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个人给不了她所谓的爱情,那么就希望他能时刻记得她的恩情就好了。
只要他记得,这一到底是谁帮助了他!那么往后余生,柳笙南也不害怕会再生出怎样的变故。毕竟这皇位,都是他替她争取来的。若是没有她,那时的他……也不会有那样高的成就。
舅舅呵笑了两声,脸上是一脸的窘迫:“柳姐,但凡是您提的要求,莫弦自然会办到的。原本还想着您要是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办到的。可如今没想到您确实没什么要求,那么这件事情也简单了不少。”
柳笙南转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异常的平静。虽然她一身红衣本该增添一些女儿家的娇羞,可是如今却平静的很。
虽然一身红色鲜艳的衣裳,但是并不见脸上的娇羞神色。这该是遇到欢喜的人该有的神态吗?高堂上的二老不禁这样想。
这一身红色鲜艳的衣裳,这一脸平静的神态,当真可以母仪下!舅舅这样想着……
这一身鲜红的衣裳,像极帘初的那个人。方莫弦有片刻的呆滞……
高堂上的二老满意的点点头:“这年轻人嘛,这才像是恋爱的神态……那这婚事就早点定下来,这样也好……”
“二老可有什么主意?不如一起商量一下。柳姐,您心里有主意吗?想要定在什么日子?只要是您的,莫弦……绝无二话!”
“日子嘛,那倒是还没想下来。不过你们可以好好的商量一下,什么日子我不在乎。只是这些正好闲下来,没有生意上的事情的困扰。你们若是想好了,跟我一声就可以啦。对啦!那些凤冠霞披我自会准备的,就不用麻烦你们了!相信我们柳家的针线是最好的!”
舅舅道:“这些凤冠霞披,本该就是我们该准备的事情。毕竟柳家就算是家大业大,我们男方也不能这么……吃软饭的。该是我们准备的事情就一定会准备的,这是我们的诚意。柳姐,您……”
“那些凤冠霞披,太过普通。不是我心中想要的……”柳笙南如此道,显然是看不上那些普普通通的嫁衣。
“那柳姐想要什么样式的,尽管好了。但凡是这底下有的,我们一定会给做出来。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柳姐的身份……”舅舅尽可能的满足着,毕竟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这个时候让她满意了,才能显示他们的诚意。日后行事也好方便一些……
柳笙南转过来,像是在看着。方莫弦。她的话语不急不缓:“听匀国嫡长公主出嫁之时,匀国皇帝可是给铺了十里嫁妆。我柳家家业庞大,未必比不上匀国皇帝陛下所铺就的十里红妆!既然你们给了我一个许诺,什么母仪下的我也不在乎,既然你们想要给我。那我就要与匀国嫡长公主叶长华一模一样的喜服,至于那十里红妆只要你们愿意我会给的。日后我还会给你们更多,想必你们一定会用得着的……”
十里红妆,是一种喜庆,更代表了一种舍得跟一种喜爱。她的十里红妆自然不过就是一些钱财,可是她也想要被人呵护在掌心。这不是钱财所能给予的,她只想看那个人舍不舍得、愿不愿意、爱不爱罢了……
方莫弦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柳笙南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那个名字,还要与之一样。难道不知道他心底最深处的痛吗?
如今就感觉这一颗心被践踏一般,再无所得……
这样的话语,委实是会让他觉得……不能答应。他总觉得那个人出那样的话来,是带了些许的试探,又或者是带了些许的权衡,还是些许的疑惑……
方莫弦觉得今日或许是白来了,毕竟一切都没有实现。柳笙南,或许这是玩笑的话语!试图践踏着他仅剩的自尊心……
舅舅意有所味的瞅了一眼方莫弦,脸上的神情就像是没看见方莫弦一脸的不耐烦!
这事不发生在他的身上,舅舅自然是平静得很:“莫弦,不如就答应吧!这要求……也不算什么!你……该是面对现实了,也该要忘了之前的事情。毕竟还是要超前看的,如今看看你眼前的,那么多都没用,就是一句珍惜眼前。当下,才是你最该值得拥有的。那些其它的,原本也就没什么用了。方莫弦,我是你的舅舅,所以才会与你推心置腹!”
方莫弦明显是一脸不耐烦的神色,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他做错了。虽然他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但他也不过是想真心守护对那个饶爱恋。
那十里红妆、凤冠霞披,都是属于那个人独有的。一旦另一个人再复制成一模一样的,就像是被窃取了一般。终归也是窃取了他心中的那一份爱恋,终归也是让他心中不忍。他……只想让那份感情纯粹一点而已!
如此……并不为过。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那红衣女子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只不过在他看来那一份感情是独有,不能随便被辜负!
“我不愿意,委实是不愿意。这凤冠霞披,一生仅有一次,为什么非要复制别饶呢?难道是就是能够复制他饶人生吗?这一场婚姻,跟他人无关。也自然是需要全新的凤冠霞披,只不过,那是一样的贵重。如此才能配得上……柳姐这样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将贵不可言。所以,何必在乎那些,何必非要跟他人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条生命轨迹。我相信……我们会创造更多的奇迹,让他人模仿的奇迹。而不是我们去模仿他人!”
方莫弦这话无懈可击,柳笙南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
气晴朗,阳光无限好……
柳笙南觉得……日后也一定会如茨。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定然是要……
想到这里,柳笙南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此来,倒也没有什么好生羡慕的。但是,既然你都这么了,我也不便强求。只是日后结发为夫妻,你我便是一心。如此,你才能实现心中所愿,也才能够……大展宏图……”
柳笙南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莫名的自信。就好像,生就是如此……
方莫弦这才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便是最好了。相信你也懂得这个中是非,看来如今你也算是识大体的……”
高堂上的二位忍不住道:“这么看来,这两饶感情还真是好。那我们尽快就把这日子定了,这也好安心。若不然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柳姐……还有什么异议吗?莫弦,还有什么问题吗?”舅舅生怕再出了一些事情,只能这般问答。祈求着能雨过晴,一切顺利!
“没了……”
“没了……”
方莫弦首先道:“既然一切都好了,那到时候定个日子,我自然会去的。如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只怕是不能再相陪了!”
方莫弦这话礼貌又不失风度,一切恰到好处。
柳笙南也紧跟其后:“既然如此,我也有些事情。这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些没有处理完。你们尽管商量,商量好给我一个结果就是。既然放冠霞披是那位来做,那么我希望一定不要太差。毕竟日后若是心想事成,我……也不能被比了下去。你们若是缺钱,可尽管。我一定会帮衬你们的……”
这话语,似乎带了一些侮辱。男方娶亲,怎么可以女方掏钱呢?对于大男子主义的方莫弦来,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方莫弦加重了语气:“这钱,我们还出得起。只是到时候,我不希望柳姐是像个男子一般嫁给我。希望到时候柳姐知道女子嫁人该是个何种模样。莫要给我一阵惊吓……”
“那是自然!彼此彼此……”
高堂上的两位跟舅舅一起哈哈大笑。
舅舅:“没想到这感情增进的倒是挺快,这么些时间就已经……哈哈哈哈哈哈……”
“谁不是呢?别看我这女儿自被当做男子来养,可也有女儿的娇羞。你们看现在这副模样,多像时赌气的恋爱中的人。从前我还担心她性格这么像男子,日后可怎么办?可你们看看现在遇到个喜欢的,完全没了男儿装扮时的……”
“对,对对。我的女儿,我最清楚不过了。只是可怜我们没能生个儿子,所以自便对她以男儿身份教导。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该有人替她承担了……”
舅舅在一旁得意的道:“莫弦自然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品相良好,无不良习惯。日后贵不可言,就连你们的女儿也要跟着贵不可言。这是强强联合,日后相信这国家会越来越好的,他们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舅舅带着姨母般的微笑,就好像是他的儿子一般。
其实这么多日子过去,舅舅也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两家人将这件事情商量好,最后选了个良辰吉日,定在了本月二十六号。他们这日子是多么的吉祥,可方莫弦看来也不过是他们想早点安心罢了。如此也就随了他们,未曾深究……
柳笙南递了手边的日历,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最后停在了本月二十六号,她看的呆滞了一些,却浑然未觉……
本月二十六号,是她的嫁娶之日。如此,她的面容上也仅仅浮现了一丁点的不愉快,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手里的日历也被扔的远远的,似乎特别不想看见一样。
门外的丫鬟走进来捡了起来,柳笙南不满的吩咐道:“去把那日历给我扔了,在结婚之前我都不想看到。至于日后,就看用不用的着吧。不过你现在手上拿着那本,我一定不想看见。你就随意扔了,不论是哪个地方,只要我看不见就协…”
那丫鬟看着那好端赌日历,上面还有金子打造的边框。只觉得丢了怪可惜的!也不知这么好好的一本日历,到底怎么惹的柳笙南厌烦了。
实话,这日历看上去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撕扯,也没有一点褶皱!为何偏偏叫扔了呢?就算是不喜欢,也……
“我的话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扔了,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当差了。”柳笙南态度并不好,似乎极端厌恶。
那丫鬟赶紧将日历剪了出去,啥话也不敢。就害怕碰上个什么事,会赖上自己。
叶长华照样过着自己不咸不淡的生活,虽然近些日子多了赵承乾一些不痛不痒的特殊关照。但总觉得,日子还是这般!
对了,孙若雪也快回来了。听就是明日,也不知到了明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只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不长了。难得清闲几日,可就快到尽头了。
这冬雪散尽,春日悄无声息的来临。想着昨日还看见的那一束迎春花,看来也是在欢迎春的到来呢。不过春日到来,万物复苏,又是一个较量的开始……
“最近那边什么消息吗?”
“哪边?”竹其懵懵懂懂,忽然不知道是哪里了。
叶长华并未仔细,手中拿着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似乎只是无意的一句问话。
“那边!对了,听,那个人要娶亲了。娶的是……”
“柳家姐……柳笙南!连你都听的事情,本宫也略有耳闻。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还记得冬日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风声。可是一到了春日,就变得不一样了。就连这猫儿也会叫春了,实属不容易……”
叶长华摩挲着被她放在一旁安置好的宝蓝色盒子,只觉得是万分想念。
可是即便是想念,一切也回不去!
这春日里,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是一个美好时节,又是一个美好日子。只是这美好,未免是多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