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的边缘腐朽,透着久无人迹的死气。
这里是黑暗与恶魔的盘踞之所,连血红色玫瑰也透露着一种冰冷的无情凶狠。
不同于哥特式的古堡,这里简直可以用凄凉一词来形容,这里荒旧到棠祝的鞋底踏上这篇土地,都像是神祗的莅临。
金发女王毫不在意的抬指捻断了一支玫瑰。
与此同时,山间之上,银发血族瞧见对方闲庭信步般,斗篷下的神色阴沉:“……那是奥蒂洛斯?她是金发?”
那人紧张地擦了擦冷汗:“听说她有一半光明血脉……”
“呵。”
他的语气狂妄:“血统不纯,异类该杀。”
系统已经懒得吱声了。
它似乎预料到血溅四方的画面了,所以老老实实提前闭麦,不干涉宿主的一切行为。
反正干涉了也没用•ө•
小破鸟爪子一搭,安心吃瓜。
像是冥冥之中有所察觉,棠祝拎着裙摆忽然停下,微微抬起脸望向矗立在黑夜的山影中,眉梢微挑,指节上的力气重了几分。
娇艳的玫瑰花枝在她手中被掰折,连带着花瓣也被揉烂。
她皱了下眉,问身旁的希恩:“……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
希恩神色凝重:“你打过架么?”
棠祝顿了一下,诚恳发问:“打你算吗。”
算屁。
青年那双漂亮的绯色眼睛忽然望向她:“你应该把‘那个’也带上。”
‘那个’自然指的就是阿穆斯了。
是了,虽然阿穆斯被身边重重禁锢束缚着,但他是光明神祗,对普通的血族天然有着压迫的能力。
棠祝勾了勾唇。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对方那夜半解神袍露出的精致腰身,还有那双温柔冷清的眼眸。
他一向温和仁慈,从他们所见的第一面便是如此。
少女血眸中的眼瞳轻微缩了缩,握着权杖的指尖收紧,犹如从深渊回归的野兽。
她没回头,只是悠悠开口。
“他自己会来。”
顿了顿,又接着道。
“虽然这点事情,暂时还用不着他。”
“……”
黑夜对于阿穆斯来说实在没有优势,天际暗沉透不出一丝光,眼前模糊的影子也失了形状,他跟的磕磕绊绊,奇怪的是倒也没有跟丢过。
他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只是偶尔会被荆棘刺伤,划开他皙白的指腹,割破他整洁的衣袍。
那些束缚着他的金色法阵隐隐颤动着,却又像是顾忌着什么强忍下来,一路竟也安安分分的没作妖。
——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很远了。
神明大人停下来,慢吞吞眨了下眼睛。
是因为给棠祝喂食过后,他终于沾染上了她的气息么。
“……”
这么说很奇怪,但是——
他确实有一些,不可言喻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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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裙摆迤逦绝美,与这里的荒凉格格不入,她刚出现在猎鬼组织包围圈,就看见对方瞪大的眼珠子。
是的。
她故意露出一个大惊失色的表情:“噢,天呐。”
然后慌乱的用权杖锄地走了两步:“希恩,你……”
我故意的。
嘿嘿,气死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