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来这儿呢?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宴会。”
姚幸笑着开口。 准确来说她是在强颜欢笑。 因为她没想到安世子几人会来参加瞿扶澜举办的小宴会。 瞿扶澜是什么人? 一个给人当过丫鬟,如今虽然赎身了,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身份卑微的存在。 安世子他们是什么人?就是姚家要举办什么活动,请他们去都不一定去呢,就是去了,也不会是四个人都捧场,去一个就不错了,如今怎么会都来参加瞿扶澜的宴会? 然而很快的,姚幸心中就有了解释,他们一定是看在裴世子的面上来的。 否则一个瞿扶澜还没这么大面子。 哪怕是这样,姚幸心中也是不舒服,只觉得裴世子实在是多管闲事,都不是他丫鬟了,还要给撑腰,什么意思。 却说姚幸一开口,裴廉脸都黑了。 倘若此时没别人,他必定又要与姚幸吵架了,可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轻描淡写道,“说这些做什么?二哥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姚幸脸上笑容一僵,与裴廉对上眼,二人对视的那个眼神,犹如仇人一般。 没有哪个女人想与夫君离心的,结婚都是奔着夫妻和睦恩爱去的,然而裴廉为人太无情,不管姚幸怎么做,他都不喜欢,尤其此时用那种看仇人眼神看着她,姚幸心中针刺一般难受,同时又恨又气,又要忍着,心中更加难受了。 离心夫妻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只是大家都当没看到似的,并不想参与进去。 尤其是安世子这些人,心中反而觉得晦气,要不是为了给瞿姑娘面子,怕一个不留神砸了她的场子,他们才不说话,否则若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早让人把不识趣的人给丢出去了。 瞿扶澜也当做没听到姚幸那句话,热情请大家进去了,至于那些不速之客,来都来了,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至于裴世子不来,她是没预料到的,但想到对方可能太忙了,实在来不来,她也没想太多,大不了回头给他留一些好吃的就行了。 大家先是参观了一下房子,然后就开始讨论要玩什么,人多聚会,定然要做些好玩的娱乐消磨时光才行的。 一番商量下来,有人说想划拳,输了喝酒。 结果被说太俗了。 有人说做对子,还有人说讲故事看谁讲得精彩,输的喝酒。 安世子几人又说他们不会玩这种高雅的玩意儿,没意思。 说来说去,商量不到一块去,最后一致让瞿扶澜这个主人做决定。 这就很考验人了,一个安排不好,让谁不高兴了都不乐意。 瞿扶澜只略想了想,就有了。 “咱们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是什么游戏?我怎么没听说过?”
方愿问。 瞿扶澜解释,“民间流传的一个小游戏,就是击鼓传花、掷骰子或者石头剪子布等方式分胜负,输家同样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选一项接受惩罚。真心话就是务必要回答别人的问题,不管问什么,都要诚实的说出来;大冒险么,就是别人让做什么,不管多艰难,都得去做,大家以为如何呢?”
这个主意好,听着新鲜不说,还感觉很刺激,这下子谁都不反对了。 最后决定以击鼓传花方式分胜负,让小丫头蒙着眼背对着大家击鼓,她也不知道花到了谁手里,只顾着敲打,大家飞快把手里的花传给下一个人,不一会儿就停了。 花落到了某个人手里。 “哎呀,第一个就是我,也太倒霉了。”
方愿道。 “你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有人问。 方愿想了想,道,“我可没有什么真心话要说,就玩大冒险吧。”
大家立刻就商量要让她如何大冒险,安世子几人不好说什么,毕竟不好去为难一个小姑娘,最后是程茹道,“就罚你作诗吧,今日是家宴,就以家宴作一首诗。”
这个倒是难不倒方愿,很快就说了出来。 大户人家的姑娘,基本上从小都请夫子教学,即兴赋诗什么的,倒是难不倒她们。 姚幸就看着瞿扶澜,心中冷笑,回头花落到她手里,也让她作诗,她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她选择真心话,就问她如今有多少积蓄,又或者是问她要一个美食秘方,倘若她多输几次,说不定什么都能问出来了。 如果她选择大冒险更好,姚幸可不会手下留情,罚她喝许多酒,喝醉了丑态就出来了。 总之怎样都不亏。 既然是大冒险,自然是越刺激越好,游戏规则如此,只要不杀人犯法,怎样都行,谁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游戏还有一个规则,就是头一次选了真心话,第二次就必须要选大冒险。 所以只要瞿扶澜接到两次花球,她就能达成所愿了。 姚幸心中盘算得极好, 而姚幸之所以算盘打得好,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下家就是瞿扶澜,只要她在传花的时候稍微慢一些,就能让瞿扶澜中招了。 果然,在又一次击鼓中,姚辛得到了花,她故意打了个喷嚏,以此拖延了一些功夫,最后花落到瞿扶澜手里时,击鼓果然停了。 “扶澜姐姐你倒霉啦,你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方愿道。 瞿扶澜想了想,道,“大冒险吧。”
姚幸当即就眼睛亮了,直接就说出了让她喝十几杯酒的事情。 结果却遭到了反对,“一开始就喝这么多酒,醉了还怎么玩下去?至少要等游戏过半才行啊。”
“就是啊,回头瞿姑娘还要准备美食呢,她醉了,谁做去?”
安世子几人意见可大了。 这有人不同意,那就不行了,姚幸脸都绿了。 最后还是程茹站出来道,体贴道,“一开始玩这么大,后头就没意思了,不如还是让作诗,如何?”
姚辛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同意了这个说法,幸灾乐祸的对瞿扶澜道,“就作诗吧,这个很简单,你不会觉得为难吧?若是做不出来,可以认输,但惩罚就要加倍了。”
认输的惩罚必定要严重一些,否则游戏就没意思了。 不能喝酒,总能做其他吧? 比如去倒夜香什么的? 瞿扶澜当然觉得为难了,她又不是古人,能脱口成诗的,但也没让别人看出破绽来,淡定的问,“是要作一首怎样的诗呢?”
姚幸不等大家开口,就道,“就以‘相思’为题,赋首诗吧!”
相思? 瞿扶澜绞尽脑汁的在脑子里搜刮在现代时学过的诗句。 程茹也一瞬不瞬的盯着瞿扶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