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长者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么,临国质子对皇后娘娘有没有私情?”
叶长华稍微愣了那么一下,似乎这话并不好说。
“有没有私情的,既然这里并无其他人,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本宫就实话告诉你们吧。也许是有的!毕竟那年少的懵懂也曾残存了一些叫人看不真切的……私情!他……对本宫确实有几分待见。仅此而已……”
那年老的长者再次捋了捋胡须,眼中思忖着什么:“还有呢?难道没有啦?”
“没有。不过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你们想要有什么呢?又有什么呢?实则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世间万物皆的虚空之中,本来一切皆无。
叶长华再次说道:“难道你们仅仅就为了那一丁点的猜测,就要将本宫拱手送人?这就是你们所谓一国风范。今日真是叫本宫开了眼界……”
赵承乾站在一旁左右为难:“长华,你听朕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些都是猜测,做不得真的。爱卿,你说是吧?”赵承乾焦急地向站立在一旁的老者使着眼色。
那老者恍若未闻,犹自还想着什么!
赵承乾再次提醒了一下:“爱卿,今日你与朕所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有违大义,不值一提!爱卿,今日那些话也都是一些玩笑之话,切莫不可当真!”
所谓的解释只是掩饰,所谓的掩饰就是赤裸裸的谎言。所以这所有的解释,不过是一场越描越荒诞的谎言。
叶长华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爽:“陛下,这么说是臣妾冤枉了您。您实在是站在大义凛然的道路上,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算来是臣妾冤枉了您,委实是冤枉了您……”
赵承乾嘿嘿一下,脸上神色有几分微不可见的黑:“皇后,既然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就好。朕绝对不会做出纳的事情,如若不然整岂不是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朕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你可以放心……”
叶长华脸上也同样堆着笑:“在这世间,本宫从不轻易相信他人。本宫永远相信的,只会是自己。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那是根本宫一点的关系也没有。本宫也不想与那么多的人扯上关系,至少清静自在……否则就是一大堆麻烦的事情。本宫不喜欢找麻烦,也不喜欢麻烦找上本宫。最好互不打扰,才可……相安无事。本宫这几日繁忙得很,陛下不要轻易打扰本宫,打扰了本宫清净自在的修行。不论这世间如何,清明还是浑浊对于本宫来说不甚关心。本宫唯一关心的是,陛下有没有打扰了本宫的好兴致,惹得本宫一身不快。”
赵承乾的神色难看了下来,本来微不可闻的黑已然完全黑了下来。他此刻却根本不想承认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一个无赖一般耍着无赖。
叶长华来的时候是如何,走的时候就是如何。这世间的任何事物,都跟她无关。不是无关,是她根本就不想有关系。所以这皇宫里一旦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也不愿去看上一眼。
无论他人是诽谤、是嘲笑、是讥讽,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那些诽谤、嘲笑、讥讽的人,不过是拿别人的不快来装作自己的快活吧。为什是让人感到可悲……
那别人的不快来装点自己的快活,是内心已经缺失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经需要到拿别人的不快来充实自己的快乐吗?想必那个人内心也是缺乏了诸多难堪,所以才会想着拿别人的不快来装点自己的快乐。
叶长华转身一笑:“陛下,您的内心到底是有多缺乏?是不是您的世界缺乏了整个世界,所以咱会开心到拿别人的不快来装点自己的快乐。陛下,你可真是可悲……”
“陛下,本宫如何从来就不关你的事情。更不需要陛下冷嘲热讽的讽刺!只有内心不快的人才会拿讽刺的快乐!陛下,不只你发现本宫,本宫也不爱见你。”
赵承乾说道:“皇后娘娘何必如此?朕不就说了那么一两句,皇后娘娘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这深深宫廷之内,叶长华并不想与任何人扯上关系。若是那些人通过讽刺她来与她扯上关系,只会惹得她一阵又一阵的冷笑。
那些意难平的人,多少会把讽刺当快乐。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生活的不愉快,所以才会通过嘲笑别人来得到自己内心的平衡与满足,也才会得到那么丁点的快乐!
叶长华只要一看到那些略带嘲讽的人,便会将这个人整个看低。
叶长华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有人送上了一封书信。那信封上面,似乎是她极为熟悉的龙飞凤舞的自己。
叶长华不免停顿的下来,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承乾看到那信封的时候,也有几次烦躁。不过很快就拆开了看看。
叶长华因为站的稍远一些,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她看到了赵承乾那十分冰冷的神色,心中猜测固然是不如意的。
“毕竟到底怎么了?可否让臣来看看?”那位年老的长者试探的问道,毕竟赵承乾的神色是异常的不好看。
赵承乾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于是用紧挨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知道确信他没有看错。顿时,将手一挥。那轻飘飘的纸儿瞬间飘落下来。不过赵承乾用手灰的时候动作凌厉,纸儿跟着快飘了一场,紧接着又慢悠悠地落在地上。
那位年老的长者将纸片捡起来,神色严肃的看完了。而后不敢置信的抬头,正好与赵承乾的目光在空中正好撞到了一起。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
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发动战争。那个人必定是断定他们不敢轻易应战,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封信送来了。
叶长华虽然不知道这信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猜测到那人恐怕……
想起那宝蓝色的盒子,想起分别是他所说的话语。
来日再相见!如今会是来日吗?她犹不可知!原以为那只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玩笑话了,没想到却当了真。
可如今,又该如何呢?
赵承乾顿时说道:“皇后娘娘,难道你忘了你的职责?难道你要……就此……脚踏两条船!”
叶长华整个是莫名其妙:“陛下,你到底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好一个听不懂。如今事到临头,你竟然装作听不懂。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要远走高飞,让朕成为这全天下的笑话!”
“陛下,麻烦你将话说清楚。本宫容不得陛下这么诬陷的!如今本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就如此污蔑本宫并且说这么多难听的话语。陛下是喝高了才对!”
赵承乾神色难辨,只是那怒气未消:“看你干的好事,难道是导入精还想狡辩不成?事实都已经摆在了这里的面前,你让朕如何相信你的辩解?原事是到如今,你还对那个人心存妄念。你如何对得起朕,对得起你自己。事到如今,你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人。”
叶长华有片刻的恍然:“陛下,本宫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陛下你喝醉了,如今开始胡言乱语了。”
“朕没喝醉!是你对不起朕!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怎么了,你就好好的看看那封信,一切你都明白了。”赵承乾从御座旁边抽出一把宝剑,那剑稍恰好对着叶长华的眉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叶长华可以看出那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剑,出剑断发。其实那把宝剑挥霍的时候,她断了几缕发丝,飘扬而下……
她就那么看着赵承乾,一切恍若未闻。时间似乎静止了,时间也似乎混沌了。到底发什么什么,她还是不知晓的。
那你年老的长者将信纸颤颤巍巍的递过来的时候,叶长华觉得四周天昏地暗。似乎有一些不知道的事情恍然之间发生了……
她接过信纸,脸上还有一丝犹豫。她……无法保证自己清醒,也无法保证自己冷静下来。只觉得四周的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实,当然有些不真实的可怕。
很快,她就将信纸上的内容看完了。同时看完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挂了几分不可信。她望着赵承乾,神色犹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些日子以来,本宫从来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也未曾与他有过任何的交集。就算是有一份那样不可言说的情感,本宫也从不曾对人说。如今他这么做,是在逼陛下……”
赵承乾点头:“不错,他的确是在逼朕。拿你来逼朕!朕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恩怨,不过这天下的事情,跟万民也扯不上干系。他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跟他离心?”
赵承乾停顿了片刻,又紧接着说道:“朕自认做不到这样,他对你也是上心的。只是这样的方法,朕永远不会这么做。”
叶长华承认这样的方法有些卑劣,但是的确很见效果。虽然她也无法这么做,但是也是由衷的佩服!
但是如今这件事情将她牵扯了进去,她也必然是要做一个表态的。不然的话,该让人如何议论她!
叶长华认真思索了一下,这才说出话来:“陛下,如今这封信本宫也是第一次看见。在这之前,本宫实在不知会有这样的事情。如今突然听闻,这些中还有些惶恐。陛下,对于这件事情本宫真的不知情。本宫从未想过……也未曾有别人龌龊的想法。陛下,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本宫吗?”
叶长华自然是万般解释,可惜这越解释就越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的。
她所说的话语,多少都是……
赵承乾稍微愣了一下,不知如何该将话接下去:“这件事情,你容朕好好想一想。”
赵承乾那面容上显然有几分犹疑,也有几分不确定。他此刻低着个头,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叶长华觉得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无论她是怎样的解释都掩盖不了那封信纸上的事情。不过对于性质上的事情她先前并不知情,如今不过是刚刚才看到。
不过就算是刚刚才看到,他们也未必会相信她。毕竟这件事情跟她牵扯了关系,所以一时之间难以解释的清了。
“爱卿,你怎么看?”
那位年老的长者略微思沉了一下:“陛下,这种事情不好说。怕是一时之间也难以相信!不过这事关国家大事,万万不可马虎。陛下,一定要小心应对……”
叶长华觉得那位年老的长者的神情带了诸多算计,怕是算计的都是她了。
叶长华只能再次解释道:“陛下,本宫实在没有做过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这信纸上东西本宫事先不知道,陛下切不可相信!”
赵承乾大声怒吼道:“这信纸上明明白白的都写尽了,你还要如何辩解!你觉得你到底该如何辩解,朕才能相信你。你与他之间若是没有私情,他为何要在这种局势不稳的时候在朕与他的边境之间履犯冲突?你告诉朕,到底怎样的解释朕才能够相信!不仅是你的解释能让朕相信,而是有一种解释也能够让朕相信!朕如今是什么也不相信,你看看信纸上写的内容。你觉得朕该不该照做?你来告诉朕,朕要怎么做?”
这话委实有些为难人!于情于理,她夹在中间是极难做人的。
叶长华站在那华丽的大殿之中,站了很久,也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个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的!
她当真觉得这世界天旋地转的,周围的一切都极其的不真实。
不过身处这个世界之中,无论华丽与否,对她来言终究是一种难以解脱的伤痕!
活在这高大的宫殿之中,那是没有半点的自由可言。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这世界……所给予她的。
这里的一切,仿佛一闭眼什么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