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的偷袭,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虽然他是个铁剑门的叛徒,但刚才比剑的时候还挺讲规矩的,怎么突然间就玩阴的,要将白英奇和钟阳明一起干掉呢?
众人想不明白,白英奇也没反应过来。
之前他跟范云比剑,也只是要将他带回师门发落而已。
以范云的本事,回去说几句好说话,跪几天祖师祠堂,这叛门出教的事情说不定就揭过去了。
铁剑门需要的就是大量的用剑好手,维护铁剑门的名声。
原本的范云天赋平平,这才不得真传,但在江湖上混了几年,他的剑术越发的老辣,已经可以被原谅了。
但他如果杀了白英奇,那就彻底没得商量,只能跟铁剑门势不两立了。
白英奇觉得自己之前跟范云说话的时候,已经给足了暗示。
今天怎么回事,一个小和尚不识相,另一个叛徒又不识相,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只是,现在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范云的剑锋已经快要刺中自己,躲多躲不掉。
没想到,自己就要命丧于此。
白英奇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他的人生就像是走马灯般出现。
只不过,这走马灯转了半圈,他还没感觉到身体被刺中。
转头一看,范云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手。
此时他的手已经空空如也,长剑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
白英奇一看,顿时怒向胆边生,大骂道:“狗贼受死!”
正要一剑将范云的胸口刺穿,白英奇却发现自己手上的长剑也不见了。
不仅如此,他的手上一片鲜血淋漓,现在才感觉到剧痛传来。
仔细一看,一柄丑陋的铁剑深深地刺入旁边的地面,而铁剑之上,两把细长的铁剑正粘在上面,已经扭曲变形,像是残兵败将一样。
就在关键时候,钟阳明扔出了手上的长剑,强大的磁力将两人手上长剑都吸了过去,算是救了白英奇一命。
不等这两人反应过来,钟阳明手指一钩,铁剑便飞回他的手中。
两把已经扭曲变形的铁剑被他轻轻摘下,扔到地上。
钟阳明对这两人拱手说:“两位,承让了。”
这一次,不管是白英奇还是范云,都不敢再说半句。
“御剑术?!刚才他是不是用了御剑术?!”
“飞剑啊,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剑术,竟然真的有啊!”
“铁剑门是劈到铁板了,这小道士会御剑术,这是哪位高人门下?”
……
路人惊叹,钟阳明之前表现出来的剑术虽然高,但还在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就是眼光准速度快,将白英奇彻底压制嘛,他们能看懂。
但勾勾手指就让长剑飞回来,还能控制别人的剑,这算什么,这简直就是剑仙了啊。
小说故事里面的传说剑法,竟然真的有啊?
这一瞬间,所有围观的江湖人都感觉自己开了眼界,就像是井底之蛙第一次看到了天空。
钟阳明越过众人,朝着三笑楼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没人敢阻拦,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直到钟阳明的背影消失,才有人大声惊呼说:“是他,他是玉玑子!”
旁人马上就问:“玉玑子是谁?”
被问的这人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口凉水,舒坦得不得了,连忙给别人解释说:“昨天他入城的时候,拿了金牌。不过今天他换了衣服,又换了长剑,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金牌高手?!”
这声音太大,让不少人都听到了,原本要散去的人群又聚集起来。
“这位兄弟,快说说这位玉玑子道长是什么来历?我请你喝酒。”
那人听了,顿时更加得意,用夸张的语气说:“诸位同道,鄙人黄山派叶轮,昨天入城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玉玑道长在挑战金牌。大家都知道,金牌要在五位高手围攻之下成果半炷香才行,我当时还想,哪来的小娃娃如此托大,这不是送死么……”
这人口才不错,简单的一场擂台战说得是荡气回肠,只是说了老半天,五个高手还在跟玉玑道长摆姿势。什么气机感应,什么不动如山,什么敌不动我不动,什么精神交锋已经在片刻进行了千百次。
夸张,太夸张了。
都是江湖人,这吹的都没边了。
分明就是想要吊人胃口,让人给他买酒肉。
但只要有人开口反驳,这位黄山派叶轮就不屑地说:“夸张?再夸张能有御剑术夸张?”
这一句话顿时堵住了所有质疑之人的嘴巴。
是啊,御剑术可是大家亲眼所见,这精神交锋,好像也不算夸张啊。
没过多久,一群人簇拥着叶轮去了万庆馆,今天就算花点钱,也得将这个故事给听完,不然心里实在痒痒的过不去。
人群散了,只剩下白英奇和范云两人看着地上的长剑发呆。
剑是剑客的魂,这一刻,两人的魂都扭曲成废铁,被扔在地上。
白英奇甚至都没心思追究范云的偷袭,只是苦笑几声说:“金牌高手,这样一個小道士,竟然是金牌高手。”
白英奇想起自己刚才将那银牌亮出来,一副得意的模样,现在想来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范云也是脸色难看,他刚才只想将白英奇和钟阳明一起干掉,只因钟阳明的剑术实在高得离谱,高得让他害怕,让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追不上。
现在不趁机偷袭,那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他都计算好了,借着白英奇的身体遮挡,钟阳明应该看不见他的剑招,看不见就有机会刺杀成功。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会御剑术的高人。
一切的计算都没有意义了,自己跟这个玉玑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这场武林大会还没正式开始,两个银牌高手就已经失去了角逐的资格了。
这一幕,被人看到,迅速地将消息传到了附近的某座大宅之中。
昏暗的房间遮掩着里面的人的面目,只是光看他的衣服便知道非富即贵。
看到手下送回来的纸条,这位躲在暗处的贵人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是哪来的高手?偏偏这时候出现,怕是要坏我的好事。”
沉吟片刻,这位贵人拍了拍手,两个身穿黑衣的侍卫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贵人冷冷地说:“送一份请帖给他,邀他明日在万庆馆五楼赴宴。”