可见城府之深。 否则大夫人多年没事,怎么她一做了姨太太,生了孩子就开始生病了? 她给大夫人下药,想不动声色除掉大夫人,然后利用二夫人除掉大公子,那这府里的一切,就都是她儿子的了。 如今计划出偏差,没能除掉大公子,她不得不把二夫人推出来挡枪,日后她再对大公子下手也多的是机会,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现成的借口,说是二夫人留下来的人害的。 听完瞿扶澜的分析,安世子和褚津、葛阳三人都不由颤栗了一下。 他们是豪门公子,自然听说过不少后宅阴私,但真正放到眼前的还没有,如今他们参与其中,这感受自然是不同的。 “这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为了一己之私,就害这个害那个的。”
安世子唏嘘道。 “所以咱们能活到今天,是家里姨娘们手下留情了?”
褚津道。 “是主母厉害吧,护得住咱们,否则……”葛阳也道。 只有卫栩这个在刑部里,见过太多人性的时期,如今倒是没什么感觉的。 裴世子更是战场出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更没感觉了。 瞿扶澜见安世子几人都把问题责任都归咎到女人头上,她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不一样想法的。 这些女人闹事,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男人花心? 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还想后宅安宁? 这世道虽然三妻四妾普遍,但不代表就是对的,男人们都太想当然了,又想左拥右抱,又想家庭和睦幸福。 这不由让瞿扶澜想起某些以男性视觉来写的小说,男主总是五六七八老婆,然后这些老婆相处得十分和睦…… 这要是换一下,女人也三夫四妾的,女人也不闹啊,到时候女人也希望男人们能和平相处。 但这可能吗? 不能。 所以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却希望女人能做到。 可笑可悲可叹。 其实专一的好男人也是有的,只是太少了。 与其去赌这种概率,不如好好奋斗事业呢,只有钱拿在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这边金家的麻烦结束了,瞿扶澜等人也要返回京师了,临走之前她还给大夫人留了一些药,让她吃了就会好。 金家主感恩戴德,再三感谢,把他们送出大门。 结果才出金家,裴世子就收到飞鸽传书,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他去处理,他要与他们分道而行。 临行前,他把她托付给安世子几人,让他们务必把她安全送到裴府。 安世子几人自然是拍胸脯保证的。 两方人马就此分别。 瞿扶澜与安世子几人回去倒是没什么,到底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共同经历的一些事情,这些公子们也是把她归类为朋友了。 只是瞿扶澜也没有想到,裴世子这一走,是到了马球赛那一日也没回来。 一大早,大家就开始为去看马球赛的事情做准备了。 裴世子不在,瞿扶澜是跟着三姑娘等人一同去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是看不得这些热闹活动,怕激动过头了对身体不好。 最后大家都坐在球场周边的棚子里,棚子也是临时搭建。 这也只是贵人才能坐的场合,场外围观的人群可没有坐的地儿,都是站着看的,即便这样,围观者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瞿扶澜也早早安排了奶茶店的人在周边临时租了个场地,用来卖奶茶,这么多人,一个一杯,都赚大了。 “好热闹啊。”
程茹忍不住感叹。 “确实今年比往年热闹,其实也是有缘故的。”
三姑娘笑道。 “什么缘故?”
程茹问道。 “因为今年二哥参加。”
三姑娘道。 “二表哥参加,就有这么多人,这是什么道理?”
程茹好奇道。 “这个我最清楚了。”
方愿一旁抢话,“二哥哥以前没去边塞时,参加过一次,那一年外国使臣过来,本着友谊之邦与我朝比赛,一开始咱们输得可惨了,眼看着就要丢面子了,是圣上慧眼,让二哥哥和萧家世子上场,此二人联合,反败为胜,一战成名。此后二哥就去边疆了,没再参加过马球赛,但那场战绩太过辉煌,让大家记忆犹新,今年他要参加,自然围观者比往年多了。”
程茹幻想着那个画面,只十分遗憾当时没机会看裴世子鲜衣怒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