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没有外来使臣,这比赛的模式又是怎样的呢?”
程茹又问,“二表哥总不能再与萧家世子联合吧?”
三姑娘道,“我听说萧家世子不参加今年马球赛,就二哥参加,带着自己的队伍,与其他球队比赛。”
萧世子不参加的原因也很实在,以他如今的地位名气,也并不需要依靠这种比赛获得名利。 说话间,场上已经开始热烈比赛了。 这比赛总是让人激动的,安世子和几个侍郎之子看得一惊一乍的,只比自己上场还激动。 因着安世子等人的棚子就在裴家隔壁,加上这种棚子四面不遮挡,所以他们说什么,她们也都能听到。 “好球,哈哈哈,那个小子技术还是那么菜。”
“又进球了,这个队伍不错啊,搞不好能走到最后,我押这支队伍!”
每一场比赛都有人押注,赌赢了奖金翻倍。 瞿扶澜在负责人过来收押金时,也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钱压了其中一支队伍,却是与安世子等人相反的那一支。 三姑娘几人是不玩这种游戏的,也许是姑娘家的矜持吧,不屑于赌博。 瞿扶澜一个丫鬟自然不用顾忌那么多。 三姑娘见瞿扶澜放了押金,看了过来,有些惊讶,“怎么押了这支?”
“我觉得这支队伍会赢。”
瞿扶澜如实道。 “从哪看出来的?”
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瞿扶澜也不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支队伍的前锋出手挺准的,只可惜他太过冒进,加上整个队伍配合太菜,所以赢这一场还可以,后面的就难说了。”
最后事实证明,瞿扶澜说对了,这支队伍果然赢了这一场,然后在下一场就输了。 而安世子几位,因为见这支队伍赢了,第二场也压他们,结果输了。 后面三四场,安世子等人依旧运气不好,连着输。 与他们相反,瞿扶澜是连着赢。 安世子几人集体转头看向瞿扶澜:“……” 然后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们要下押注之前,少不得要问一下瞿扶澜是怎么看的。 瞿扶澜也不隐瞒,“这支队伍的马选得不行,所谓马球赛,马就是硬件,选得不好了必定拖后腿。”
安世子一看,可不是?因着他总想去战场的缘故,所以对马也有一些了解,有些马看着壮实,其实不中用,如今场上那支队伍的马就是这种样子,前期跑着可以,后面肯定就没劲了。 于是他跟着押了另一支赢。 其他三个侍郎之子也早输得红了眼,如今见安世子这样,他们也试着跟了一把,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结果就赢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立刻把瞿扶澜捧为座上宾,给其端茶倒水的不在话下,用扇子帮其扇风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瞿大神,等下继续求带啊。”
“算我一个。”
“我也在内。”
三姑娘和方愿以及程茹见状,都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扶澜侥幸赢了几次,但也不至于让这些贵公子如此好声好气捧起来吧? 然而她们哪里知道,除了先前瞿扶澜打马球的高超技术让安世子几人折服之外,还有她在金家的表现,直接证明她能力不俗,如今她又接二连三的押注赢了,这些人不叹服跟随才怪。 有本事的人待遇就应该与众不同。 与此同时,冯媚儿今日也来京师城看马球赛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亲事而投靠亲戚家的,素日里也少有机会进城,如今有这样一个盛大活动,她自然是要跟着来的。 金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二夫人被官府打了二十大板,就放了,然而金家也不留二房一家了,随便给了一个庄子,把人都送走。 姨太太也同样被送到庄子上,此生怕没有机会回来了,她儿子已被寄养在大夫人名下好好教养。 大夫人吃了瞿扶澜给的药,如今身体慢慢复原。 而金盛虽然腿伤还没好,因着对马球的热爱,坐轮椅也要过来观看,他还关心弟兄们比赛情况呢。 还有金盛的妹妹也一道过来,冯媚儿就是跟金小姐一起的。 只是金小姐并不把这个亲戚放在眼里,只把她当随从一般对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冯媚儿心中十分憋屈,却也敢怒不敢言。 结果她这边待遇如此之憋屈,瞿扶澜那边却如座上宾一般,只看得让人火大。 她听说了今日马球赛萧世子没来,也幸亏没来,否则让瞿扶澜见到了萧世子还得了? 只是如今萧世子不来,瞿扶澜也这么好过,冯媚儿心中难受极了。 为什么她一个丫鬟都能这么好过,而她一个小姐却要被当成丫鬟一样使唤? 冯媚儿看不惯瞿扶澜这么好过,有心想拉她下水,或者借她脱身,但是又不能曝光她的身份,否则传出去,早晚会传到萧世子耳中,她没那么蠢。 如此一来就有些难了,冯媚儿左思右想,最后有主意了。 她俯身对金小姐道,“她就是给大夫人开药的瞿公子。”
裴世子几人去金府时,金小姐去寺庙求神拜佛,让佛主保佑她母亲身体安康,才错过了许多事情。 但是后来她听说了是裴世子等人帮了金家大忙,尤其是一位姓瞿的小公子,给她母亲开了药才好的,她心中自然是感激的。 此时冯媚儿这样说,她就皱眉道,“你说谁?”
不怪她疑惑,冯媚儿指的是一位姑娘,可瞿公子是个男的啊。 冯媚儿捂嘴笑,“她是女扮男装呢,把大家都骗过去了,却被我认了出来。”
金小姐这才了然,正打算过去亲自道谢。 金小姐为人虽然有些跋扈,但也是父母宠出来的,她看不上冯媚儿这个谄媚投靠过来的远房亲戚,但却对帮助了家人的瞿……姑娘心存感激的。 冯媚儿却又补充道,“她是裴家的一个丫鬟。”
金小姐怔住。 与此同时,安世子等人的第一场比赛快开始了。 这个比赛是三天制,第一二天基本上是淘汰环节,第三天才是正式决一胜负。 所以第一二天比赛也是很关键,要是被淘汰了,还谈什么第三天? 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裴世子还没回来! 已经失去了一个金盛,如今连主力都不在了,这还怎么打? 一时间,安世子几人哪里还有押注胜利的喜悦?早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慌乱中,不知道谁的目光落到了瞿扶澜身上。 突然就计上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