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们停下了咀嚼,抬头看看天空。半晌没事,又低头吃起了玉米杆子。母鸡们带着小鸡仔找虫子去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次日一早,大伙都起来了。“公子你起来了?请漱洗!”
一名姑娘带着两个孩子跪在尹秀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瓦盆,里面有水。什么操作?尹秀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不是昨晚被救的人其中之一吗?她们在干什么?见尹秀没动作,那姑娘又道:“我叫刘玉琴,这是我两个弟弟,一个叫刘鹤一个叫刘鑫,请少爷收下我们,我们没有活路了!”
说完哭泣不止,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哭,尹秀被他们哭得头大。“停停停!你们先别哭了,我没说不收你们!”
姐弟仨急忙停止哭泣,齐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尹秀。尹秀先让他们起来,转而看向他们。大姐刘玉琴清秀靓丽,两个弟弟也五官精致,模样清秀,几个长大了必是人中龙凤,看样子不像是农村人。“你们多大了?你们要我收下是什么意思?是卖身给我吗?”
听到卖身两字,三人身子抖了抖。刘玉琴对两个弟弟说道:“姐姐卖身就可以了,你们还要读书出人头地,给爹娘报仇,不能卖身。”
“姐,卖我吧,我是大哥,堂堂男子汉就要顶天立地,哪能要姐姐卖身相救?”
尹秀看着才七八岁的小豆丁挺着小胸膛说自己是男子汉,有点搞笑。小的那个刘鑫也抢着说卖自己,留下大哥大姐。见他们争执不下,尹秀不耐烦出声了。“行了,你们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直在这里吵闹不停,一点都没有尊重我这个买家。”
三人“噗”的一声又跪下,连声说:“是我们疏忽了,请公子原谅。”
“好了,你们选一个人来回答吧。”
尹秀挥手让他们起来,她不习惯被人跪着。刘玉琴依言站起来回道:“回公子,我今年十四岁,刘鹤十二岁,刘鑫八岁。我们是京城人士,三年前被寄养在南阜府城的乡下庄子。今年遇灾荒战乱,下人跑了,爹娘也被人杀死。家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刘玉琴又红了眼睛。他们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却差点进了那些人的口腹。以后不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始终难逃一死。她看准了尹秀,决定抱紧大腿不放了。也是个可怜的!尹秀感叹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什么卖身不卖身的先不说,我要求你们对我要绝对忠诚,可否做到?”
说到后面,语气严厉,一般人都怕。三个毫不犹豫一起跪下,连磕几个响头,表了忠心。“行了,先起来吧!”
尹秀皱眉道,本来想轻装简行的,跟来了十个小伙子,现在又多了几个弱鸡,希望前面一路太平了。“公子!”
忽然从外面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人,不由分说,跪了一地。“你们又怎么啦?”
尹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求求你收下我们,要不我们没有活路了!”
又来了!尹秀看向刘玉琴他们。“她们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跟她们说过!”
刘玉琴赶紧表态说道,惨了,公子不会连她们都不要了吧?这年头,遇到一个好的主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尹秀抬头看向吃瓜群众二牛栓子他们,“你们说说怎么办?”
二牛摸摸头憨笑说道:“她们,她们也挺可怜的!”
二栓子“呵呵,呵呵,她们,她们真的没有地方去了,出了外面就是送死!”
“好嘛,一个两个的都帮外人说话,那就你们带着她们进南阜城了?”
尹秀话音刚落,旁边的林燕儿出声了。“你们以为南阜城门是你家的啊?随时为你打开?切,乡巴佬没见识又没进过城的真是难!”
尹秀一听不舒服了,刚想怼回去。刘玉琴拿出一块令牌说:“拿着这个应该能进去!”
尹秀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刘国公府”,下面小字写着京城什么路,像地址。嗯,这个应该管用。林燕儿刚才被林富贵呵斥不敢出声了,只愤愤地“哼!”
了一声。尹秀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种人,挥手叫人都起来,答应了让她们跟着。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跟一个也是跟,跟十几个也是跟。叫大伙把脸都用锅底灰抹一遍,身上再弄脏一点破一点。尹秀把昨晚烤熟的东西每个人都分了一点,就准备出发了。各人拿到香喷喷的熟食舍不得吃,放在鼻子闻闻又收起来。“你们不吃,是留给那些流民强盗吗?”
尹秀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噎着了喝几口水吞下去,立马精神起来。不用问,她们的水,肯定是尹秀兑了空间河水了。这次多了不少女人孩子就走不快,走走停停两天后才到南阜城门口。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听说是防鞑子又防难民进城。尹秀看着身后一群人犯难了!林富贵一行人已经进了城,他刚才在城门口好心的想要带上尹秀,但是官兵不让带那么多人。无奈,他只得带着妻儿家丁进去了。尹秀掏出了令牌点头哈腰递上去,士兵看了看令牌,对尹秀说:“这个令牌也只能进两个人,其他人要进十两银子一个人。”
尹秀往后数了数,天!大大小小接近三十个人,意味着所有人都进要三百两银子!虽然她有,但是出得也太冤枉了,那些银子还要买东西呢?“兵大哥,我们商量一下谁进谁不进,你看咱这么多人,也不能一下子全部进了,是吧?”
“行,你们商量好了再来!”
士兵也不多话,把令牌给了尹秀,又查看下一个人了。尹秀转头跟二牛他们商量,由尹秀带刘玉琴进城,二牛带着其他人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等待。要是关城门前尹秀还没出来,他们就回到昨晚歇息的葛家村等待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