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曦冷漠的瞥了眼她。
就这么一眼,让洛泱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仿若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
“墨大哥……”
墨翎曦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头,快步走了。
洛泱咬着唇,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她就不相信收服不了墨大哥。
转身回到家里,却看到陶冷霜如主人般,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里,不远处站着自己的父母。
她的眸底迸发出怨恨和怒火来,面上却是温温柔柔的疑惑:“嫂子,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爹娘为何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陶冷霜冷冷的瞥了眼矫揉造作的洛泱,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来,是跟你父母说了说律法的事。”
律法?
不懂法,从小作为村长女儿长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洛泱,眼神里透着讥嘲:“嫂子,你在说些什么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看似和善的说道:“若是嫂子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能帮我的,我一定帮。”
陶冷霜轻笑了声。
吓得村长夫妻俩一抖,还让洛母连忙捂住了洛泱的嘴。
“洛泱,你快不要说了,不要再刺激她了。”
听到自己母亲那颤抖的声音,洛泱是越发不解,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
洛母却顾不上皆是,讨好的看着陶冷霜:“墨家的,你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你说是不是?”
陶冷霜勾唇一笑,嗓音听不出情绪:“瞧你这话说的,真论起来,做得绝的是你们。”
“让村里人孤立我,想着赶我出村,还想将你女儿嫁给我男人,你们一家可真是好样的。”
“娘,到底发生了何事?”洛泱一把拉下洛母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洛母面有焦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不如我来告诉你。”
陶冷霜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相关的律法:“按律,你们一家的所作所为,是要被发配边疆,或者是被贬为奴的。”
洛泱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掩唇笑出声,眼尾染上了讥讽:“嫂子,你在说什么笑话……”
余下的话,在看自己父母那如丧考妣的样子时,心头一震,这……难道陶冷霜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她家在村里这么多年,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没谁敢说一个字的。
现在陶冷霜却说,她家的所作所为,是有可能被发配边疆,或者是被贬为奴的。
这是怎么回事?
陶冷霜用看法盲的眼神看洛泱,言语间满是讽刺:“你不懂法,不知你家的所作所为早已触犯到了律法。”
“对了,单是你家硬要逐我出村这一条,若是我告上去,你们一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东晋朝对这方面管理得相当严,若户籍要迁到哪儿,或者是要去哪儿,都是要经过严格的审查的。
不过,如今这情况,不一定会经过严格的审查,就看村长一家如何做了。
洛泱在村里当了多年的‘公主’,不相信有这样的律法,惊愕的询问自己父亲:“爹,这是真的吗?”
村长多少的懂点法的,特别是有关他的。
连连给洛泱使眼色,转头笑呵呵的看着陶冷霜:“墨家的,咱们和解,如何?”
陶冷霜也没想彻底和村长一家闹翻。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要住在村里的,加上村长家背后有个人,若她在此时跟村长一家彻底闹翻,对她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她挑了下眉,微微一笑:“村长,你说和解就和解,你说收拾我就收拾我,当我是什么?”
村长是真没料到陶冷霜懂法,甚至清楚他做这些事,触犯了哪些律法。
村里人皆是不懂法的,一贯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也没谁敢闹事或者对外说一个字。
偏偏陶冷霜不同,懂法又敢闹事。
若是真将事情闹大了,他不止无法再做村长,还会坐牢的。
“没有的事。”
他再是恼恨陶冷霜,也没摆在面上来:“你说,这次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现在最重要是稳住陶冷霜。
等稳住了她,再想办法收拾了她,也不迟。
陶冷霜能猜到村长的想法,却是没戳穿。
她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肥肉:“村长你看看,最近被你折腾得,我都消瘦憔悴了不少。”
“你说说,你们一家该怎么补偿我?”
村长看着她那一脸的横肉,很想说一句你是胖了,不是瘦了。
“我家送你两只鸡。”他一脸肉痛的说道。
“就两只鸡?”
“……你还想要多少?”
听着村长那怒气冲冲的话,陶冷霜不疾不徐的说道:“两只母鸡,两只母鸭,两只母鹅,一头小猪仔,并告诉村里人不能孤立我们一家。”
“今天之内解决好,我就不到县衙告你们一家。”
末了加了句:“村长是比我清楚的,现在这种乱糟糟的世道,县令大人为了自己,可能会做些什么事的。”
村长正是清楚这一点,又知道这一任的县令是个秉公执法的人,才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的。
“好!”他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陶冷霜很满意的笑了笑:“村长,我这人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如冰刀子般:“若是谁非要招惹我,那可不是一包毒药能解决的,我会跟对方不死不休的。”
“希望村长不要犯傻,做了不该做的事,像你的宝贝女儿,可是很受某些楼喜欢的。”
话落,她施施然的走了。
“爹!”
洛泱猛的提高了音量,又压低了声音:“爹,你为什么要答应她,我们有办法对付她的。”
区区一个村姑罢了,她有无数种方法收拾了陶冷霜。
村长瞪了眼她,低低的声音里有着不悦:“你当我愿意答应她?”
“现在时局不好,县令大人又是个公平公正的,假如陶冷霜真不管不顾的闹大,她死了没关系,若害得我们遭殃,怎么办?”
他当了一辈子的村长了,可不想临到头出事。
洛泱只是个在村里长大的,有点儿小聪明,却没多少眼界的村姑。
闻言,她暗暗撇了撇嘴,认为是自己爹小题大做。
“爹,咱们可以请那人帮忙,收拾了陶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