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在天亮之前到了东岚山,兰桂芬拿出罗盘四处寻找一番,最终确定白乾坤的魂魄就在面前的山洞里。
“白姑娘,你要不要确认一下?”兰桂芬嘴角含笑,将罗盘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罗盘,没有第一时间辨别出是哪家的法器,似乎是道家和佛家的结合。
他是佛家的人?
不应该,他会阴门邪术,这是佛家之大忌。
“白姑娘?”
兰桂芬见我发呆,再次开口叫我,罗盘又往我面前送了一些。
“不用了,听你的。”
“那我们进去。”
我与兰桂芬并肩而行,往山东里面走。洞口宽敞,越往里面走狭窄,大概走了十分钟,就出现了三个岔路。
罗盘的指针此时不停的摇摆,兰桂芬表示有人故意捣乱,干扰我们寻找白乾坤的魂魄。
说实话,我对白乾坤的事情了解甚少。不知道他究竟得罪过什么人,又有什么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兰桂芬打道行不低,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自从进了山洞,我就感觉到阴风阵阵,这里面必定有妖邪。
“我们不能盲目往里面走,万一遇到邪物,我们不好脱身。”兰桂芬示意我们停下,他观察了每一个岔路的情况,不确定里面会有什么危险。
“兰先生认为该怎么办?”我看着兰桂芬,将问题又推给了他。
“我与你一路,其他人分开两路。”兰桂芬说完就递给他们一段香,说香燃尽之前一定要出来。
我跟兰桂芬走的是最中间的路,山洞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我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白姑娘师从何人?”兰桂芬时不时的会跟我说话,询问我的个人情况。
“我师父是闲云野人,不值一提。倒是兰先生修为奇特,不知道是哪一派的能人?”我师父说过,不要轻易揭露家底,更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呵呵,白姑娘还挺谨慎。”
兰桂芬说完,我没有接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提高警惕,注意四周的情况。冗长而狭窄的道路到了尽头,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兰桂芬摸了摸墙体,皱起了眉头。
“这个墙很厚,我带来的炸药可能炸不开。”此时,兰桂芬手里的罗盘停止了旋转,指针指着墙的位置。
“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兰桂芬看了看罗盘,又看了看我,“白姑娘以为呢?”
兰桂芬看似征求我的意见,实则完全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白乾坤的魂魄就在墙体后面,我们不进去,难道还要退出去么?
罗盘是兰桂芬的,他完全有机会动手脚。
莫不是挖了个陷阱等着我?
转念一想,我与兰桂芬也没有什么大仇恨,他也不至于为了对付我,特意设下这么一个局。
“既然炸不开就回去找些炸药吧。”
“也好。”兰桂芬点点头,我转身之际,他却将炸药贴在了墙上。
我刚走一步,伸手就传来爆炸声,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撞了出去。同时我感觉背后承受了一股力量,我竟然直接撞开了一旁的石头。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漆黑一片。
“啊。”
我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剧痛,眼冒金星。还好不高,不然摔死我了。
缓了一会儿,我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四肢。眼前是一个石室,地上是金黄色的细沙,一旁的石柱却布满了黑泥,石柱后面是看不见的甬路。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泥土同时出现,说明这个石室非同寻常。
师父曾经提过,金沙属龙,黑泥属虎。
莫非这里就是龙虎斗山穴?
若真如此,我不能掉以轻心,暗处一定藏着护穴神兽。
石室的正中央立着一块石碑,写着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形似甲骨文,却比甲骨文要抽象。
文字的下面,堆叠白骨。
应该是数年间误闯这里的生物的遗骸,就算我不懂那文字,也知道是警告我不能继续往前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叹息,掉下来的洞口已经被巨石堵住。
想离开这里,我只能继续往前走。
动身之前,我拿出五帝钱给自己算了一卦。
乾离上下,火天大有,乃大吉之卦。
这代表着,我继续往前走,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绕过石柱,来到路口,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看不到尽头。我缓缓前行,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左手边出现了一扇虚掩的石门。
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四十九个瓷坛子,按照鬼门阵法有序排列。
瓷坛子的正中央坐着一具骸骨,他的身边放着罗盘、风水图以及阵法书籍。他是瓷坛子守护的主人,一个残忍的大修行者。
这四十九个瓷坛子里装着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骸骨,他们的尸体被研制成粉末,混合着黑狗血装入瓷坛中。再用恶毒的禁魂咒,永久封禁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万万年守在这里,守护者他。
我后退一步,远离了石门。
那虚掩着的门就是一个陷阱,一旦踏入其中,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我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
“白姑娘,你在里面吗?我是兰桂芬,你应我一声。”
兰桂芬也下来了?
“我在这里。”
听见我的回应,兰桂芬走了进来,“找到你太好了,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兰桂芬给我解释,说是其他人炸了山洞,引起了坍塌,他见我掉下来,也跟着追下来了。
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已经被石头封住了,他来找我绝对不是担心我出事。
“多谢兰先生关心,我们回去吧。”说罢,我就往洞外面走,他能进来,就一定有办法出去。
道路的尽头不知道藏着何等危险,我也不想以身犯险。
“白姑娘,后面的路都被封死了,想出去,我们得往前走。我担心你一个会出危险,特意来跟你做个伴,好有个照应。”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竟觉得兰桂芬笑的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