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物以类聚。 且看裴世子身边的朋友,安世子几人是混世魔王,就知道裴世子也不会是安分守己的人了。 更不用说能让安世子几人折服的人,说是混世魔王头子都不为过。 他没上战场之前行事更加猖狂,后来做了官,多少得遵守一些规章制度,否则御史隔三差五的参一本,他倒是无所谓的,皇帝头疼啊,少不得让他收敛一些。 “你是要让她走?这平白无故让她走,会传出闲话的。”
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卢夫子,但也没有直接赶人的说法。 裴霁安纯良的笑了笑,“哪能那么粗俗?老祖宗也太小瞧我了,卢夫子‘德高望重’的,让她教书着实委屈她了,应该把她‘供’起来,才能体现咱们裴府的诚心报答。”
“你这话何意?”
老太太都听糊涂了。 裴霁安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慢条斯理道,“咱们家庙不是空着?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去坐镇,我觉得卢夫子就极好。”
送到家庙里去?这不是逼人出家? 裴霁安像是猜到老太太在想什么,轻笑道,“是卢夫子住裴府里多年,心中愧疚,自认担不起裴府多年庇佑,请愿去家庙为裴府祈福,如此行善积德的事情,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啊。”
果然,当天晚上裴世子就出手了,亲自找上路夫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体恤对方多年辛苦,不忍让她继续操劳,日后教育家里小姐的事情,就交给新来的女夫子等等,反正潜台词就是要么她滚出去自力更生,要么去家庙里安分守己的待着。 卢夫子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没有了裴府庇佑,她出去了就是个死。 纵然心里头憋屈,也不得不选择去家庙里待着。 裴霁安见解决了卢夫子,又看向了海月。 海月见世子朝自己看来,心头一阵剧烈跳动,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急忙给世子请了安。 裴霁安轻描淡写道,“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奴才连夜打发卖了。”
海月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却被护卫死死拖了下去,想再说话也没有机会了。 其他下人看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见这人啊,有自知之明很重要,因一己之私,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瞿扶澜纵然是丫鬟,也是裴世子的丫鬟,裴世子如今的威望都抵得过他老爹了,他在裴府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人,他的人也是能轻易动的? 至于卢夫子,要不是那份恩情在,怕是连家庙也没资格进。 都沦为罪臣之女了,还当自己是侯门千金,想怎样就怎样? 也终归是没吃过大苦头,以为世界还是围着她转的。 裴府给吃的穿的,还挑剔起来了,不安分守己的感恩就罢了,说什么没胃口?想让世子身边人给做美食? 这进了家庙以后,每天吃的都是清淡的,天天如此,不吃就饿着,饿个几顿就有胃口了。 瞿扶澜当天晚上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裴世子回来之后,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休息了。 她是第二天起床,见到海夏了,才听说了裴世子连夜处置卢夫子的事情。 “就是报应!”
海夏从前见过卢夫子几次,傲慢得跟什么似的,不把她们这些丫鬟放在眼里,如今好了,成了代发修行的尼姑了,身边没了伺候的人,凡事要自己动手,看你还傲得起来不? “如今府里都在传,说你是世子跟前红人,是除了老太太之外,没人再有资格使唤你,世子对你可真是太好了。”
海夏满脸的羡慕。 昨个她也是运气好,前脚刚走,后脚世子就回荔香院了,她就知道有好事要来了,否则她没有这种好运气。 果不然,一个晚上过去,她讨厌的人遭报应了。 “还有海月,已经被卖了,这眼里没有主子的人,不知分寸,就早晚会被主子收拾的。”
海夏感慨。 豆芽也在听着,只越发约束自己遵守规矩,定不要走错一步才行啊。 “你慌什么?世子处置的都是没有规矩的人,咱们这些安分守己的,自然是没事的。”
海夏看出豆芽的紧张,不由安慰道。 虽然她害怕世子,但也知道世子不是那种性情暴虐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处罚下人。 瞿扶澜听了海夏的话,一开始心中是惊讶的,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过来。 事情并不像府里其他人说的那样,裴世子是为了她。 她一个丫鬟不至于让裴世子这般大动干戈,连对侯爷有恩的人都处置了。 不过是卢夫子素日里为人让裴世子不悦很久了,何况老太太也十分不喜欢卢夫子,加上卢夫子行事也不知收敛,仗着是府里小姐的夫子,就自以为是起来。 这样的人也没有资格继续教书育人了,真把府里小姐们教得心高气傲来就不好了。 是裴世子和老太太早想处置卢夫子了,一直找不到由头,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由头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至于海月,一个不知分寸的丫鬟,从前在老太太院子里,因为是二等丫鬟没有表现机会,如今成了一等丫鬟,表现的机会是来了,可惜她却不知分寸,一等丫鬟的权利不是让她趾高气扬的。 海夏说完别人的事情,就提到了昨天的咖啡了。 “虽然昨个喝的时候嘴里排斥,心里也不想喝,但是回去之后,一想到那个味道,就怀念得紧,到底怎么回事?”
豆芽也是同样情况,“我也是,一边觉得不好喝,回想起来却又想喝,不仅如此,我还觉得比奶茶更叫人回味。”
“这就是咖啡的魅力啊,叫人回味无穷。”
瞿扶澜只是简单解释。 然后吃过东西,她就出门了。 先去检查人员的排练,还有唱歌环节,最后查看宣传进度,差不多了就回府了。 还带回了宣传单。 老太太和三姑娘她们也喜欢西游记,自然要给她们看宣传单了,去不去的另外说。 结果刚进裴府,到老太太屋里,就看到三姑娘和方愿以及程茹都在。 是程姑娘先开的口。 “卢夫子本就出自官宦之家,何况又有本事,傲气一些也是常理,何况又给我们当夫子,原就该端着一些架子,没有恶意的,还请老太太放她回来继续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